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2章我就是白月光(五)
“晚晴?”
曾鴻民傻眼了,他真的不明白,為什麼小師妹會對他如此冷漠。
明明以前小師妹對他很親近的呀。
她會軟軟糯糯的叫自己師兄,還會笑着傾聽他朗讀作品。
她能夠聽懂他想要的抒情,也能夠理解他的彷徨,他的無助,他的痛苦。
顧傾城:……人家顧晚晴只是出於禮貌,沒有冷言相對罷了。
好歹是父親名下的學生,是登門的客人,總不好太過失禮。
畢竟人家有涵養,且並不知道你的齷齪心思。
然而,這卻成了顧晚晴“綠茶”的罪證之一――沒有態度鮮明的拒絕!
“說這話的人,大多也都是線上魯智深、線下林黛玉吧。”
顧傾城冷聲跟禍水吐槽:
“人是社會性動物,而只要在社會中生活,就難免會有人情往來,會有人情世故。”
來者是客,作為主人,哪怕並不贊同客人的人品,只要沒有跟自己撕破臉,就不會把人打出去。
比如,大家都厭惡小三,在網上,更是對小三各種口誅筆伐。
可若是自己的朋友、同事是小三,人家熱情主動的登門拜訪,還沒有得罪自己,自己就不會真的擺出仇敵的架勢!
這,就是人情世故!
也是因為那人如何垃圾,都與自己沒有利益牽扯,又何必平白得罪人?
顧晚晴應該也是這樣的心思――她只是把曾鴻民當成父親的一個學生,這人是否渣男,與她無關!
然而,她卻低估了曾鴻民的無恥,也低估了世俗的偏見。
招蜂引蝶,明明是蜜蜂和蝴蝶的問題,人們卻會怪那朵花兒不該開得那麼明艷!
不過,顧傾城也不會刻意的表現什麼,她會堅持原主的人設,對待曾鴻民,也是只把他當外人。
所以,她毫不遮掩的與未婚夫十指相扣,並親熱的離場,絲毫沒有顧及曾鴻民的反應。
至於自己走後,曾鴻民是伸出爾康手,還是化身望妻石,都跟她沒有一文錢的關係。
魏景西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裡,原本他還想說些什麼,最終還是都咽了回去。
沒什麼可問的。
晚晴就是把曾鴻民當成了一個有老婆有孩子的“師兄”。
而顧父作為國內知名學者,還是大學裡的教授,除去名正言順的弟子,不知有多少人向他求教。
這些人,基本上也都是晚晴的師兄師弟。
晚晴應該是把曾鴻民當成了其中的一個,並沒有什麼特別。
哦不,不對!
曾鴻民還是“特別”的,因為不是所有的師兄師弟都有老婆孩子,也不是任何一個師兄都能做到在妻子懷孕的時候,還逼着人家打胎、離婚!
晚晴是個女人,聽到類似的故事,會本能的偏向同性。
就像同為男人,聽到另一個男人三妻四妾,也會本能的“理解”。
晚晴應該也是聽聞了林女士的遭遇,這才對原本還算有交情的“師兄”如此厭惡。
想到這裡,本不願再提及跟曾鴻民相關的話題,魏景西還是忍不住的問了一句:“晚晴,你知道林慕君?”
“知道啊!我還見過她呢,她是個溫柔又堅強的女人。”
顧傾城真假參半的說道:“我聽說,她從未出過國,也不懂外語。”
“聽從家中長輩的安排,只帶了一個女僕便來到了萬里之外的丑國。”
人生地不熟,語言還不通,最要命的,最該依靠的丈夫還是個史詩級的渣男。
曾鴻民憎惡林慕君,對於她的到來,也非常反感。
他直接把林慕君一個人丟在了公寓,沒有陪伴,更沒有教導。
他根本不去想,一個從未出過國的女人,隻身來到一個語言不通的國度,會是怎樣的恐懼、無助,又會面對怎樣的困難與絕境。
他完全就是放任林慕君自生自滅。
所幸林慕君是個外柔內剛的女子,人也非常聰明。
語言不通,就拚命跟着周圍的鄰居學習。
來到丑國不到三個月,她就已經能進行日常的對話。
林慕君還想讀書,努力跟上丈夫的腳步。
就在這個時候,她卻懷孕了。
而曾鴻民那邊,也不知道受了什麼刺激,非要跟林慕君離婚。
林慕君告訴他懷孕的事,他就非常冷酷的甩出兩個字:打掉!
隨後就是那句“經典”的火車論調。
林慕君徹底絕望,對曾鴻民再也沒有了幻想。
“……另外,她還有個非常好的哥哥,一直都愛她、支持她!”
顧傾城說完這些,頗為感慨的說道,“女子不易,有個真心愛護的親人,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魏景西深深的望着顧傾城,“所以,你才這般厭惡曾同學?”
物傷其類?
還是純粹的同情?
顧傾城收斂思緒,露出一抹笑容,“就是覺得這世上怎麼會有如此薄情之人?”
“如果不喜歡包辦的婚姻,那就在婚前努力抗爭啊。”
“結果呢,婚結了,也入了洞房,孩子都有了兩個――”
顧傾城原本澄澈、純粹的眼眸中,閃爍着明顯的困惑、輕蔑。
她是真的瞧不上曾鴻民,是從骨子裡透出來的厭惡。
魏景西:……我也是昏了頭了,居然還擔心晚晴會真的因為曾鴻民的才華而對他另眼相看。
“算了,到底是別人的家事,我們背地裡談論,已經非常失禮了。”
顧傾城彷彿沒有看到魏景西的情緒轉變,她忽然結束了話題。
她的每個字里都沒有提及曾鴻民,卻又在每個字里都透着對這人的陌生。
他們,真的不熟!
且,顧傾城一直在不着痕迹的釋放出自己原本的模樣。
原主本就是個美人兒,氣質更是清冷獨特。
有了顏值拉滿的顧傾城的加持,愈發變得光彩奪目、魅力無窮。
顧傾城沒有一穿來,就完全展現自己。
而是慢慢的、一步步的“蛻變”。
她彷彿一朵正在綻放的玫瑰,一直都是美的,但在綻放的那一刻,美到了極致!
魏景西愣愣的看着顧傾城,熟悉中帶着些許陌生。
他知道,晚晴是美的,但,不知不覺中,晚晴竟美到了傾國傾城、禍國殃民的地步。
她的美,超越了性別,填平了文化差異。
是那種任誰見了,都要忍不住愣神的地步。
心馳神往!
怦然心動啊!
難怪曾鴻民這樣的有婦之夫都生出了妄念。
如此神顏,根本無需勾引,就會讓人沉迷其中。
“……嗯,確實失禮!”
好半晌,魏景西才穩住心神,他應了一聲,徹底結束了有關曾鴻民的話題。
晚晴說得對,都是“別人”的家事,他們自己還有自己的“煩惱”呢。
回到魏家購買的公寓,魏景西和顧傾城在客廳里,摸起電話機,開始撥動號碼。
說來也是湊巧,顧父收到丑國的一個大學的邀請,本月初來到了丑國進行學術交流。
不過,顧父去的大學在另一個城市。
魏景西直接將電話撥去了顧父所在的那所大學。
通過一番轉接,足足過了好幾分鐘,魏景西才跟顧父通上話。
先是問候顧父的身體、生活等情況,寒暄過後,魏景西才引出話題:“岳父,我覺得晚晴在建築系沒有太多的發展,想讓她轉到其他專業!”
顧父:……我是老了,不是老糊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