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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話音剛落,燕北凊的聲音就從我耳旁傳了過來,“若提前告訴你,你怕是要嚇破膽了。”

他這話倒是提醒我了,他之前在正廳埋那種危險的東西確實瘮得慌,我轉過頭看着他正聲道,“你也是不要命了,敢在自家府里埋竹筒*,萬一一個不小心連你自己都得被炸死了。”

“原來前天你躲在箱子裡面。”

這個燕北凊答非所問的真是讓我無語,不過有些事情我還是要儘快告訴燕北凊才行,不然怕是到後面被算計的還不止我一個。

我把龍施漓想一箭雙鵰以及龍施煙在府里想殺我的事情全告訴了燕北凊,但是我也存了點小心思,沒把閆海這個不靠譜的師傅供出去,畢竟當時燕北凊第一次見到閆海之後那副樣子我還記得很清楚,在我自己沒弄清閆海是個什麼角色之前,我不想讓燕北凊多一個煩惱。

聽完我同他說的這些事情,燕北凊將我抱得緊緊的,“我知道施漓去了羽庄肯定會把這件事告訴你,卻不想她暗地還藏了那麼多心眼,至於龍施煙我目前還沒辦法動她,可我向你保證,她絕對不敢再傷害你一次。”

我不知道燕北凊心裡打着什麼主意,只是覺得要收拾龍氏姐妹沒那麼容易,龍施漓的背後有一個看不見的玉衡,而龍施煙的背後有太子有龍相爺,她們兩個燕北凊動了誰怕都是不好過關,再加上如今又同江州結了梁子,內憂外患一大堆的壓力都在燕北凊的肩上,除此之外他還要對付燕子拓,我不要再成為他的負擔,龍施煙至少有一句話說的是對的,我南鳶絕對不能成為燕北凊不必要的掣肘,我會漸漸強大起來,總有一天我會成為能和燕北凊比肩之人,成為他最有利的盔甲。

偉大的宏願還是要有的,我在心中偷偷對自己許下了這個誓言。

過了一旬時光,諸事都已下棺定論,顧康被褫奪王爺封號,整個康王府也已經被查封,至於康王府的小廝丫鬟最終保了下來並沒有被流放塞外,大部分領了錢財各自散去了,而一小部分則是進了凌府和青王府,至於顧康的側妃穂馨則是跟着顧康一起一起流放到太子嶺囚禁,小阮同顧康叛國的事情查明毫無關係,所以並未受到牽連。

小菱和方晝便在康王府被封的第二天到了青王府,小菱和我已經有一年多的時間沒見到了,等我再次同小菱見面的時候,小菱居然朝着我跪了下來,給我行了大大的叩拜之禮,嘴裡喊着‘王妃娘娘萬福,王妃娘娘金安。’

“慈安,你去看看琨曳的傷好點沒,這裡不用留人伺候了,小菱你留下。”

說實話我可不願意小菱這樣謹小慎微的同我說話,我還是喜歡當初那個和我一樣愛八卦的小菱。

也不知道那個穂馨到底是如何折磨小菱的,明明才入秋不久,小菱的手居然有些開裂了,明明才比我大三歲而已,看着卻像是大七八歲一樣。

“小菱,以後沒人會再欺負你了,都怪我不好,一直沒把你從穂馨那帶出來。”

這句話我知道來得太遲了一些,早在燕北凊帶我來青王府的時候我就該想到的才是,但彼時的我只顧着自己幸福,完全同小菱她們就斷了來往一樣,我以為有方晝在康王府多少能照顧到小菱,可我沒把小菱放在心上這個是事實,不管怎麼說小菱曾經也和我一起生活過,和我雖不及像顧染那麼親切,但她對我還是不錯的。

我見她站在原地沒動,正想上前去拉她的手,卻不想她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她這一哭弄得我很是尷尬,只好連忙起身走了過去,過了這十日走動是沒問題了,只是肩膀還是會有些痛。

“南鳶,我以為你做了主子,肯定不會想和我玩了,所以我才,我才。”

看小菱這哭得眼淚鼻涕亂飛,我把腰間的手絹取了下來,遞了過去,“別哭了,都這麼大的姑娘了,害臊死了要!”

結果小菱哭着哭着又笑了,隨後大概是為了和我套近乎,手啪的一聲打在了我的肩上。

“嘶,小菱,我這肩可剛受傷還沒好啊,你要殺人啊,痛死我了!”

我喊痛着往後退去,小菱趕忙上前來扶我躺回床上,等我躺好之後,就把先前冷泗給我留的那些塗抹的藥膏從枕頭下面拿了出來,“這是化瘀膏,藥效很好的,我看你身上有好多傷,等會我讓慈安給你找個住處,你再去洗漱洗漱,往後青王府就是你家了,你再也不用害怕了。”

我剛說完,小菱又跪了下去,“南鳶,謝謝你,今後我小菱就認你這一個主子了,要我上刀山下火海,我都去!”

