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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小學……眼保健操!怪不得有那麼點眼熟……

兩處地方,三個人,

有魔都頂級的風水相士、地產大亨、夜場女王,竟然在一個小小的眼保健操上齊齊走了眼。

這會兒,他們全都一口老槽憋在胸口,不知道從何吐起?

龍王爺尤其如此,瘋狂腹誹:「糟老瞎子壞得很,肯定是故意的,不然一個瞎子,沒事做什麼眼保健操?」

他深吸了好幾口氣,才想起了正事來,問道:「老瞎子,我找你有正事。」

「老烏龜,有屁就放。」

「我這有個單子,有點不託底想找你問個明白?」

「屁放,懂?」

「老瞎子你不是離開魔都跑路了嗎?在那之前,你究竟看到了什麼?

不瞞你說,我這次的單子,跟你推掉的那單冥婚,有點牽扯。

詳細的,按規矩,我不能告訴你。」

龍王爺鄭重地說完,

1號包廂里,鄭天養背後離開了靠背,坐直了起來。

展菲菲面露恍然之色。

敢情龍王爺幾次猶豫,似有顧忌,原來根子在這裡呢。

他是怕一次卜算,招惹上了什麼惹不起的存在?

簡稱——怕死!

展菲菲死死盯着電視屏幕裡面的老瞎子,心道:「所謂的包郵區陰門魁首竟然被逼出了魔都,難不成也跟那個魔都琉璃有關?」

在三人的注視下,燕別故跳腳反駁:

「誰跑路了?你說誰跑路了?」

「老夫只是閉關作畫,閉關作畫懂嗎?」

燕別故把手機屏幕轉了一圈,將周圍景象展示給龍王爺看。

只見,

他窩在一張紅色皮革為主色調,按摩椅似的座位里,周遭擺滿了畫板,周圍牆上也掛滿了畫作。

有油畫,有水墨,有水粉,有炭筆……甚至還有漫畫。

工具、材料不同,內容卻很統一。

全是一棟樓,一個人。

一棟時而高聳入雲時而只有三層的樓,一個氣質變化不定的女人。

以及,

周遭詭譎、壓迫感十足的氛圍。

展菲菲有不解,也有欽佩。

鄭天養口中叫「鬼媒人」的老頭,一個瞎子,竟然有如此才華,多種畫法信手拈來皆有氣象,不讓當世任何一個有資格開獨立畫展的畫家。

龍王爺心思卻不在畫上,那一幅幅畫在他眼裡跟草紙沒區別,擦屁股都嫌硬,把話題掰了回來,問道:「就當你沒跑吧,說正事。」

燕別故嗤笑一聲:「你要對上的是魔都琉璃?」

龍王爺頷首。

燕別故再道:「找你的是鄭天養?」

龍王爺閉口不言。

燕別故也不需要他回答,自顧自地往下說:「應該是了,今天直播里鬧得不小,能讓你心急火燎的找我,也就只有這個了。」

龍王爺還是不說話。

不過很多時候,不說就是說了。

沒有反駁,便是默認。

燕別故接着道:「讓我猜一猜,那套五帝錢,他給你了?」

「刷!」

龍王爺眼睛瞪圓,頓時綳不住了,脫口而出:「你怎麼知道?」

「它出土的時候,我在場啊。」

燕別故兩手一攤,帶着幾分感慨說道:

「那是在津門,一個古董販子掏老房子,發現房下有房,一棟百年老宅竟然是建在民國時期的老義莊上頭。

百年前的津門

,那可是華洋交匯的花花世界,也是玄門重鎮,那時候的高人喜歡以義莊為道場,不管是三茅正宗,還是下九流的旁門。」

「我聞訊便跑了一趟,沒想到竟然真出了寶貝,就是那套五帝錢。

當時,鄭天養也在,嘿,真是蛇有蛇道,鼠有鼠道,他竟然比我老瞎子去得還早。」

老瞎子提到鄭天養的時候,展菲菲情不自禁地看了他一眼。

這一些,她都不知道。

展菲菲只知道鄭天養儼然大亨氣象,黑白兩道縱橫捭闔無往不利,現在想來,這竟然是10幾年前的印象。

沒想到這些年,他竟然已經跟此前嗤之以鼻的玄門牽扯如此之深。

她分心在鄭天養身上,龍王爺和燕別故的對話,卻一直在繼續……

龍王爺心癢難耐地追問:「老瞎子,你既然在場,那套五帝錢是民國時候哪位高人所有,以你的脾性,應該摸清楚了吧?」

恰似古董,傳承有序則身價倍增,

法器若是高人祭煉,

也會不同凡響。

燕別故點了點頭,道:「的確是高人吶。」

「有多高?」

「至少有東方明珠那麼高了吧。」

「嘶!」

龍王爺倒吸了一口涼氣,問道:「是誰?」

燕別故一字一頓:「九流閑人!」

「不可能!」

龍王爺震撼之餘,當即反駁:「真要是這位「我以旁門證大道」的法器,老瞎子你會眼睜睜地看着落入鄭天養的手?」

「可它就是啊,隨同出土的還有老義莊里停着的十幾具民國老屍。

明明沒有任何祭煉痕迹,卻完好無損,栩栩如生,比踏馬的凍庫里的豬肉都新鮮。」

燕別故一攤手,道:「老烏龜,我想不信都不行吶。」

龍王爺愣住了。

廢棄義莊,深埋地下,百年過去,裡面停的屍體不腐。

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他情不自禁地追問了一句:「那些屍體呢?」

燕別故道:「粵府的老木匠要走了,說是難得的材料,要拿去打生樁,最近粵府的三非黑人不夠用了,正好補補貨。

老木匠修魯班術的嘛,學這個的都邪性,我就沒招惹他。

你要啊,自個兒找他去。」

龍王爺連連搖頭:「惹不起,惹不起。」

「至於五帝錢……」

燕別故嘆口氣,右手食指和中指對準自己雙眼處的窟窿,道:「沒辦法啊,我看不到它們。」

「就在我面前,千真萬確的法器,我就是看不到。」

「緣分未到,強求招災。」

「老瞎子陰門中人,三災八難本就超過其餘玄門,猶豫再三,還是不敢招惹。」

「去休去休。」

燕別故說完,視頻雙方皆陷入了沉默。

龍王爺是深知老瞎子根底的。

鬼媒人的活計,是老瞎子的特殊修行,並不是他的本事所在。

他真正可怕的是那一雙瞎了數十年的眼睛啊。

法器當面,明確無誤,觸手可及,可落在燕別故的法眼裡卻是空,那就是無緣。

龍王爺欽佩道:「老瞎子,不得不給你寫個「服」字,寶貝在前能不伸手,任憑他人取走,你真是夠穩的。」

燕別故打個哈欠:「客氣了,苟道中人燕別故見過道友,沒事我掛了。」

龍王爺鄭重其事地抱拳行禮:「謝了老瞎子。」

視頻掛斷。

「嗡嗡嗡……」

伴隨着陡然暗下的光線和共振顫鳴聲,高鐵以350公里的時速沖入隧道。

燕別故一屁股坐回了位置上,得意地道:「幸好我反應夠快,及時掛斷了電話,不然一進隧道不就穿幫了嗎?」

「老烏龜高低得再酸我幾句跑路。」

「路,該跑還要跑;笑話,是絕對不讓人看的。」

整個商務車廂,只有燕別故和他的徒弟薄少。

薄少掛着燦爛的笑容,端了杯茶上前,說道:「師父你可不像是要瞞着龍王爺的樣子。」

「哦?怎麼說?」

薄少將茶放到座椅上放飲料的槽,順勢拍了拍商務座的白色塑料主體紅色皮革的座椅。

這種蛋艙形的座椅,這種配色,就差明說在高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