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場如戰場，講究的就是利益為先。所謂的人情，其實也不過是為了名聲、投資這種隱形的利益罷了。
《陸貞傳奇》不算一部大戲，投資成本也不會很高。但即使如此，至少也是在四千萬到五千萬左右。作為一個投資人，沐茗會拼着輸掉投資的風險，推薦一個人氣地位的小演員來當女一號嗎？
赫如覺得可能。
二十歲，正是少年意氣，知好色而慕少艾，衝冠一怒為紅顏的年紀。為了喜歡的女孩，賠個千八百萬的算得了什麼？赫如在這行幹了這麼多年，那些三四十歲的中年人，也不乏為了女孩扔錢的主。換了個年輕人如此，正常。
當然了，這麼想的前提，是那個被行內稱作“奇蹟創造者”的沐茗，真的是看上了自家的小藝人。
這樣就出現了一個問題。兩個素不相識，也未曾聞名的人，怎樣才能互相喜歡呢？
難道是前世輪迴？
赫如輕拍着自己的額頭，真是的，想的都魔怔了。也不怪她激動，雖然她還兼着海潤的副總，但只是虛銜，主要業務還是藝人經紀這方面。手下的藝人的檔次，直接就決定了她的地位和和收入。
於證的劇雖然近幾年被觀眾詬病不已，但不得不承認每一部都很火，而且還是那種能把演員捧紅的火。像今年一夜爆紅的楊密，不就是出演了於證的《宮鎖心玉》的女一號，才有了這樣的機會嗎？
如果自家的小姑娘真的能被選上女一號，是不是也能複製這種成功呢？
她成功了，不就相當於是自己的成功了嗎？
想到這，赫如的心情忍不住激動起來。不過轉眼看到站在自己面前，一臉茫然，傻呵呵的笑着的小趙同學，赫如的心情又瞬間跌落谷底。
人家楊密能紅，除了靠的是一個好機會，還有從小就在片場劇組鍛鍊出來的為人處世的豐富經驗。可再看看自己的這位，有野心沒腦子，放到小說里能活到第二章都是個奇蹟。
不過很快赫如又振作起精神，能不能紅是以後的事，眼前的機會總是要抓住的。於證那邊自己還有些交情，可以去走走關係。至於沐茗這邊，赫如抬眼看着眼前的小趙同學，露出笑意道：“小穎，你聯繫一下沐茗，就說請他吃個飯，感謝一下他的推薦。”
“啊……”小趙同學抗拒的抿了抿嘴唇，推脫道：“不是人選還沒確定嗎，現在聯繫的話，是不是早了點。”
“傻姑娘，真等到人選確定了，就晚了啊。”赫如翻了個白眼道，緊接着，沉下臉道：“快點，這是他的聯繫方式，你現在就給他打個電話。”
看着拿出手機，準備撥號的小姑娘，赫如又沉吟的道：“如果，他有什麼要求的話，你……”
“我不幹！”趙儷穎猛然抬頭，緊緊地咬住嘴唇，斬釘截鐵的道。
“你真是……”赫如被趙儷穎的搶白陡生怒火，不過終究是忍了下來。深吸口氣，平靜了一下心情，盡量溫和的道：“小穎，我沒說要你和他怎樣。我只是說，如果他有什麼條件，你不妨先答應下來，回頭咱們再想辦法。現在，你先給他打電話。”
趙儷穎還想再反駁，只是看到自己經紀人逼視的目光，終究只是抿了抿嘴唇，按照赫如給的聯繫方式，撥通了電話。
電話響了沒多久，就被接通了。趙儷穎趕忙對着手機道：“喂，您好，請問是沐茗沐製片嗎？”
“你好，我是沐茗，請問你是？”電話對面傳來的聲音頗為清亮，嗓音帶着明顯的少年感。所謂音由心起，只聽聲音，小趙同學就能想象到一個握着手機的少年人的樣子。
“沐製片您好，我是趙儷穎。”小趙同學趕忙自我介紹道。身邊的赫如也往前湊了湊，專心的聽着兩人的對話。可惜，小姑娘的手機質量不錯，沒什麼散音的問題，她在努力也只能聽到趙儷穎一個人的聲音。
讓她意外的是，在趙儷穎表明身份，又發出邀請之後，便不再說話，只是不時地“嗯、嗯”的應承着什麼。然後，沒等她反應過來，小姑娘說了一句“謝謝，再見”之後，就把電話掛掉了。
“你掛掉電話幹嗎？”赫如埋怨的道。
“不是我掛的，是他那邊先掛了，我只能掛掉的。”趙儷穎帶點小委屈的道。
“他都說什麼了？答應和你見面了嗎？有沒有提什麼要求？”赫如懶得再繼續和她探究這個問題，趕忙問她電話的內容。
小趙同學帶着歡快的搖了搖頭：“沒有，他什麼要求也沒說。就說讓我好好準備，說不管於證老師那邊情況如何，都會一直保持對我的支持的。”
“不過，他說見面感謝什麼的就不用了，他的時間不方便。說等到我真的被選中了，去劇組的時候再順便感謝他就好。”趙儷穎原原本本的把沐茗的話又複述了一遍。
“……就這樣？”赫如看着趙儷穎道：“然後你就沒再堅持，就掛了電話了？”
看着小姑娘一臉理所當然，一副“我是個不打擾別人的乖寶寶”的表情，赫如只感到一種深深的無奈。
怎麼形容呢，就好像皇子EQ接閃大中對方五個，卻發現身後根本沒有隊友一樣。
小趙同學似乎也感覺到了些什麼，又小聲的道：“他好像正在忙什麼事情，不是很有時間的樣子，所以我就沒好多打擾他。”
赫如深深的看了趙儷穎一眼，用一種不容反駁的語氣道：“第一，於證老師那邊我去談；第二，你必須在確定演員之前和沐茗見一次面，明白嗎？你已經跑了五六年的龍套了，這是難得的一次機會，如果失敗了，後果我希望你自己能想想清楚。”說罷，揮了揮手，讓她離開。
小趙同學抿着嘴唇和自己的經紀人問候一聲，這才轉身離開。只是出門的時候，忍不住皺起了小包子臉。
怎麼辦？百度上能查到怎麼把一個男生約出來嗎？
而與此同時，被小姑娘心心念念的沐茗，已經離開了京北。他不是應付人家小趙同學，是真的沒什麼時間。林彩文打電話給他，似乎光彩盛年出了一些變動。電話里說不清楚，他只能親自回一趟齊南。
本想趁着電影結束，電視劇沒開始的時候休息幾天，結果又有事情。真是的，都快到年底了，就不能讓自己安安靜靜的當幾天鹹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