“好了好了,你小菱是什麼人我南鳶還不知道,你最怕痛了,別說上刀山下火海,就是輕輕打你一下你都得哭半天。”

見我戲謔她,她也笑着起了身子,不久後燕北凊也回來了,只見他身後還跟着一個方晝。

“見過王妃!”這方晝看到我也立馬跪了起來,他同小菱還真是一對,我也懶得再說一次,反正方晝也不會經常同我見面。

我看了一眼站在我旁邊的小菱,然後就想到了一件事情,於是我就對着燕北凊開了口。

“燕北凊,方晝是你的人,而小菱是我的人,他們兩個也老大不小了,現在也是該成個家了,你看我們四個還真是難得這樣又聚在一起。”以往在蘭清苑的種種也都浮現了出來,除了小菱後知後覺燕北凊就是顧燼白,我們在場的其他三個人可都是清清楚楚的,等到她發覺之後立刻嚇得癱倒在地,一副活見了鬼的模樣。

“怪,怪不得青王和三少爺長得那麼像,原來竟是同一個人,小菱該死,小菱當年不懂事,還望三少爺,不是不是,是青王爺恕罪啊!”

方晝走過去將小菱給扶了起來,然後他們兩人一起對着我和燕北凊都重重磕了頭。

燕北凊此時也已經坐到了床沿之上,他拉着我的手開了口,“你說得對,他們是該成親了,反正王府里正好有婚假用品,一應俱全,婚禮就等你這個女主人身子徹底好了就可以舉辦了。”

這麼一句壓力山大的話壓在我的身上,看來我不趕快好起來都對不起小菱和方晝啊。

方晝最後沒有留在府上,而是輾轉去了燁王府,而小菱同方晝的婚禮只有我、燕北凊、冷泗以及琨曳這四個觀禮人,我想大概是因為方晝如今要留在燁王府當內應的關係,這樣一來我可憐的小菱等於有了夫君也不能堂而皇之的公告天下,我有問過燕北凊為什麼還要讓方晝去燁王府,他說這是方晝自己要求的,原來方晝曾經是燕北凊手下的一員小兵,而燕子拓當年的背叛害得方晝唯一的同胞哥哥葬身火海。

“方晝不是還有一個親人嗎,我記得是個妹妹。”

我記得很清楚,當年到蘭清苑的第二天方晝的娘親就沒了,來報信的是他的妹妹。

“他現在唯一的親人就是小菱了,當年的毛頭小子現在也成家了。”燕北凊簡單的一句話就讓我明白了過來,什麼妹妹,什麼娘親,都是方晝掩飾真實身份的手段罷了。

燕北凊給方晝和小菱在莫城外買了一個小宅子,是個兩進兩出的宅院,不大但是勝在夠溫馨,正所謂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小菱平日里都呆在青王府,但是每到月中和月末都可以回自己的那個小家暫住,只是可憐了他們這剛成婚就沒辦法長相廝守。

臨走之前,我給了小菱一些金飾和玉器,這也算是我這個娘家人給的禮金吧,不想曾經在蘭清苑的我們如今都有了各自的歸宿,小菱今日是最美的新娘子,我同冷泗兩個鬧騰的闖進去要鬧洞房,最後在我們的起鬨之下,方晝親了小菱一口,而小菱臉紅的恨不得立刻鑽到被窩裡去,最後還是燕北凊看不下去把我給抱走了,至於冷泗這傢伙一看琨曳進來了便立刻收起了嬉皮笑臉的鬼樣子,然後裝作一副深沉老練的模樣走了出去,真看不出來,冷泗這個厚臉皮的什麼時候也愛面子起來了。

回府的路上,我們四個人是走路走回去的,如今這時節正是漫天紅楓落,片片皆有情,踩在嘎吱作響的樹葉之上,覺着鞋底都能感覺到清脆,我拉着燕北凊的手,又拉着琨曳的手,最後冷泗在我的威逼之下只好也牽起了琨曳的手,燕北凊也看出了我的意圖,但他也沒制止我,或許他也認為琨曳是適合冷泗的那個人吧。

又過了五日,距離我受傷的日子正正好是一個月,而也就是這天,是顧康和穂馨被發配到太子嶺的日子,沒想到當年威風凜凜的康王爺如今卻成了階下之囚,我知道今日小阮肯定會去送顧康,我擔心小阮一個人不行便央着燕北凊同意讓我也去,最後燕北凊拗不過我,只好讓我也去了莫城的城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