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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離開黎府,都不見黎大老爺出現,春江看黎淺淺臉色不佳,悄悄的跟她說,“大老爺一早就去工地了,聽說是幾個工頭有事找他。”

“嗯。”黎淺淺臉色稍霽,“工頭們找他何事?”

春江笑着靠到黎淺淺耳邊細語,黎淺淺轉頭看她,“請大老爺作媒?”

“是。”春江輕笑,“其實只是男女雙方早就說好了,請大老爺做冰人,不過是給女家作臉,聽說女方是合塘城的富戶之女,家裡做木材生意的,男方那後生的父親是幾個工頭的舊友,過世前將兒子托給他們照顧,他父親生前就是負責幾位工頭所用木料的。”

幾個工頭都是做木工的,木料用量大,他們沒精神去盯木料質量,就全權委託給後生的父親,後來就是後生了。

“女方的父母很看好這個女婿,可家裡難免有些人眼紅嫉妒,說起話來就尖酸刻薄。”

為了給女方作臉,工頭們便商請黎大老爺出面充當媒人,其實他這個媒人就是露露臉,充場面的而已,真正要談論婚嫁事宜,自有真正的媒人負責。

不過也因為他不在家,所以大太太才敢跟黎淺淺提出這樣的要求來。

至於二老爺?他整天吃好喝好,跟女人廝混,頂多偶爾去關心一下老娘,對大房的事情,他是不聞不問不插手,而二太太,她現在除了盯緊二老爺新收的女人們的肚皮,時不時去氣一下老太太,旁的事,她是一概不管。

便是因為如此,大老爺不在,府里就大太太做主了。

被黎淺淺和季瑤深一起拒絕,大太太心裡滿滿的怨恨,去找女兒抱怨,卻只得到黎凈凈清淡的一句,“早知道你不成,也沒什麼好奇怪的。”,直把大太太嘔得差點吐一口老血。

不成,她不能被女兒給看扁了,得想辦法,讓她們帶着女兒進京去。

不得不說,大太太因為這事,都有些魔怔了。

奉命盯着黎府的鴿衛,看得直搖頭,教主都跟她說得那麼清楚了,偏偏這一位愣是轉不過彎來。

黎淺淺回到分舵之後,命人去請四長老過來,四長老現在忙得腳不沾地,不過再忙,都沒忘在自己住處弄一塊菜地,每天晨昏都可看到他在菜地里忙碌的身影。

分舵主早就聽說四長老的這樣新嗜好,不過聽得再多,都沒有親眼看見時來得震憾,不過分舵主的適應能力不錯,看了兩天後,就可以跟在四長老身後幫着挑水抓蟲了。

四長老聽聞黎淺淺讓人來請自己,不由愣了下,教主難得有事找他啊!“可問了來人是何事?”

來通稟的是個未留頭的小子,撓撓了腦袋,直把媲美鳥窩的頭撓得更亂後,才道,“教主剛從黎府回來,大概是跟黎府有關吧!”

四長老把手裡的木勺放回水桶,“走吧!”將水桶遞給一旁侍候的小廝。

“啊?”四長老這就走啊?分舵主急忙跟上去,張了張嘴想問什麼,然後才發現自己不知從何問起,他對教主同黎家的事並不清楚啊!

四長老雖知他滿腹疑問,不過他並未為他解惑,來到黎淺淺住處院門外,他才開口,“你有事先去忙吧!”

分舵主愣了下,隨即反應過來,教主請四長老過來,說的怕是私事,他不好進去旁聽,會意的點點頭,轉身要走,不想被趕來相迎的春壽出聲攔住。

“分舵主也來了啊!正好,教主在裡頭候着二位呢!”她笑吟吟的迎他們入內。

進了院子,就看到黎淺淺坐在院子里的大榕樹下,忙上前見禮,黎淺淺請他們坐下,等他們坐定就直接進入主題,四長老很快就進入狀況,但分舵主就有點反應不過來,教主不是找他們來說黎家的事情的嗎?怎麼說起溫泉客棧的事情來?

黎淺淺不止和他們談溫泉客棧,連四長老新開的茶行也一併說了,分舵主看他們兩說得起勁,好半會兒才反應過來,原來四長老會開茶行,也是出自教主授意啊!

他之前就是四長老的手下,看着他們夫妻兩個竟成如今這個樣子,心裡有着說不盡的感慨,想當年大教主陪着四長老去謝家提親時,謝家上下感恩戴德的樣子,待知曉提親的是四長老時,謝家兄弟臉色丕變,四長老和大教主不知,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謝家兄弟一臉鄙夷,彷佛四長老娶他家姐妹是高攀了。

要他說,謝家才是高攀了四長老,縱使四長老當時年輕,在瑞瑤教中不如大長老和二長老有份量,但他好歹也是四長老之一啊!

謝家不過曾是書香門第,家道早已中落,竟然還敢肖想大教主當他家女婿,真是笑死人了!大教主是什麼身份的人啊!在分舵主眼中,四長老娶謝氏,都是謝家祖上積德了。

事實上也確實如此,這些年,要不是四長老縱着妻子安排妻舅們的差事,怕謝家早就沒落了,哪還能端着書香名門的作派在那兒睥睨旁人。

是說四長老也真是的,寵老婆得有個限度嘛!寵縱得謝氏眼裡只有娘家,就連自己生的兒女都不曾放在心上,有女如此,真真是謝家之福,但有婦如斯,當真是張家無福。

看四長老頹廢的窩在總舵,分舵主看得都替他心酸,幸好現在他振作起來了。

對分舵主感慨良多的視線,四長老不可能毫無所覺,他對着黎淺淺苦笑,“讓教主見笑了,他自小跟着我,跟我情同兄弟。”

當他是兄弟,自然是心疼兄弟,看到他振作起來帶著兒子建立茶行,縱張家幾個兒子不入商隊及貨棧也能自立,免得四長老為兒孫日後生計傷懷。

黎淺淺點點頭,眼角瞄到分舵主眼角有可疑水光,立馬對四長老道,“你這兄弟很多愁善感,你得多擔待。”

“那是。”四長老輕笑一聲,溫和的看了分舵主一眼,就轉回來繼續和黎淺淺談正事,“茶行已大致上軌道了,他們兄弟幾個還算聽話,想來不會有什麼大問題。”

有了之前被謝家人冷待的遭遇後,相信他們不會隨隨便便就被謝家人的花言巧語給騙了。

“你決定就是,那可是你們張家的產業,讓他們兄弟好好用心才是。”

“是。”四長老點頭,在他撒手不管後,兒子們還算懂事,用心在打理家裡的庶務上,沒有因為他們夫妻失和,而想偏走歪。

“不管怎麼說,張夫人對張家貢獻不小,對她厚道些,免得父子生隙。”

四長老苦笑應下,看着面前長大不少的女孩,四長老總有種詭異的感覺,面前的女孩個頭不大,面容精緻,可是說起話老是讓他感到老氣橫秋,明顯和外表不符。

不過她提點的是,謝氏再怎樣不好,至少為張家開枝散葉,得記一功,他常年不在家,兒女都是她在教養,她雖把侄子侄女們看得比自家兒女重,好歹兒女們沒被她養廢,反觀謝家那些小輩,倒是被她寵縱得立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