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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手下陳馳遞上的訊息,宇文宴嘴角雖揚卻冷,“一個裝了四十多年庸才的人,演技真是出神入化了!”

老國舅金文斌今年已經五十九,他是太后最小的幼弟。

當年老國舅府風生水起之時,他吃喝玩樂,幾位兄長陸續過世,他也只能憑藉太后的體面,混了一個閑職,悠閑度日。

他基本上只靠祖蔭的產業過生活,而且不善經營,只收些田產商鋪的租賃銀子。

就這麼一個人,居然是燕國埋在大梁的一顆極其鋒利的釘子。

宇文宴不禁揉了揉眉間穴,他仔細回想這些年與金文斌之間的交集,似乎他一直都在躲着自己,極少見面。

但他幼時在太后宮中生活,金文斌卻時常去探望他,時不時的嘲諷那群大儒讀得賢良書籍,勸他一定要習武。

宇文宴這些年的成長,不得不說有金文斌的引導,只是在他接手了聽音閣之後,金文斌便退出了他的生活。

金文斌自稱是個混吃等死的廢物,並不想沾染一點兒權勢利益,所以躲了宇文宴遠遠,以免有人從他這裡下手。

一切貌似合情合理,可太合情合理的事情,卻是一個炸彈。

“殿下,咱們要把老國舅爺請來問問么?”陳馳不由問道。

宇文宴半晌才幽幽道,“別輕舉妄動,他不好鬥,包括他手下傳訊這條線也不要打草驚蛇。只需要繼續盯着,有任何跡象隨時來報。”

陳馳領命,立即去辦。

宇文宴想起剛剛侍衛說起太后派人去了洛寧王府,責罰王妃閉門抄經。他索性吩咐人備馬,去春福樓買了葉輕悠最喜歡吃的醋溜魚片和全家福餃子,貌似悠閑一般的回家了。

葉輕悠剛剛抄完了一篇般若波羅蜜多心經。

太后雖說罰她抄經,卻沒說要抄哪篇,她便自動選了字數少的心經,也不算偷懶。

“王妃,殿下回來了,在主堂等候着您吃飯。”小丫鬟匆匆跑來傳信兒,春棠聽了這話連忙來報。

葉輕悠訝異,她正巧餓了。

讓春棠把經文收拾起來,她便奔去主堂。

聞到那香噴噴的醋溜魚片,她連手都忘記洗了。

“殿下今日怎麼回來的這麼早?”她夾了一口塞在嘴裡,才看到紅苕端來了洗手的水。

她吐了吐舌頭,乖乖洗凈。

宇文宴看她,“本王的王妃都被罰了閉門抄經,當然要回來哄哄了。”

“難道不是為了紫鳶挨打?”葉輕悠不由調侃一句。

宇文宴狠狠捏了她的鼻尖,“胡說!”

掐一指頭,他又親自端起碗去喂她一口。

葉輕悠嘟囔着小嘴,酸得眼淚都流下來,“怎麼能是我胡說?若不是殿下讓她去宮中侍奉太后,她也不會冒這個險啊。歸根結底,殿下您也有責任!”

宇文宴:“???本王說過?”

葉輕悠着實無奈,合著這位敷衍的忘了?

宇文宴並不在意,他的眼中只有葉輕悠,“希望本王怎麼補償你?不如陪着你一起抄經?聽音閣這段日子沒什麼忙的,本王也可以陪着你閉門在家。”

葉輕悠:“……您還是乖乖地去上任吧,不然宮裡又要給我一個迷惑殿下不務正業的罪名了。”

之前宮裡被忙得跳腳到王府天天催,背後還不知有多少人在罵她。

她已經被太后罰了,可不想別的罪名也接踵而來。就算想幫准婆婆拖延點兒時間,也不必拿她當託詞,她背後的鍋已經很沉了。

宇文宴冷哼一聲,又颳了她的小鼻子。

葉輕悠見他不再多說,樂滋滋的把飯吃完。

只是她的愜意還沒停留多大一會兒,剛剛擦完嘴,不等喝口茶消食,宇文宴抱起她就直奔湖心島!

他特意回來一趟,總不能忘了正事!

……

日頭當空,又到月耀星空。

葉輕悠醒來時只覺得全身發酸,她已經開始盼着來小日子的時候了。

怎麼宮裡就沒有派他出門辦差的時候?

之前他可經常不留在京中的。

葉輕悠腦子裡腹誹不停,宇文宴突然在旁低聲,“想什麼呢?眼神看起來可不太安分。”

“哪有,只是睡糊塗了,都不知道是哪兒了。”葉輕悠連忙撂下心思,翻身就鑽了他的頸窩處,可不敢暴露眼神讓他看到了。

她似一隻小貓,乖乖地在他懷中,宇文宴撫摸的力度都輕輕的,生怕重一點兒就把她傷到。

葉輕悠感覺他再揉下去,可能又要出事,索性提起方姑姑來時說的話,徹底把他的溫度涼一涼。

“……方姑姑這一次也算把話說了透徹,而且還希望我勸勸殿下。不過我說了,她還不如去勸太后。”

“想得天真。”宇文宴突然冒出四個字,也不知道是說太后,還是在說方姑姑。

葉輕悠也沒細細揣摩,“我只是覺得,事情怕要出現不可控,不見得會按照殿下之前的計劃走。”

畢竟所有的事情都有突發變化,比如燕無卿要爭做女帝,比如太后突然知道她沒死。

還有不知潛藏在何處的隱患,會逐漸一一浮現。

宇文宴低眸摸着她的小臉,“考慮的倒是足夠周到了。”

“這當然需要考慮,畢竟是咱們以後的打算。”葉輕悠的手,摟他很緊,“只想踏踏實實過個悠閑的平淡日子,卻有這麼多人看不順,或許我天生就沒有平淡的命。”

從她生下來計事開始,就跟隨母親在葉府動蕩生活;

好不容易嫁個人,還是尹文釗那麼不着調的人。

她又經歷了和離、拒婚岳凌峰,如今嫁了宇文宴,她要面對的麻煩成百倍增長,而且會越來越多。

或許她這二十幾年,就在尹家守活寡的四年日子是最清閑。

那時只有胡氏一個老太太需要應對,除卻貼補一些銀子之外,她的日子的確很悠哉。

宇文宴不知她如何想,只心疼她不能如願以償,“放心,無論去何地,都不會虧到本王的王妃。本王這一點保證是能做到的。”

葉輕悠突然看向宇文宴,“這倒是。倘若事情暴露,殿下只能帶着我逃,也可以像永夜那樣去做個刺客。”

“嗯……懸賞榜的價碼都很高,這麼想想,我也的確虧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