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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嘉門關被人連破數次,但險關的名聲依舊讓人頭疼。

昌壽王以火攻破了嘉門關,盟軍靠着人頭戰術贏了,付出的代價都不小。

他們這邊卻只有三萬兵力,根本經不起損耗,更別說強行破關了。

姜芃姬神色凝重,她道,“派人去查一查,守關大將是誰。”

更加重要的是,她要確定駐守嘉門關的勢力和偷襲卧龍郡守的人,是不是同一批。

如果不是同一批,姜芃姬不僅要防範暗中的偷襲,還要應對嘉門關上的敵軍。

腹背受敵,亦不為過。

面對這個局勢,眾人的臉色顯得格外凝重,幾個武將都做好叫陣破關的心理準備。

姜芃姬令軍隊安營紮寨,靜靜觀察嘉門關內的局勢。

派出去的小兵在關外高喊,“城上諸人,我主乃是丸州州牧柳羲,爾等還不速速開城門?”

沒過多久,城上有人搭弓射箭,箭矢落在小兵十數丈遠的地方。

“亂臣賊子,算得上什麼州牧?唯有隆慶陛下欽點的州牧,才能順利過關,你們滾回去!”

小兵一聽,心中咯噔了一下。

所謂“隆慶陛下”,指的就是昌壽王,這個傢伙稱帝之後改元年為“隆慶”。

“什麼隆慶陛下?東慶陛下僅有一人,如今還在諶州皇城,你口中的陛下不過才是亂臣賊子。城上逆賊,還不束手就擒,棄暗投明?”小兵說完之後,城上的人又給了他兩箭。

只可惜,雙方隔着的距離太遠了,仍舊沒有射到人。

雙方隔空打嘴炮,互探消息。

又過了一會兒,城上來了一個身穿甲胄的魁梧男子。

他詢問了一下,得知事情始末,冷笑着讓兵卒將他的弓箭取來。

只見這人搭箭挽弓,沉重的弓身迅速呈滿月狀態,箭矢離弦,衝著小兵腦袋的髮髻飛去。

那個小兵只覺得腦袋一涼,一股巨力拽着他的頭皮,迫使他的身體向後傾斜倒飛。

“哼!”

魁梧男子冷哼一聲,讓人傳話。

“滾回去,讓柳羲過來。”

小兵死裡逃生,模樣狼狽,嘉門關的守兵氣勢大盛,高呼“將軍神武”,如排山倒海一般。

他們的聲音響徹天際,連身處營寨的姜芃姬都聽到了。

沒過多久,姜芃姬便收到了小兵傳遞迴來的消息。

“符望?此人是誰?你們可有聽過?”

姜芃姬對昌壽王旗下勢力不是很了解,乍聽這個陌生的名字,扭頭問自個兒部下。

楊思的老東家就是昌壽王,他作為曾經的首席謀士,對昌壽王帳下的武將十分了解。

他仔細想了想,有些疑惑地搖搖頭,“思不記得昌壽王帳下有一個叫符望的武將,興許是後來新投奔的……不過,只看他那一手箭術,想來也不是泛泛無名之輩……”

能將隔了老遠的小兵髮髻射下來,還將人拽着倒飛了數米,哪裡能是普通武將?

昌壽王這人不咋地,但運氣和演技都不錯,早年坑了不少有能力的人為他賣命。

說不定這個符望也是這麼被坑的。

姜芃姬看到孟渾的表情有些異樣,她問道,“孟校尉知道這人?”

孟渾不禁苦笑了一聲,他不只是知道符望,他還認識符望呢。

“符望並非昌壽王帳下,先生不知道他也是正常的。”孟渾見眾人視線落到他身上,不由得打開話匣子,他說,“符望是孟氏家臣,在滄州一帶有着極高的聲望,可以說是孟氏帳下戰力最高的猛將。昌壽王兵力不足,孟氏派遣兵將支援協助,也是情理之中。”

說到這裡,孟渾頓了一頓,笑着對姜芃姬道,“說起來,主公還與他交過手。”

姜芃姬懵了一下,“我與他交過手?你是說,那日諶州皇城外的武將就是符望?”

孟渾道,“正是。”

李贇也想起來了,問孟渾,“那個符望……是那天孟校尉阻攔我去追趕的那個?”

想起當日的情形,李贇如今還有些冒冷汗的衝動。

無他,要不是孟渾攔住立功心切的他,說不定李贇就中了對方的回馬槍,重傷在地了。

孟渾點頭。

月余之前,昌壽王派遣奇兵突襲諶州皇城,逼得皇帝帶着大臣和慧珺逃命,最後還是被符望帶領的軍隊追上。要不是姜芃姬和楊蹇部隊趕到及時,說不定符望已經滿載而歸。

姜芃姬還從符望手中搶走了慧珺。

回想那一日的場景,姜芃姬雙手揣着袖子,冷靜地道,“那個符望,的確有些本事。”

她能吊打符望,因為兩人根本不在一個層次。

拿她當做標準,這個世界的人全是戰五渣。

要是按照這個世界的正常水準,符望的確很厲害。

厲害到了什麼程度呢?

拿李贇舉例吧,除了作戰經驗不足,李贇算是丸州集團內部武力第二人。

要是李贇和全盛狀態的符望相比,李贇吃虧的可能性很高,要是不慎還會沒命。

不過,一兩個人的武力值可不能扭轉整個戰局。

符望再強也不能吊打上萬人。

孟渾面色凝重地道,“單單一個嘉門關算不得什麼,再加上一個符望,怕是棘手了。”

姜芃姬想了想,問孟渾,“孟校尉對符望的了解有多少,可有什麼破綻?”

孟渾道,“聽人說,符望是野狼養大的孩子,年少時候舉止粗暴而兇狠,被滄州某個士族紈絝豢養,當做死斗的寵物。所謂死斗便是某些士族紈絝之間的娛樂活動,類似鬥雞……不同的是,死斗卻是兩個死囚在場內搏鬥,贏得一人便能活下來。符望便是如此……”

姜芃姬聽了孟渾的解釋,眉頭也沒有蹙一下。

莫說這種死斗,她還是基因戰士的時候,為了完成上層遣派的人物,曾經深入斗獸場。

人與星際異獸,贏得那一方才有資格活下來,比符望經歷得更加殘酷。

不過,想想如今這個時代,符望的經歷也夠可憐了。

“然後呢?他又怎麼成了孟氏的家臣?”

孟渾繼續說道,“符望原先沒有名字,只是一個不通人語的獸孩,空有一身蠻力卻不得章法。豢養他的紈絝是個混賬,但這個混賬的父親卻是個極為清廉的官員,偶爾得知此事,狠狠斥責那個紈絝,又對符望的勇猛生出了愛才之心,將他收入帳下,還讓家臣收符望為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