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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很大,人口不少,每天要消耗掉許多肉食。

平民主要吃的就是豬肉,而家禽則是那些中等以上人家才會經常採購。

王川就是一個賣雞鴨鵝的販子,平時家裡也養了些,加上走村串鄉的去收購,所以這生意還算是能養活一家子人。

今天一上午,王川就賣出去了兩隻雞,一隻鴨,生意有些冷清。

吃完了媳婦做的米糕,王川靠在牛車邊上打盹。

深秋有風,冷風。

那些家禽在籠子里都縮頭縮頸的,靠在一起禦寒。

一輛馬車停在邊上,下來一個中年男子,他走到籠子邊上,皺眉乾咳道:“這鵝怎麼沒小的?”

王川聽到聲音,猛的抬頭,暈暈乎乎的道:“客人,小的不是賣雛苗的啊!”

男子過去看了看那兩隻鵝,問道:“可能看家護院?”

王川憑着本能說道:“客人,這鵝要是養熟了,看家比狗還厲害。”

幾分鐘後,王川看着手中的銅錢不禁有些發怔。

“明日你帶些小鵝來,不單我要,其它富貴人家都想買。”

這是為什麼呢?

王川有些不解,不過他知道這是一個商機,於是也顧不得生意了,趕緊收起籠子,趕着牛車回家。

趕緊收些小鵝來才是正經啊!

而在賣小狗的地方,那些小販今天都小發了一筆,基本上都賣光了。

等方醒知道此事時,朱高煦已經帶着兩條母狗來了。

“王爺,您這是……”

方醒有些懵逼,特別是那兩條母狗看到鈴鐺後的模樣,讓他心中發涼。

朱高煦笑道:“你家鈴鐺勇於護主,已經在金陵城裡出名了,本王若是今日不來,哪還有留種的份啊!趕緊的,讓你家鈴鐺享受享受。”

我曰!

方醒趕緊拒絕道:“王爺您不知道,我家鈴鐺經過高僧點化過,不近狗色。”

啥米?

朱高煦牛眼一瞪,怒道:“今日本王帶了些能讓烈女變成盪/婦的好葯,你上不上?不上本王可就動粗了啊!”

“我不能上啊!”

方醒看到朱高煦的模樣,知道今天怕是躲不過去了,只得答應道:“那就試試吧。”

“鈴鐺,這兩美女都是你的了,你看上誰了就上!”

方醒把鈴鐺叫過來,指着那兩條母狗說道。

兩條狗一直在盯着鈴鐺,看那架勢,如果不是有人拉着,早就衝上來反撲倒了。

鈴鐺昨夜才經過一次殺戮,此時看着就像是一個狗中的王者,居高臨下的看着這兩條狗。

朱高煦貪心不足的道:“最好兩隻都看上,回去下兩窩狗崽子,本王到時候送你一隻。”

鈴鐺跟着來到金陵後,由於這邊莊子上的狗不得它的歡心,所以至今依然是守身如玉。

而朱高煦帶來的這兩條狗和鈴鐺都是一個品種,所以……

方醒鬆開手,看着鈴鐺走到了其中一條狗的面前,就乾咳道:“帶到後面去,別被人看到了。”

等兩條彼此看上眼的狗被帶走後,朱高煦才問道:“估計是誰幹的?”

方醒搖搖頭道:“鹽商的可能性最大。”

“大膽!”

朱高煦自詡恩怨分明,所以覺得這是對自己的挑釁。

“等本王進宮一趟,把朱勇那個傻子給換回來,然後再收拾那些大膽的鹽商!”

“王爺且慢。”

方醒趕緊叫住這位衝動型的王爺,說道:“此事我已經上了奏摺,陛下那邊肯定會有處置,咱們還是靜觀其變的好。”

朱高煦指着方醒,恨鐵不成鋼的道:“你這個懦夫,被人刺殺居然不敢報仇,本王真是看錯你了!”

快意恩仇,這就是朱高煦的處事態度!

方醒說道:“又不知道兇手是誰,難道還能把鹽商都殺了?”

朱高煦想想也是,這種事連朱棣都干不出來。

“那你就這麼忍了?”朱高煦終究覺得不順心,有些憋悶。

方醒一臉雲淡風輕的道:“為了鹽政大局,我個人的委屈算的了什麼,當然是忍了。”

等鈴鐺再次出現時,方醒趕緊揮手道:“滾蛋,今天不想見到你!”

鈴鐺也不想見到方醒,它懶洋洋的鑽進了自己的窩裡,愜意的休息。

朱高煦滿意的看着那隻狗,正準備回去,可想想不大對,就問道:“你家大黃下的蛋有嗎?給幾十個,本王帶回去孵蛋。”

方醒對這位王爺已經是沒轍了:“大黃是公鵝。”

“可惜了。”

朱高煦一臉的遺憾走了,臨走時說要是懷不上,他下次還來。

等他前腳一走,方醒馬上就叫人在大門外貼了張告示。

“概不配種!”

徐景昌也帶着一條狗來了,看到這個告示後,就遺憾的道:“可是被榨乾了?”

方杰倫一臉沉痛的道:“正是如此,鈴鐺已經起不來了。”

“嘖!要不喂點葯?”

方杰倫搖搖頭,嘆道:“已經吃了不少了,什麼一條柴,什麼烈火丸,林林總總,可還是起不來。”

“罷了。”

徐景昌把狗留在外面,獨自進去。

一見面,徐景昌就直接問道:“可有證據?”

方醒搖搖頭,他知道這位可是無利不起早的傢伙。

徐景昌不甘心的道:“難道就沒有一點蛛絲馬跡?”

方醒輕笑着盯住他,淡淡的道:“定國公,這是大明鹽政,不是交趾種甘蔗,若是誰壞了陛下的安排,除爵不好說,可削俸是肯定的。”

徐景昌這等頂級武勛自然是不在乎那點糧食,可卻丟不起這個臉。

削俸就代表着你在皇帝心中的地位下降了,這個風險不是誰都敢冒的。

當年鄭亨被方醒在大帳外喝罵一通,結果被朱棣削減了俸祿。在這以後,鄭家就一路走霉運,最終現在已經成了纏綿病榻的病夫。

而鄭能的腿在被張輔派人打斷後,由於二次骨折,現在有些不良於行。

鄭家算是完蛋了,等鄭亨一去,已經被降至武安伯的鄭家估計就完蛋了。

一個走路都不利索,而且於國無功的傢伙難道能繼承國朝的爵位?

朱棣雖然對待功臣不錯,可也不樂意把俸祿和爵位放在一個廢物的身上。

徐景昌訕訕的道:“哥哥我這不是想着為你出口氣嗎,沒有就算了。”

出你妹的氣!

方醒知道這貨在想着先敲詐一筆,然後再持續勒索,直到那人傾家蕩產之後,才會動手。

“定國公,那邊是成國公在做主呢!”

方醒淡淡的道,如果紀綱在的話,一定會把這句話給揉碎了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