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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時間能倒退到昨天晚上,我一定不和絲絲那個女人爭辯,甚至在她還沒開口前就逼退開來,想不到因為昨天晚上我的一時吃味居然會讓今天的我被人陷害。

早上天還沒亮,屋內的四個人就被外面的聲音給吵醒了。

我讓剛醒的慈安去外面看看發生了什麼事,結果等我洗漱穿戴整齊之後,慈安一臉灰白的回來了。

“出什麼事情了,怎麼臉色這麼難看?”慈安向來是個穩重的人,除非是遇上天大的事情,否則她不會如此的。

慈安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安娘,隨後哭喪着一張臉說道,“回郡主,今天凌晨的時候西廂房的側妃娘娘見紅了,現在莫城一大半的大夫都在側妃娘娘那,說是那個孩子保不保得住還不一定,現在沒有人敢把這個消息告訴王爺呢!”

什麼!怎麼可能!

我昨天不過是過了過嘴癮才故意膈應了那女人幾句,她怎麼可能真的流產了,再說了不是過了三個月了嗎,這孩子哪裡有這麼脆弱,跪了那麼一下幾真的沒了,而且還不是我讓她跪的,是她自己故意做戲給人看所有才跪的。

但是,昨天晚上可是有人證的,澤清是清楚知道我和那女人的事情的,若是那孩子真沒了,那可怎麼辦!我雖然歹毒的想過那個孩子生不下來,可是真的要發生這種事情了,我卻不知道怎麼的沒來由的有些慌了,燕北凊要是知道了該怎麼辦,他會不會,會不會恨我!

“不過是女人小產而已,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可別把郡主給嚇到了!”安娘斥責了慈安一句,可是我現在已經慌了,便沒有替慈安說話。

在自己的房間坐立難安了好一陣,可是後來派慈安去打探消息還是沒有結果,不等了,與其在這裡煎熬,不如我親自去看看情況,要是那個側妃是裝的,我非得讓她受到教訓不可。

“安娘,你在這房間獃著,若是我半個時辰後還沒回來,你記得去西廂房找我。”

“郡主,你去那個晦氣的地方做什麼,再說了她流產了對您更有利,這樣這王府的第一個孩子便只能是由您來生了。”

想不到這安娘還存了這樣的心思,“安娘,如今我雖然沒嫁進王府,可我人已經在這了,不管如何,我都得去看看,其實這側妃滑胎可能與我有關,你也別細問了,一切都等我回來再說。”

之所以不讓安娘跟着,我是怕到時候她瞧出端倪來可就不好了,畢竟這世上最了解霏蕤的人就只有這個安娘了。

“郡主長大了,以前任何事都需要安娘替你走到前頭,成,那我就在這等着郡主,諒他們王府的人也不敢為難郡主。”

最後我帶着那個叫阿榴的丫鬟去了西廂房。

我們兩個人剛前腳踏進這西廂房,不想這裡面濃腥的藥味便傳了出來,叫人聞了就覺着難受異常。

“郡主,這味兒太難聞了,不然我們先走吧。”

“不行,來都來了,先進去看看情況再說。”我拂了拂額前的碎發,然後走了進去。

慈安此時也在外面看着情況,看到我來了,她便趕忙走了過來,然後給我行了禮,“郡主,這些大夫們都說不確定情況,所以奴婢也就不敢走開了呢。”

“無妨,哪位大夫最了解情況,叫他過來告訴一聲,若是真的很嚴重,那必得通知青王爺了。”

“呦,這美人兒是從哪裡冒出來的,燕北凊這傢伙居然府上藏了這麼多美嬌娥啊!”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說這話的就必然是冷泗了,我之前一直想見冷泗來着,可是怎麼都找不到他,想不到現在卻在王府見到了,還是在這種情況下。

“你就是大夫嗎?”

冷泗點了點頭,“姑娘,我怎麼從來沒在王府見過你啊?”

“冷公子,別胡來,這位是霏蕤郡主,現在在王府里小住要同王爺培養感情的。”在一旁一直忙着的夏管家這時候過來給冷泗說明了我的身份。

原來在他們這些人的眼裡,我這郡主過府是來和燕北凊培養感情的,不過他們這麼說倒也沒什麼錯。

一聽我是郡主,冷泗的神情便立馬變了,變得異常端正,變得和他本人完全是兩個樣子,“原來是郡主殿下,小生失言了。”

這裝起來還真是有模有樣的,我差點笑出聲來,好在在冷泗發現前我及時制止住了,“不用這般繁文縟節了,我且問你,裡面那位如何了,肚子保不保得住?”

冷泗這時候往四周看了看,隨後很小聲的說道,“郡主是想保得住還是想保不住?”

