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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不能先張羅下?剛剛來人說雲漓在國公府重病,孤打算去看看的。”虞瀾之分身乏術,也明白自己又走不開。

“雲漓?怎麼回事?她怎麼會突然重病了?”宇文謙驚詫。

虞瀾之見他好似真的不知道,又把小太監的話說了一遍,“夜豐燁聽了消息就走了,至今也沒給個回信……孤也是真的慣着他,怕是身後的倚仗越來越強大,他已經不在意孤這個太子了!”

宇文謙挑了挑眉,“殿下不如直接說我們國公府,何必這麼陰陽怪氣的!”

虞瀾之倒嘶一聲,“孤說的不是你!”他明明是指陳初音。

“當然不是我啊,我哪有這本事,但他也不是故意瞞着你和我老娘的關係,我娘收他做義子,他一直都很不樂意。”宇文謙大大咧咧的解釋着。

虞瀾之話到嘴邊沒法說,“算了,和你說不清楚。”

宇文謙終於找到機會能開溜,“最後一齣戲了,怎麼著都得你親自上台,不被人懷疑位子又有變動了。”

“而且陸綰綰要離開,陸家老頭子不安分,總覺得虧了太多。還是殿下出馬去安撫下,我這個暴脾氣,只想去把他們家砸了……”

虞瀾之無可奈何。

只能放任宇文謙去看看咋回事,由他來收拾爛攤子……

回到東宮更換太子正裝,虞瀾之準備去應付陳國的使團。

“派個人送點補品去寧遠侯府,一定要見到雲漓,然後再過來回話。”他仍舊派人去盯一下。

小太監連忙領了差事,立即準備禮盒動身了。

……

宇文謙離開皇宮便直奔寧遠侯府,其實常六兒早把事情回給了他。

他猜到虞瀾之一定會派人盯住雲漓和夜豐燁,所以故意撇了爛攤子,纏住虞瀾之處理……

而虞瀾之剛剛那一句試探,宇文謙品味到前所未有的火藥味兒,他務必要與夜豐燁見一面深談了。

好在虞瀾之不知道他是知道真相的第一人,否則不知會有多癲狂。

得知宇文謙找來,夜豐燁並未隱瞞,直接讓他進了內院。

雲漓此時已睡醒,不停往嘴裡塞着果子吃。

“沒說有身孕時,還真沒這麼好食慾?如今知道肚子里有一個,飯量都比之前猛增了。”

夜豐燁輕笑,繼續幫她削着果皮。

修長的雙手微微輕動,削好的蘋果出現他手中。

他生怕雲漓啃起來麻煩,又削成一個又一個小塊,“咬多了牙酸。”

雲漓笑眯眯,張嘴接過。

宇文謙一進院子就聽了這句話,“我聽多了也牙酸,你們倆情情愛愛也不知背着人?還真不知害臊了!”

春媽媽瞧見自家小公爺前來,立即笑着送上了茶。

雲漓躺在搖椅上晃悠着,“你看清楚,此處是寧遠侯府內宅,到了門口也不請人通報就硬闖?誰沒規矩?”

“你們去國公府也不需要通報啊,義兄弟也是打斷骨頭連着筋!”

宇文謙灌了幾口茶,拿了果子咬一口,還真差點兒酸掉了牙。

他朝春媽媽遞了眼色,示意她帶丫鬟們下去。春媽媽當即離開,只留了茯苓在院中侍奉了……

“到底怎麼回事?”

“剛從宮中來?”

宇文謙與夜豐燁異口同聲。

最終還是他先接了話,“常六兒給了我消息,我便察覺殿下會盯上侯府,所以找了陸家的茬,把他留在宮中解決麻煩了。”

夜豐燁直道:“他逼我殺方大學士,我拒絕,他便拿那邊說事了。”夜豐燁不願提及陳初音的名字。

宇文謙冷呵一聲,並不意外,“他向來施恩慣了,覺得你該感恩戴德,他說殺豬你不攆雞。”

夜豐燁早已看透,“最關鍵的日子,他的忍耐也到了極限,開始逐漸暴露了。”

宇文謙對虞瀾之的評價更果敢,“若他連半句非議都容不下,也沒比虞瀾琛強到哪兒去。”

夜豐燁擦了擦削蘋果的刀,眼眸中流露一絲失望。

宇文謙看向雲漓,“這個孩子來的不是時候,太子已經起了疑心,還是會拿雲漓母子做把柄。”

“依你之意當如何?”夜豐燁想聽聽宇文謙的建議。

宇文謙道:“必須讓陛下撐住身子,給你籌劃離開京城的時間,也不能讓他太安穩,會盯着你一直算計的。”

夜豐燁並未否決,宇文謙說的這些他也早已想到了。

雲漓終於把最後一塊蘋果咽下,有了說話的空閑,“他若知道你們二人聯合起來對付他,會不會氣死?”

一起長大的三個人,卻在此刻出現分裂?

夜豐燁並不意外,“他早晚會和我們兩個人劃清界限,如今模糊不清,因為他暫時還是臣子,不是君王。”

“所以天下之大,我們只能去煬國了?”

雲漓琢磨了出行路錢,卻覺得十分荒唐。

倘若虞瀾之這個態度,臾國自然留不得;

夜豐燁又不可能回到陳國去認生母,便只剩一個煬國能去了。

“你不是喜歡鷺島?就去那裡安居樂業也不錯。”夜豐燁寵溺無度。

雲漓訕訕,“那不也是臾國的地界了?”

“讓它變成你的就是了。”夜豐燁不是善茬,霸佔一個島嶼還不在話下的。

雲漓仔細琢磨:幹掉一個王牧風,自己去做新島主?

“好像也不是不行……”

“三娘子你不必惦記,我們國公府會護她安然無恙的。”宇文謙知道雲漓很挂念三娘子,怕她不捨得離去。

雲漓輕咳兩聲。

她還真沒問過三娘子樂不樂意離開京城,這麼一看也不太孝順?

“等我有空問問她,現在也不必太急,免得露了馬腳。”

宇文謙還未等再說,門口春媽媽便通傳,“太子殿下派人來探夫人了。”

三個人面面相覷。

說是探望,實則不還是懷疑?眼下就連宇文謙都信不過,這個太子做得還真是悲哀了。

嘲諷的笑容都已多餘,雲漓擦了擦手,連忙進屋去躺着。

宇文謙與夜豐燁一直坐在院子中喝茶,也並未表現得太焦慮。

只是兩個人都沒了笑模樣,氣場頓時陰霾密布,讓人壓抑得透不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