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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天寒,娘子惹了風寒,剛剛送來一鍋薑湯。岳大人的葯已經熬好,只等涼一些再,現在太熱還沒辦法入口。”白大夫不慌不忙,端起剛剛送薑湯的鍋。

劉安白了一眼秋荷與春棠,“還說不讓跟着呢,這不也直接用上了。”

“是白大夫主動送來的,不是我們娘子要的,別好似沒長了黑眼仁兒似的。”秋荷可比春棠的嘴厲害。

劉安忿忿。

“行了,趕緊回去吧,爺還在等着呢。”

白大夫輕應,端了鍋便立即走。

路上二人隱約還傳了話回來,“……我也是在替岳大人關心一番,這是岳大人之前吩咐過的。”

“你的拿了誰的銀子就行,別吃裡扒外!”

……

“什麼東西!”秋荷怎麼看他都不順眼,長了一副土地公公模樣,那眼神也不會正經看人。

“行了,早些休息,別跟犯不上的人鬥氣。”葉輕悠召喚她們早些洗洗就睡下了。

翌日天色剛亮就開始趕路。

午間休歇時,路邊傳來了陣陣烤羊的味道,雖然很香卻油膩,哪怕隔着百米,也一直都往葉輕悠這邊的素食桌上飄。

“這豈不是太過分?明明就在跟着,卻還在這個時候食葷腥?擺明了不把咱們主子放了眼中!”春棠向來軟包子,但這次也有些怒了。

龔三娘可不僅是主子,也是她的救命恩人。

秋荷直接撂下筷子,“奴婢去和他們說一說?”

“說什麼?坐下。”葉輕悠道,“只當做不認識就好了,你也管不得旁人的嘴。”

一連吃了幾天素,葉輕悠和春棠秋荷能忍耐,葉家的兩名管事卻受不住。

天寒地凍的日子,還不能吃肉飲酒?他們是陪同移墳,卻好似被流放似的。

管事的給跑腿使了眼色,跑腿兒的立即跑去那邊,看看能不能蹭個羊腿。

劉安立即給了小半隻,“踏踏實實的吃,晚間還可以來點兒小酒,那又不是你們的娘,沒必要跟着拘謹,連這香噴噴的肉都不吃了。”

他說話大聲恨不能是喊。

葉輕悠不想聽也聽到了。

秋荷挽起袖子就要去吵架。

葉輕悠厲喝,“坐下!”

“奴婢去找那位說說?他總要管管下人吧?”春棠也十分氣惱,要麼就別跟着,跟着還添堵?

“偶爾吃一次就算了,事不過三。”葉輕悠並不想驚動母親,不願這個時候惹是生非出麻煩了。

春棠與秋荷只能歇了心思,氣鼓鼓的喝着碗里白粥。

夜晚那邊不僅吃肉還喝了酒。

葉輕悠靜靜地看着,冷漠的面容讓人看不出她在想什麼。

岳凌峰就在遠處看她,似在等她暴走發怒,過來氣沖沖的吵一架。

他很想看她發火的樣子,似一隻長滿尖刺的貓,那副凌厲霸氣的果敢,實在讓他心動。

所以他又同意劉安他們就近烤羊,反正他一直吃素……

葉輕悠看他那副表情就明白是故意的。

做人怎能這麼賤?

她腦子裡突然蹦出潘思升,那人雖然變態,但不至於如此下流。

“去熬一碗醒酒湯,喝酒的每人一碗,別耽擱了明日趕路。”葉輕悠拿出自行準備好的葯袋子,交給春棠。

春棠一見那物件,瞠愣了一下隨後忍住笑的去起火了。

娘子怕路上火氣大,不夠通暢,特意準備了番瀉葉。

讓那群嘴巴饞的惹娘子?拉死他們!

春棠急匆匆的就去了!

葉輕悠折身回了屋中,洗漱乾淨後早早就歇下。

春棠與秋荷拿了醒酒湯送去,管事的還以為是那位刻意討好,生怕他們路上把她給撇下了。

“多謝娘子,我們樂一會兒,讓她早些歇着!”

“對,明日也可以晚一點兒趕路,沒必要天色剛亮就出門。”

“誰說不是呢?路上走得快一些就是,何必緊趕慢趕。”

“我們是擔心娘子出行不安全,不是跟着來受罪的。”

……

眾人喝了幾口馬尿,也開始說話口無遮攔。

春棠與秋荷送完了湯就回去。

這一晚她們倒是沒怎麼睡,因為院子里交疊的腳步就沒停過,還伴隨着罵罵咧咧。

起初以為是烤的羊肉不幹凈,吃壞了肚子,後來查到那番瀉葉的藥渣子,眾人才恍然醒悟,是葉輕悠給他們下藥了!

“葉娘子,您這麼做是不是有些不地道了?!”管事的捂着肚子,齜牙咧嘴,他跑茅房一晚上,現在的雙腿都在打轉了。

“您說不許吃,我們自然就不吃了,沒得這麼坑人的。”

“就是,而且這天寒地凍的,吃點兒酒又怎麼了?”

葉輕悠笑笑,“不提父親怎麼交代的,也不提龔三娘值不值得你們敬重,你們吃肉喝酒之前可問過我?我到底算不算葉家的主子?”

“您是府上的娘子,當然算,此事是我們做的不對。”方管事立馬站出來說道,“但娘子不妨先說一句,我們不做就是了。”

他還得了老爺的囑咐,要與龔家人談買賣,不敢得罪葉輕悠。

“但今兒這身子骨已經糟透了,怕是走不得了。”二管事頓時耍賴皮。

他是岳氏的陪房,骨子裡就看不起這庶出的丫頭。

“這也不知道幾天才能養好?娘子也真是胡來,這我們走不了,豈不是要把日子耽擱了?”跑腿兒的也不禁埋怨。

“放心,耽擱不了。”葉輕悠早就已經有準備了。

她望着前方款款趕來的車隊,是夏山押鏢,陪護東叔行走。

“我跟着那鏢行的車隊前行,你們養好了再追來。”

她之所以忍到今天,就是在等着東叔與夏山。

方管事看了遠處,“那鏢行不見得靠譜,娘子可別輕易信外人啊!”

“那你們值得我信么?”葉輕悠冷下神色,“僅這一次,別再惹我,就在這裡想好了誰是主子誰是奴再走!”

她一甩銀狐棉袍衣襟,直奔夏山的鏢行而去。

故作談了一筆生意,給了一筆錢。

鏢行立時派了更多兄弟護送靈柩棺槨,就連行走時都跟着道士們唱起頌詞,甭提有多虔誠了。

方管事很想帶着人跟上。

可念頭剛起,“不行!”

“茅房!”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