好你個冷泗,居然還學人家來陰的一套,“冷大夫還請慎言,這不是本郡主想保或者不想保的,一切還得看諸位大夫的本事說話。”

“是我失言了,側妃娘娘雖然有滑胎跡象,可好在她年輕,這孩子最終是保下來了,只不過……”

“只不過什麼?”

“只不過她昏迷之際一直喊着郡主饒命,郡主放過我的孩子,這件事怕是瞞不了青王爺了,希望郡主能有所心理準備。”

冷泗這貨鐵定是沒認出我來,他的言下之意便是這側妃的話明顯就是衝著我來的,而昨天晚上那一出她要的不過是一個有利的證人罷了,昨晚我走得匆忙,也全然沒問澤清為什麼出現的理由。

看來今天註定又是一個不得安生的一天,既然這位側妃娘娘的大戲唱完了,下面就該輪到我唱了。

就在我還在思考的時候,琨曳到了西廂房,她對着我恭恭敬敬的行了一個禮,“郡主,青王有請,但是只請了您一個人。”

看來燕北凊也不想把這件事情給鬧大,否則不管哪一方面子上都過不去,既然這側妃的孩子保下來了,那麼我最多也就是被曉以大義的說上一頓,可是我不是霏蕤,我不可能任由別人爬到我的頭上來拉屎拉尿,既然這個側妃要陷害我,那麼我便叫她偷雞不成蝕把米。

“我想多帶一個人行不行?”

琨曳看似有些為難,我接着往下說道,“就本郡主身旁這個大夫,他最了解側妃的情況,帶他去也好向王爺說明一下情況,豈不是兩全其美,我猜王爺對這個大夫應該也是很信任的吧。”

冷泗聽到我這話後便猛然看了我一眼,彷彿覺着我是神通一般,居然會說出這番言論來。

最後我讓阿榴先回房,告訴安娘別擔心我,另外我也讓慈安回去先煮點甜湯,等我回房了正好就能喝了。

琨曳帶着我和冷泗去了燕北凊那,一路上冷泗想和琨曳套近乎,但是琨曳似乎對他都是冷言冷語的,上次冷泗被困在太子府的時候琨曳不是對他很上心嗎,怎麼現在又成了這樣了,算了,我還是先顧好自己的事情吧。

等到了之後,我才發現這屋內還有一個人,便是昨天晚上突兀的出現在王府的澤清。

這場景弄得好像要對我三師會審一樣,看來這其中並不單單只是關於滑胎這麼一件事情。

“郡主來了,快坐下吧。”澤清率先說話,我看了一眼此時坐在一旁的燕北凊,見他神情不郎,看來也是真的在擔心他的那個孩子。

因為知道他在擔心自己的孩子,我這心情便沒來由的更差了,擺明着我才是被陷害的那個,現在要是我不能把這事給說圓潤了,怕是以後真正的霏蕤進來得受盡委屈了。

琨曳沒有呆在房內,她在外面守着,不讓任何人靠近這屋子。

“霏蕤郡主,昨晚晉王說看到你在責罰本王的側妃,可有此事?”

燕北凊的聲音有些冷冷的,讓我這個穿了兩件衣服的人莫名覺得冷起來,“本郡主同青王的側妃昨晚照過面卻是屬實,可若說我責罰於她,這罪名我可認不得。”

我盡量的讓自己的氣場強大一些,免得被他們三個男的壓過去,再說了這件事情本來就和我無甚關係,是那側妃自己作死,與我何干!

燕北凊此時才看向了我,他似乎想從我這裡看出一些什麼來,最後卻也只是轉身問了冷泗,“絲絲現在如何,胎兒可保得住?”

他在關心別的女人,他的心中現在已經有別人了,若說之前我還在自欺欺人,可是現在我卻是真心覺得苦澀了,咽喉之處像是被什麼東西給抵住了,只覺得難受。

冷泗是這裡面神情最輕鬆的人,他拿起桌上的一個橘子便剝開了來,一時間整個房子里到處都是橘皮的清香。

“安啦,我冷泗出手自然是沒問題,只不過這側妃的孩子明明已經堅如磐石了,現在卻因為郡主的一個責罰而導致滑胎,說實話這裡面怕是不好說。”

我就知道這件事情是有隱情的,有冷泗在我這心便也寬了不少。

“本王也相信郡主不是那種宵小之徒,不過是一個側妃懷了孩子罷了,郡主定當不會容不得人。”

“青王此言差矣,此事既然已經認定與本郡主無關,那麼這事必當差一個水落石出方可,否則本郡主的名聲豈不落下污點,若是王爺想將此事遮掩過去,怕是和扇公主也不會答應,江州此次是來和親而不是賣女,倘若隨便一個人都可以往我這頭上扣屎盆子,那麼本郡主也不必繼續呆在王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