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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一貫嚴肅的臉上帶上了笑:“是朋友間幫忙,人家來問該怎麼打官司,我做了下指導,不是以律師身份去幫他打官司的。”

正這時,後面有人過來:“廖教授,好不容易請你來做了次講座,剛結束你就跑掉了。”

語氣中帶着埋怨,接著說道:“不是告訴我你有事要忙嗎?怎麼在這裡與人閑聊上了……”

廖教授回過頭:“楊院長,我確實有事,這不是遇到個好苗子嘛!”

“對了,你可能還不知道你們學校剛才出了點事兒吧,影響挺不好的,你應該過問一下。”

楊院長看來和廖教授挺熟,一聽他說出這樣的話,就直接轉身:“我本來想去你們學校一趟,得了,明天再去……”說著,人就離開了。

宋依依趁着這個時候,趕緊說話:“廖教授,我們還有事情,和別人約好了時間的,再不走就遲到了。”

廖教授點點頭:“那就走吧。”

宋依依心裡一樂,可算是可以走了。雖然這人挺好,還是惜才之人,可是自己這輩子也不想再做律師了,畢竟法律的完善和法律環境的形成還需要幾十年的時間。

沒走兩步,就發現廖教授一直跟在自己身旁,還不待宋依依發問,他主動解釋着:“我也要回學校,正好這段路可以一起走。”

然後,不失時機地說著:“我給你說說來諮詢我的那個案子啊,挺有趣的。”

“就在昨天中午,曲園酒樓發生了一件聚眾鬥毆的事件。哦,不對,定性為聚眾鬥毆不準確!”

“聚眾鬥毆是是指為了報復他人、爭霸一方或者其他不正當目的,糾集眾人成幫結夥地互相進行毆鬥,破壞公共秩序的行為。”

廖教授對於各種法律行為的界定,那是信手拈來。

宋依依不由側過臉,看向他,追問道:“然後呢?”

廖教授心裡一樂,看見沒?就說她會對形形色色的案件感興趣的:“來找我的是曲園酒樓的顧問婁師白。”

“婁師白你可能不大清楚他是什麼人,他是名畫家,是齊白石的關門弟子,很得他師父的真傳!”

“繪畫界有這樣的說法,你應該聽過:齊白石的蝦、徐悲鴻的馬、李可染的牛、黃胄的驢、婁師白的小鴨子!”

“婁師白畫鴨子活靈活現、乖巧可愛,畫得極好!他不僅擅長花鳥走獸、在人物山水方面也很有造詣!”

“他喜歡吃湘菜,就和侯寶林、溥傑他們一起被聘請為曲園酒樓的顧問。”

廖教授的口才很好,即使他現在講的不是案情,宋依依也聽得津津有味。

“我和他是在幾年前認識的,他人樂觀向上,對社會公益非常感興趣。所以,當他得知曲園酒樓發生的事情,就想討個公道。”

“於是,婁老就帶着酒樓的經理找到我,諮詢如何打官司的事兒。”

宋依依果然如廖教授所期望的提出問題:“酒樓要打官司,他們想要什麼?賠償嗎?”

廖教授非常樂意為她解答:“是這麼回事,一方有八個人,另一方有三個人,因為彼此之間有過節,去酒樓吃飯時遇上了,一言不合就打了起來。”

“不過呢,據說責任在八個人那一方,是他們挑釁在先,也是他們先動手的。”

“然後,有人幫忙,把打人那一方的人都撂倒了。”

宋依依點點頭,酒樓經理的描述還算是真實。

“然後,打人那一方的七人和被打的一方三人全都離開了。”

“但是,最先離開的一個人,應該說他就是那個挑事人,回到家裡,把他媽找來了。後面還跟着五六個膀大腰圓的人。”

宋依依這下子來精神了,這個後續她不知道呀!

幾個人已經走出了校門口,庄墨象距離不遠,只有三步之遙,他也跟着出了校門。

廖教授接著說道:“然後,他們就去找那個把他們那些人都打倒在地的男人,結果沒找到。”

“他媽媽問服務員,被告知那人已經離開了。”

“那人瞬間發飆,說酒樓怎麼能把人放走,他打了人就白打了!”

宋依依眨眨眼睛:“是他們圍攻兩個人,如果要是沒人救那兩個人,就他們那瘋狂勁,不把人打死,至少也得打傷!”

她看到廖教授看向自己的嚴肅臉,解釋道:“當時,我也在酒樓,看到了真實的情況。”

“他們應該感謝那人,要不是他出手救了人,他們那八個人有一個算一個,都得進監獄!”

廖教授點點頭:“是啊,酒樓經理也這樣說,當然是跟我說。”

宋依依沒想到長着一張嚴肅臉的廖教授私底下還挺逗的,不過想到法律應用起來要接觸到各行各業的人,廖教授這麼聰明的人,當然能夠看清楚許多人的行事作風!

“然後,酒樓經理就跟他們解釋了一下,還說當時他們打架時弄壞的桌椅就不用賠了。”

“本來是想買個好,結果一下子捅了馬蜂窩,那人就指揮着帶過來的五六個人開始砸其它的桌椅。”

“嚇得正在用餐的顧客,都離開了。”

宋依依嗤笑一聲:“正常,他那種人就是認為天皇老子第一,他老二!誰都得聽他的,誰都得讓着他!”

“廖教授知道他是誰家的嗎?他爺爺是醫療管理部副部長,他叫江浩。”

“他打的人是我們學校的同學,因為人家拒絕了他家的求親。”

廖教授的臉更嚴肅了:“原來是這樣。”

宋依依揮揮手:“廖教授,我再不走就真的晚了。等以後有時間,我們再聊啊。”

廖教授因為聽了宋依依剛才說的話,有了些想法,他就不再停留了,與宋依依母女倆告辭後匆匆離開了。

宋依依拉着石鳳竹上了車,庄墨象已經坐在駕駛的位子:“宋嬸,我們這就去接宋叔。”

宋依依看了眼手錶:“二十五分鐘能到會場嗎?”

庄墨象已經踩下油門,車快速上了大馬路:“差不多吧,我盡量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