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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言點着頭,她又想到了另外一個問題,她知道黃泉鬼魅是出了分歧的,可是說來說去,他們只是想法不同,黃泉想本本份份地維持着徐家的活計,哪怕有一天上面的人不容他們了,他們好歹有個安身立命的東西,可是鬼魅卻不一樣,他們不光是想出頭,還做起了殺人的生意,那,鄭國夫人手下的這一支是怎麼來的?鄭國夫人又不是徐家的人。

田言回頭看目奴,目奴迎着田言的目光趕了上來,田言問她:“目奴,目前咱們接觸到的黃泉鬼魅的人全是徐家的人,要麼為本家人做事,要麼就是為了利益替別人辦事,鄭國夫人這一支,我從來沒有聽說過呀。”

聽田言這樣一說,衛蘭也看向了目奴,目奴輕輕壓下了眉心也道:“屬下也不知道,以前只知道鄭國夫人是養了一些人,可那些人都是太子給她的,若不是衛姑娘這麼說,屬下也不知道鄭國夫人手裡還有這麼一支力量。”

話說到這裡,田言想到了陳大官兒,她記得她在阿史那那裡躲文丞姬時,陳大官對她提起過黃泉的人,她當時也沒有多想,那個時候她應該多問陳大官兒一句話的。

“你記得讓人留意一下,阿蘭,我們上山。”田言囑咐了目奴一聲,目奴點頭,衛蘭催馬跟上了田言。

這座山上並沒有什麼新奇的東西,多半是一些叫不上名字來的花草,而且山上也沒有小路什麼的,看來這裡的百姓不像中原那樣喜歡上山打柴,或者開開荒山什麼的。

“這座山挺好的,尤其是在氣候這麼好的赤離島,這裡的人就沒想開發一下這座山,為自己謀個財路?”田言一面往山上走一面道,山路好走,目奴便直接將馬牽了上來。

衛蘭隨手摺了一根樹枝,她擺弄着手裡的樹枝道:“聽崔九說,這裡的人懶的很,所謂上行下效,百姓都如此,那他們的國王是個夜郎自大的也不奇怪,說句咱們不應該說的話,其實中原到赤離只是路不好走而已,其實來一個比張將軍差上很多的人,也能拿下赤離島。”

田言便笑笑沒說話,她轉身從馬側取了一個小凳子在草稀少的地方坐下了,衛蘭便坐在了她的對面。田言將自己的書包往膝蓋上一放,將裡面一個小捲軸拿了出來。

“這是我記憶中神仙島的樣子,你看一眼。”田言將小捲軸遞了過來。

衛蘭接了看了,見上面酒館別苑,大道,小路,還有人們玩水的地方標的密密麻麻的,衛蘭也不抬頭,她仔細看着圖上的標點開了口:“原來這個島在後世是如此繁華的一個地方!這豈不是比上京西北的園林區還要奢華?”

“園林區才哪兒到哪兒,你可別忘了,這裡四季如春,水也不結冰,不比園林區好玩兒多了?”田言輕笑。

衛蘭便直點頭:“是是是,你說的是,如果有人在這裡按照這個思路開荒一番,那得賺多少銀子……”

田言深呼吸了一口氣,她突然惆悵了起來,她在後世也看過不少別人穿越到古代陞官兒發財的幻想故事,好像人家就真的開掛了一般,可是過來之後她才明白,那不過是臆淫而已,像她現在,連這幅圖,這些構想,也就只敢告訴衛蘭而已,如果徐延在的話,她頂多告訴他,可是若是想實施,哪怕是上面的百分之一,千分之一都是難上加難。

興許是這古時人少,百姓讀書識字的也少,所以這律法規定的就格外的嚴,格外的細,若不是她現在倚靠着徐延,她若只是作為一個小老百姓活着,恐怕這律法,她一天要犯上個十回八回的。

看田言不說話了,衛蘭抬頭看向了她:“阿言?你在發什麼呆?你準備把這個交給世子么?”

“嗯,我是個心裡裝不下事兒的,我當然要讓世子知道啊,咱們有好的計策,也得獻給主子不是,我的想法終究是我的想法,實施起來要難得過上九重天,讓你和世子知道,其實對我來說,也是一種發泄,我不告訴別人這心裡會不痛快。”田言笑着。

“行了,別小看人了,任是誰拿到了這塊地皮也會想着發展東面和南面,只是不會規劃的像你這般細,吶,你收好吧,千萬別讓別人看到了!”衛蘭將捲軸重新卷了起來。

田言伸手接了遞向了目奴,目奴會意,這是田言讓她交給世子的意思。

衛蘭拾了水袋喝水,田言從自己的書包里拾了另一個捲軸:“我這裡有整理好的舊圖,還有張將軍給的一些藍本,其實是給我大伯父的,我大伯父肯定向著我呀,先給了我,我留了底兒,他這才給田英他們,說起來這次車馬行的任務挺重的,這邊有好幾片無人區,既然崔九也來了,我就怕其他一些別有用心的人也會來,我們還是小心為上。”

“我過來不就是來保護你了嗎?目奴他們雖說身手好,可是手上終是沒有印章,行起事來拘手拘腳,我呢,身手雖說比不上目奴,可是普通的殺手還對付的了,關鍵是我手上有沈公子給的權力,我行事方便!有我在你身邊,你便不用操心那麼多了,而且,你這邊人手不夠時,還能拉我當幫工呢!”衛蘭便笑。

“是啊!你的作用可大了!”田言也笑笑,她起了身,和衛蘭一面看圖一面往山上走。

山頂很快就到了眼前,衛蘭還好,田言卻有些累了,她找了個地方又重新坐下了,還捂着胸口咳嗽了幾聲。

衛蘭回了頭看向了她:“在邶口落下的病根兒?你要不要緊啊?”

田言搖頭:“還好,在上京時我這一咳嗽胸口和嗓子都會難受,可是來赤離前,我也咳嗽,卻是只是咳嗽,沒有其它的了,這咳嗽對於我來說,好像是……隨口咽了口唾沫,無傷大雅,無關病痛,只是一個象性動作一樣,你說會不會是南方水土滋潤,反倒是有利於我養身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