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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眼光真差勁!”沈墨岑不屑道。

徐栩不置可否,想當初齊嘉遠也是一枚乾淨的少年啊,這才幾年,就跟變了個人似的,娛樂圈果然是一個大染缸。

“咳咳……”剛被齊嘉遠一氣,徐栩都忘記自己感冒了,事情一過去,她又猛烈地咳嗽起來了。

“對了!”沈墨岑終於想起爐子上還炖着東西,閃身進了廚房,再出來時,手裡多了一個杯子。他還系著那件圍裙,他現在這居家婦男的模樣跟剛才那副暴戾的樣子簡直判若兩人。

“這是什麼?”徐栩想笑又不敢笑。

“生薑紅糖水。”沈墨岑把杯子遞給她。

“給我的?”徐栩驚訝地接過杯子,待她看到杯子里的東西之後,臉黑了一層,“沈三少,你為什麼突然想起來要煮生薑紅糖水?”

沈墨岑脫下圍裙,他目光幽幽地看着徐栩:“曾經有個人跟我說,着涼了喝點薑茶就好了。”

“可是那是剛着涼喝才有用,我現在已經是咳嗽的階段了。”徐栩欲哭無淚,“就算你要煮薑茶,也不用放這麼多生薑啊!”徐栩手中的杯子里,滿滿的都是生薑,“你這是把一整塊生薑都切進去了嗎?”

“那咳嗽了應該吃什麼?”沈墨岑虛心請教。

“咳嗽了應該吃冰糖炖梨,最好加點川貝!”徐栩耐心指導。

“好!”沈墨岑點頭,然後他拿起了電話,“小汪,給我買點冰糖、梨還有川貝送上來。”

徐栩驚訝地張大了嘴:“沈三少,你這幾天是不是吃錯什麼東西了?”

沈墨岑眼睛微微眯了眯:“你覺得呢?”

徐栩趕緊閉嘴,過了一會,她又問道:“那我這杯生薑紅糖水可不可以不喝了哇?”

“不可以!”沈墨岑果斷回絕。

徐栩:……

一整杯滿滿都是生薑的紅糖水下肚,徐栩的臉都被辣得扭曲了,她把杯子拿給沈墨岑檢查,沈墨岑點點頭同意她過關了。

這時候,小汪也把買到的東西送過來了,沈墨岑繫上圍裙又想進廚房,徐栩趕緊攔下他:“我來,我來,我自己來就好了。”

“你會做嗎?”沈墨岑問道。

徐栩當然不會做,但她再不會做,也肯定比沈墨岑強,她反問:“那你會嗎?”

“不會!”沈墨岑理直氣壯地道,“我可以百度!”

徐栩:……

沈墨岑其實也沒打開百度,畢竟讓一個連做生薑紅糖水都能失敗的人,照着百度上的步驟做冰糖雪梨還是相當困難的。

所以他拿起了手機,直接撥通了一個電話。電話的那頭,是他的好哥們顧沉。

今天是周日,顧沉在家,他懶洋洋地接通了電話,卻聽到電話里的沈墨岑問道:“你家阿姨在嗎?”

顧沉一頭霧水地問:“你要找我家阿姨幹嘛?”

“別管幹嘛,就說在還是不在!”沈墨岑懶得和他囉嗦。

“在,咋了?”

“那你家有梨嗎?”

“昨天剛買了兩斤,你到底幹嘛?”

“冰糖和川貝呢?”

“冰糖有,川貝沒有!”顧沉沒頭沒腦地和沈墨岑一問一答了好幾句,直至最後一個問題結束,沈墨岑“啪”地一聲掛了電話。

兩秒之後,沈墨岑發起了視頻邀請。顧沉點了接受,然後就看到了穿着圍裙的沈墨岑,

“哈哈哈哈哈哈……”顧沉笑得肚子都痛了,“老三,徐念雖然要訂婚了,但你千萬別想不開啊,哥給你介紹妹子,哥這有好多漂亮的妹子!”

“徐念訂婚跟我有什麼關係?”沈墨岑一頭黑線,“把你的電話,給你家阿姨,現在就讓她去廚房給我做個冰糖雪梨。”

顧沉還在笑,笑得在沙發上滾來滾去,沈墨岑舉起菜刀對着攝像頭,他立刻乖乖去找他家阿姨了。

“雪梨不要削皮,洗乾淨之後,在頂部切開,把梨核挖出來……”顧沉家的阿姨在視頻裏手把手地教着沈墨岑。

末了,電話回到顧沉的手裡,他好奇地又問了一句:“老三,你這冰糖雪梨究竟是做給誰吃的?”

沈墨岑看着他放大的臉,一句話也沒說,過河拆橋地關掉了視頻通話。

沈墨岑在廚房裡待了足足一個小時,出來的時候,外面的天已經黑了,徐栩靠在床頭正睡得正香。沈墨岑就這麼站在那裡,默默地看着她的睡顏。她明明還是跟以前一樣,一點都沒變過,可自己之前怎麼就認錯了人呢?

徐栩翻了個身,迷迷糊糊中,她看到了站在她床頭的沈墨岑,一下子就驚醒了,她趕緊擦了擦口水:“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睡着的。”

“雪梨快涼了。”沈墨岑從書桌上拿起碗送到她面前。

徐栩雙手小心翼翼地接過,沈墨岑拖了一張椅子過來,坐在床邊盯着她吃下去。

在沈墨岑目光的注視下,徐栩舀了一小勺,硬着頭皮嘗了一口,冰糖的甜味正好蓋過了川貝的苦味,帶着一絲雪梨的清新,甜而不膩,跟剛才的那個生薑紅糖水簡直不像一個人做的。

徐栩做了最壞的打算迎接又一道黑暗料理,結果卻嚴重超出了她的預期,她感動地都想哭了:“沈三少,這真的是你做的嗎?”

沈墨岑的臉一下子就沉了:“你說呢?”

“肯定是你做的啊!”徐栩立馬狗腿地拍起了馬屁,“這麼好吃,除了你,還有誰能做的出來?”

“既然好吃,那就全部吃掉!”

“這皮?”

“也吃掉?”

徐栩吐了吐舌頭,一口氣把一整隻梨都吃下去了,吃的嘴邊都是黏滋滋的糖汁。

沈墨岑抽了一張面紙,伸到她嘴邊,徐栩下意識地後退了一下。沈墨岑無言的看着她,徐栩趕緊結果他手裡的面紙:“我自己來,自己來!”

徐栩低下頭,擦着嘴,心裡那一層冰糖的清甜漸漸褪去,只剩下川貝的苦澀。良久,她道:“沈三少,徐念要訂婚了!”

這已經是今天第二個人跟他提徐念了,沈墨岑眉頭微蹙:“她訂不訂婚,跟我有什麼關係?”

徐栩抬起頭,鼓起勇氣道:“我跟徐念,雖然長得是有點像,但我倆真不是同一類人。”

“你覺得我是拿你當替身?”沈墨岑聽懂了她話里的意思。

徐栩點了點頭。

沈墨岑強忍着怒氣,“蹭”地一聲站了起來:“你少自作多情了,我為什麼要拿你當替身,你說你是替身,你就是替身了。你看你全身上下,哪一點能比的上徐念,你比她差遠了。”

沈墨岑的氣話很是傷人,徐栩的眼底浮現出一層哀傷,她呆愣愣地坐在那裡,任由沈墨岑長槍短炮地砸過來。

“你……”沈墨岑指着她半天,想說什麼,但終究沒再說出口,“我真是瞎了眼了。”扔下這句話,他就氣鼓鼓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