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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靜的歐羅巴星,遠遠看上去像是個被曬了一個月的橘子。

在星都橡果市靠港後,張鋒按照謝里曼給的參數,把磁力鞋調成了適合歐羅巴星引力的狀態。

二人拿上該拿的,準備離開旅鴿號。

艙門一打開,一隊衛兵站在旅鴿號舷梯旁,把張鋒嚇了一跳。

泊位旁,一輛豪華的車子停在那裡,一名西裝筆挺,帶着白色手套的中年男人站在車旁,將車門完全打開。

張鋒看了一眼謝里曼,謝里曼有點不好意思。

“呃……就跟在自己家一樣就成了,放鬆點。”

“自己家?我家在哪?”

謝里曼撇了撇嘴,說:“就跟在你自己屋一樣,成了吧?你敏感得過分了啊……”

車子行駛起來很平穩,也很靜,隔着窗戶,張鋒到處觀望。

這裡不像火星星都三里市那般破敗,也不像泰坦星水銀湖市那般荒蕪,這裡似乎沒有大戰的痕迹,甚至沒有太過蕭條的街道。

“少爺,老爺在家等您呢,您回去之後得直接去見他。”

“好,我帶我朋友直接去書房。”

府邸很大,衛兵很多,那處大到跟教堂差不多的房子前面,是花團錦簇的花園。

張鋒低頭去看,花是真花,土是真土,甚至沾着露水的花瓣上還有隻螞蟻爬行着。

門廳到書房,走了足足十分鐘,張鋒不斷感慨着謝里曼這殷實的家底,同時也有着一個疑問。

他為什麼總能把錢花光?真要用錢,給老爹要就得了唄?

就算謝里曼再嫌棄老爹的錢來得不乾不淨,那他拿這些錢去做點好事不就行了?為什麼非得拒絕使用呢?

門被中年男子推開,張鋒收回思緒。

“老爺,少爺跟他的朋友已經到了。”

書桌後面,一位滿頭金髮的中年人正在批閱電子文件,他摘掉眼鏡,揉了揉鼻樑,將畫面關掉。

“布瑞思,你先下去吧。”

那人鞠躬退出書房,謝里曼雙手插兜,盯着自己的父親,張鋒抱着裝着腦袋的袋子,四下看着。

“你人都回來了,還生氣呢?”

“那事永遠都沒個完。

你不是想讓我回來嗎?我現在回來了,咱們條件換條件,你得幫我個忙。”

謝里曼的父親笑了笑,說:“呵,還條件換條件,我沒見誰做生意是先交錢,再談價的。

你人都回來了,我就不幫你你能怎麼樣?”

張鋒皺了皺眉,覺得這爺倆就是一個脾氣。

“我朋友,能在眾目睽睽之下,殺掉火星衛隊總司令,就能殺掉歐羅巴星衛隊總司令。

你啊,要麼答應我的要求,要麼咱爺倆就拜拜。”

一聲輕笑,謝里曼的父親站了起來,將襯衣的袖子緩緩挽起,露出肌肉蟠扎的手臂。

“我還不知道你?我死了,你就是下一任歐羅巴星衛隊司令,這滿是臟污的椅子可不是你那個乾淨屁股想去坐的地方。

所以啊,你還是省省吧,來,告訴我啥事。”

謝里曼朝張鋒使了個眼色,張鋒將袋子打開,劉銳的頭顱被完整的呈現在謝里曼父親的面前。

“啊……劉銳是你殺的啊?”

謝里曼愣了一下,問道:“布萊恩沒把整件事告訴你嗎?”

“告訴了,但有些事估計他也怕被問責,就沒說……”

謝里曼的父親一邊說,一邊走到張鋒面前,盯着劉銳的腦袋左看右看。

“我們需要找你幫忙激活這顆腦袋,他的大腦還沒死,這是一款戰前用的機械義體,有緊急的維持裝置。”

父親沒接謝里曼的話茬,他充耳不聞的問了謝里曼一個問題。

“整件計劃你也參與了?”

“呃……這件事就是我計劃的。”

“為什麼啊?”

“我朋友想問他點事。”

“那你們也不至於殺了他啊。”

“劉銳準備自毀,我沒辦法,只能拿走他的腦袋了。”

張鋒的話令謝里曼的父親哈哈大笑。

“你們倆,一個計劃,一個實施?

行,看來我是後繼有人了。

說吧,我該怎麼幫你們?”

“找個義體工程師來,把腦袋激活,我要問他點事情。”

謝里曼的父親似乎很欣賞張鋒,他把手掌拍在張鋒的肩膀上,隨後到處捏來捏去。

“小夥子真不錯,你叫什麼?”

“呃……就叫我張鋒吧。”

“還就叫你張鋒,你到底叫啥?”

一旁的謝里曼趕緊插嘴,說:“爸,他失憶了,現在叫張鋒。”

“噢,那好吧,張鋒。

把腦袋留下,一會有人會把他送到試驗室,不出意外的話,你晚上就能問話了。”

張鋒不想交出劉銳的腦袋,他甚至不想讓這顆腦袋離開自己的視線。

“怎麼?信不過我?”

“這是關於我記憶唯一的線索了,我到不是信不過您,只是送來送去的,怕出意外。”

謝里曼的父親點了點頭,說:“行,就放在這屋裡吧,我叫兩個義體工程師趕緊帶着設備趕過來好了。”

謝里曼的父親說完,拿起通訊器下達了幾個簡單的命令。

在工程師趕來之前,他要問面前這個張鋒幾個問題。

“臭小子,你既然回來了,趕緊去你媽那裡一趟,三年不着家,你不想我就算了,還不想你媽?你不想你媽也行,但你媽她想你你知不知道?”

在謝里曼走後,他請張鋒坐下,自己跑到了一旁的酒櫃旁忙活了起來。

“你跟謝里曼是怎麼認識的?”

冰塊在杯子里碰撞的聲音很清脆,張鋒回答問題的方式很直接。

“他把我撿回去的。”

“這麼好?我怎麼沒撿到你這麼一個身手不凡的高手啊……”

“那您倒是出去溜達溜達啊……沒準呢……”

張鋒的話逗笑了謝里曼的父親,他笑的前仰後合,端着的杯子里,冰塊碰撞的聲音更頻繁了。

“你是跟謝里曼在一起待久了吧?他這個嘴貧的毛病把你給帶壞了?”

“我明白您的意思,您不希望謝里曼跟來路不明的人混在一起,這我能理解。

關於我的過去,但凡是我知道的,我都跟謝里曼說了實話。”

“嗯,你不錯,謝里曼願意跟你在一塊,那說明你身上有吸引他的地方,不然,就他那個非黑即白的腦袋,你們倆是走不到一塊去的。”

正當張鋒打算說些什麼的時候,敲門聲響了起來。

“老爺,艦隊指揮官劉依然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