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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這收錄機,還真是此時的高科技產品,不僅可以聽到錄音帶,也就是越劇、黃梅戲、京劇等磁帶,還有媽媽喜歡的鋼琴曲、小提琴曲。自己若是帶走了,他們會很無聊的,只能說道,“放心,我這裡有好的收音機,還能用,放心吧!”

文桃不僅是給爸爸弄來了收錄機,還有照相機,這是她專門給爸爸媽媽休閑娛樂用的,媽媽就會洗照片,爸爸也很喜歡照相的,這回帶回來了照相機,還是彩色,另外還有許多的彩色膠捲,讓爸爸把感興趣的東西都拍下來。

文桃帶回來的東西,她不喜歡別人看,這個習慣已經很久了,所以文桃帶回來的東西,兩位老人並沒有看過,不過這次離開,文桃卻是要給父母交個底了,而且有些東西還必須得消失,或者是放到文家祠堂的地下室里。

說起文家的地下室,這還是有來歷的,他們這個山村不僅是風水好,而且建造的也很神秘,內含極為複雜的陣法,當時文桃來了,還研究了很久,因為在建成之後,又有許多改建和擴建的地方,就顯得不那麼清晰,文桃帶着父母來東北這邊避禍,自然又進行了加固,用了防禦符咒,將整個村子都籠罩起來,但是自己這次離開,恐怕當初的符咒效力會減弱,但此時文桃的功力不如從前,又不能在懷孕的時候大動干戈,也只能在家裡和父母的身上放了保平安的符咒。多少能夠安心一些。

定下的日子在半個月之後,天氣炎熱,文桃已經換上了涼快的夏裝,水綠色的寬大褂子,衣服長到膝蓋,寬大的淡綠色褲子,色彩很淡,很輕軟,但卻不透,衣服沒有什麼紋飾,也是怕人說什麼,尤其是在部隊里,這是農家婦人都會穿的樣式,只是文桃的衣服,顏色與眾不同,做工也更好。布料更是外面見不到的。此時她手裡拿着團扇,和媽媽坐在葡萄架下,擺造型讓爸爸照相.

今天文桃難得的聽話,讓媽媽周淑靜給她畫了一個很精緻的妝容,還在頭上插了一根玉簪,帶上了耳墜,手上也地上了翡翠鐲子。照了十來張,有自己單人的,不管是坐姿、頭部特寫,還是和媽媽、爸爸一起合影,一家人彷彿回到了上個世紀。不得不說,那樣的生活,也該遠離自己了。文桃看看自己的衣服和行頭,心裡想着,雖然袁銘說不讓她剪頭髮,但是這衣着打扮可是得注意了。容貌不會吸引人一輩子的,文桃向來都是能吃苦的,這一次,文桃就是打算讓袁銘知道,自己不是大小姐,不是真的姑奶奶!

臨行前一天,文桃特意的去看了文松子兒,一進門,就看到韓秋菊一臉憂愁的坐在院子里紡線,看到了文桃,就好像看到了救星一樣,嘴裡說道,

“哎呀!你可算是來了,我知道你最近忙,也沒好意思去找你,這兩天松子兒的心情很不好,都沒去你那裡幫忙。”

“無礙的,沒有什麼可忙的,倒是嫂子,氣色不太好,要多注意身體,若是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也別挺着,找我爸給看看,我給他留下了不少藥材,一般的小毛筆都能治好的,還有一些補品,也給嫂子留了,有空去拿。”最後一句,說的很小聲,就是怕讓人聽見,這個年代,補品那不是一般人可以吃的起的,也容易讓人高發,扣帽子。

韓秋菊對於自己的身體,顯然不是那麼看重的,只是說道,“好,好,我都知道了,難得你還惦記着我,你快去看看松子兒吧!她最聽你的。”

“好,你放心!”說完,文桃就進了裡屋,

走進去,就看到松子躺在炕上,一臉頹廢,看到文桃,也沒有說話,顯然是連打招呼的心情都沒有了。文桃自己坐了下來,也不看她,目光盯着放在桌子上的茶杯,那是文松子兒從南方帶回來的,精緻的白瓷,

文桃自顧自的說道,“聽說你前幾天在集市上看到那對狗男女了,受刺激了?”

文松子兒的呼吸聲重了,顯然是說道痛處了,忍了忍,終究是忍不住了,大聲的說道,“姑奶,我一直都是信你的,可是,為什麼你不讓我鬧?為什麼不讓我揍他們,撓他們,就讓他們這麼容易的過上好日子,天下有這樣輕而易舉的事情嗎?我辛苦支持起來的家,那是我的家,我的丈夫,可是如今呢?我成了人人笑話的棄婦,就算是死了,連個埋得墳地都沒有,我是文家的外嫁女,出嫁了,就算是死了,也回不了文家的祖墳,我是王家的棄婦,將來沒了,那裡也沒有我的容身之處,你知道外頭的人在背後是怎麼指指點點的嗎?你做什麼事情,都是深思熟慮,你遇到什麼事情都是雲淡風輕,哪怕是自己的婚事,我都沒看到你有什麼特別的,我甚至都在想,你當初自殺都是騙人的!”最後一句話,不僅是文松子兒大聲吼出來的,也是語速最快的,

但是這話,也確實讓文桃沒有辦法冷靜下來了,這麼長時間對文松子勸導,顯然還是作用太小,她根本沒有明白自己的意思,而且這話說的也太傷人了,也太不了解她了,說這話,就是在戳文桃的傷疤,別人也就算了了,但是文松子兒是她走的最近的人,也她的朋友,可沒有想到,她竟然也這樣想。

文桃氣的站了起來,大聲的說道,“你怎麼知道我雲淡風輕的?把自己的情緒都表現出來,那就是愚蠢,讓人看出你的弱點在哪裡,一個女人,一個文家的女人,可以痛,可以傷,可以逃避,但絕對不能沒有尊嚴。人活一口氣。我當初尋死,就是因為知道那個時候,我看到自己將來痛不欲生的未來。我接受這段婚姻,也是因為看到了袁銘的態度轉變,未來轉變。我不在意女人的名聲嗎?我比你還要在意!”

說完這些,又回頭對文松子兒說道,“你覺得我會輕易的放過那對狗男女?你問問你自己,你愛王金成嗎?我是說,在你知道他真正的為人之後,你還愛他嗎?哪怕後半輩子跟許多女人平分他?讓自己的孩子被人嘲笑?你也願意嗎?你不能接受的到底是他拋棄了你?還是恨她毀了你的人生?”

文桃的話,讓文松子兒陷入了沉思,文桃繼續說道,“我是你的朋友,你的親人,自然為你考慮,若是你說你現在就要回那個家,我現在就可以做到,若是你想讓他們死,那也再簡單不過了。我今天就可以做到。可那是報仇嗎?讓他們輕易的死了,那真是太便宜他們了,我要讓他們後半輩子都生不如死。那才是最大的懲罰,你懂嗎?”

“生不如死?什麼意思?”文松子兒對於這個說法很有興趣,

文桃冷冷的說道,“你想想,他們最希望看到你是什麼結局?他們最希望看到的,就是你過的很差,找個比王金成差的,最好是吃不上、穿不上,無兒無女,凄慘的死去。那樣,他們才會覺得,甩掉你是正確的選擇。可是如果你不在乎,你衣着錦繡,風光無限,夫妻恩愛,兒女成群,那對於他們來說,是怎樣的打擊?最簡單的說,這樣的報仇方法,是對經濟實惠的,你想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