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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隻食人魔很快走到了門口,盧克埋伏在門後,一隻食人魔徑自上台階來開門,剛剛進到屋子,呈下蹲姿勢埋伏已久的盧克已經自下而上瞄準了它的胸口和腰腹之間的位置,伴隨着一聲巨響,輕薄的木門首先被擊碎,紛飛的木屑與12號鉛彈一道,狠狠得鑽進食人魔的身軀之中。

那食人魔頃刻倒地,腰部直接被擊穿一個大洞,只剩兩側的肌肉組織艱難地連接上下身。以殺人、食人為樂的兇悍怪物,在自身將死之際,竟然也像普通人類一樣,哭嚎着、恐懼着,艱難向外爬行。

盧克正要再補一槍徹底了解它的生命,但另一隻食人魔已經飛快地衝到門內,提着一把草叉,不顧腳下瀕死的同類,衝著他的面門扎了過來。他來不及調轉槍口,還好有“印第安戰棍術”附帶的戰鬥經驗,他的身體如同有肌肉記憶一般,一個側身躲過草叉,右手緊緊握住剛剛開過槍還有餘溫的槍管,靈能自然而然地奔涌而出,附着到溫徹斯特槍身之上,一個揮擊,將再次扎來的草叉稍微格開。

持草叉的食人魔不依不饒,揮舞着草叉向盧克逼近。

盧克明白,這食人魔比自己力氣大很多,而且經常獵殺人類,殺戮經驗豐富,對於疼痛的忍耐力和對鈍擊、貫穿傷的忍受力都比自己強。一旦被近身,自己最多憑藉“印第安戰棍術”與之短暫周旋,稍有不慎就會成為食人魔的晚餐。

想要消滅食人魔,還是12號鉛彈好用。

盧克手中的溫徹斯特左抵右擋,偶爾以熟練的技擊能力給食人魔來上一棍,單純的棍棒揮擊無法給皮糙肉厚的食人魔帶來任何傷害,倒是槍身附着的靈能在擊中軀體時,釋放出強烈的雷火,讓食人魔吃痛連連。

但那食人魔牢牢護住頭部要害,其他位置就算被雷火頻頻灼擊,短時間內也造不成太大的傷害。

盧克且戰且退,但這房間太小,短短几秒,已經快要被逼到牆角。

另一邊藏在床底的安娜看到局勢不妙,已經爬了出來,就近拿了一根長木棍,往兩人這邊衝過來,試圖幫盧克緩解壓力。

食人魔聽到動靜,扭頭看了一眼安娜,發現是個瘦弱的雌性獵物,沒有放在心上,繼續追擊眼前這個難纏的雄性獵物。這個獵物已經快被他逼到牆角,馬上就可以聞到鮮血噴涌而出的誘人味道。

盧克精神高度集中在食人魔手中的草叉上,倒退中無暇關註腳下,食人魔小屋地板上都是幾個怪物吃剩亂扔的人骨之類的垃圾,他一不小心就踩到了一根人類脛骨,整個人保持不住平衡,就要倒下。

食人魔見狀,獰笑着沖了上來,草叉再次對準盧克的面門插落。

盧克被逼到絕境,此刻內心反而冷靜了下來,第一次戰鬥的慌亂瞬間散去。他腰腹發力,在倒地中勉強維持了對身體的掌控,沒有選擇下意識地手肘撐地板,而是在倒地過程中迅速的雙手交換,左手扶槍筒,右手持槍托,以射擊姿勢往下躺倒,大致上瞄準了食人魔的位置,迅速扣動扳機。

火藥激發的聲音如雷鳴般在小屋內響起,食人魔的頭部像被充滿氣後扎破的氣球,四分五裂消失不見,骯髒腥黏的血液灑了盧克一身。

死了,死的不能再死了。

盧克長出一口氣。

食人魔的屍體重重向下倒去,手中的草叉隨着慣性繼續扎向盧克的頭部。

這個瞬間,盧克的大腦瘋狂運轉,試圖驅動自己的軀體躲避,但已經脫力的他一時間竟然無法動彈,眼睜睜的看着草叉越來越近,草叉上的斑斑銹跡已經映在他淺藍色的瞳孔之中,清晰可見。

危急時刻,一根木棍帶着風聲倏忽而至,猛地將草叉擊飛。

死裡逃生的盧克猛地打了一個寒顫,後知後覺般翻了個身坐了起來。

正午兩點的陽光直直地穿過破損的房門,染在安娜披散着的金髮上。

“這次是我救了你。”

她向盧克伸出手,發力將他拉起來。

......

安娜脫了盧克沾滿血液的上衣,上上下下檢查了一下他的身體,看他沒有受傷才放心。

先前被盧克命中腰部的食人魔也在檢查時流干血液而死,能力種子默默吸收了兩隻食人魔的生命精華。

消滅最後兩隻食人魔後,安娜又辨認出了皮卡車上新帶回來的屍體,正是和她一同旅行的朋友中最後的兩個。

一行5人出來旅行,現在只剩她自己還活着,她神情黯然,換做一天前,大概會忍不住哭泣。但今天在經歷過數次生死考驗後,她就像變了一個人一般,雖然仍然傷心懷念,卻默默地接受了現實的一切,並且開始思考事件後續如何解決,如何告訴朋友們的家人、如何應對警方的詢問。

兩人簡單的休息了一會兒,回到了盧克的車上,開車往回返。

發生了這麼多事,時間已經過去了半天,當初堵車的路口已經疏散。盧克給安娜講了自己去林間小路的原因,感慨到“如果當時乖乖排隊等通車,大概都已經快到目的地了。”

安娜邦邦給了他兩拳,說:“然後就讓我悄無聲息地死在山林里成為食人魔的口糧是吧。”

在車上,盧克告訴安娜,他還有很重要的事情必須儘快趕到澄縣,當下不能陪同安娜去警局說明情況。

安娜沒有多問,只是讓他多多保重,不要做太過冒險的事。

兩人在下一個小鎮的入口不遠處交換了電話號和地址,又交換了體液。

盧克將自己車上攜帶的寬大的男士服裝給安娜披上,送她到了鎮警局門口附近,看她走進去朝着身後揮了揮手,便驅車離開,加足馬力,向著澄縣的方向疾馳而去。

車載電台中播放着搖滾樂團Kansas的《Carry On my Wayward Son》。

音樂聲從車窗溢出,盧克一手搭着方向盤,一手感受着窗外烈烈的風,奔向下一個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