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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师兄妹三人,寒是没事不开口,寒昊是有事也不一定开口,寒天却是片刻不说话就不得劲。

接下来整个下半夜,都是寒天在找话说。总归他开口了,寒便会耐心同他说话。

但没话找话久了,寒天又觉得也很无聊,竟生出想在房顶烤条鱼的心思来。

“小师妹,之前域兮道友不是说微山湖里有一种肉质极为密实的鱼吗,我昨儿下午回来时特意去寻了,不然也不会回来那么晚。我是真觉得自己厨艺大有长进,那天在厨房肯定是运气不好……”

生怕寒天失手把龙章台给烧了,寒抬眸幽幽的看着寒天。

“大师兄,你要实在无聊就睡一觉吧,我守着可好?”

“我怎么能让小师妹你一个女孩子守夜呢!”寒天义正言辞的拒绝。

系统书房里抄书的长生:你在昆仑山上出任务的时候让师姐师妹守夜的少了?

双标严重……

“或者,大师兄打坐修炼?”寒又道,“有我在,不会让人扰了你。”

“算了,不让我烤鱼就不烤嘛!”

寒天撇撇嘴,终于放弃了火烧龙章台的可怕想法。

卯时正刻的钟声响起后,李承钰主持了剩下的礼节,除夕宫宴便算是真正结束。

李诀带着云蔷出了太极宫,上了蜀王府的马车,阿战才从不知道哪个角落里溜过来,坐在车夫身旁。

这等要紧的宴会往往最是谨小慎微,参与宴会者不能携带武器不说,也不能带多余的亲卫等。

阿战虽然武功不俗,总归还没到不惊动皇宫守卫便能悄然潜入的地步。

寒天和寒已经早一步摸进了马车里,李诀和云蔷上车坐定后,马车开动。

李诀这才问起事情的来龙去脉。

“我们去的时候钰师弟他爹都动手……也不算,总之小师妹都知道,小师妹说好了。”寒天打了个呵欠,摆摆手靠着身后的软垫开始打瞌睡。

寒见此,便知道大师兄是不想再勾起一肚子的火,索性设了隔音结界将寒天笼罩,让他能够安睡,这才将自己离开龙章台后的事讲了。

李诀听得拳头捏紧了好几次。

虽然这么想并非君子之风,可他还是庆幸今夜去的是长姐。

若是蔷儿……若是蔷儿被欺负了,他真的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云蔷安静的任由李诀将她拥进怀里,反倒轻轻拍了拍丈夫的手背以示安慰。

在深宫中长大,见过了更龌鹾阴暗的事情,今夜的事情还不至于当真惊吓到她。若没有寒帮助,若今日的宫宴是她自己前来的话,她自然会选择别的形式方式保全自己。

但云蔷更懂得,此刻李诀的心情必然复杂至极。

他曾尊敬的长辈……

他曾效忠的君主……

此时谁也不想多言,加之熬了一夜大家都有些困,索性各自休息不再多言。

待得马车到了蜀王府,云蔷和李诀稍加收拾了行李,寒天这才驾着飞行法器带着众人回了微山上,在惊鸿别院外分开,各自去休息。

虽说这是新年的第一天,但是该有的训练却是要继续的,熬了通宵的云蔷可以回去休息半日,余下苏梨、小灵儿、灵童三人却是早就在寒昊的督促下开始了基础剑法的练习。

云蔷大半个身子都被李诀压在屋内的汤池里,整个人仿佛在汹涌的海洋上下起伏跌宕,颤栗从身体往意识上涌!

他的动作热情中略带几分凶狠,紧紧搂着她柔软温香的躯体,一遍一遍炙烈的吻过她的眉眼、她的唇……

虽仍旧克制着护住她的身子,避免她磕了碰了,却难掩饰缠绵本身的激烈。

蒸腾的热气薄雾中,汤池里一次次的溅起水花,落在她雪白的肌肤上,再一滴滴滚滚的从肩头滑落。

这一回欢好比云蔷记忆中任何一次都要来得猛烈,时间却不见短了多少,从进屋被他拉进怀里,到终于结束,已是将近一个时辰。

“道清!……别……别了……”

云蔷水一般的瘫软着身子靠在汤池边上,才温存了片刻,察觉到身上的男子又开始动情,忙伸手推拒。

若是往常,再有一两回也是常有的事,她也早习惯了他的不知餍足,可今日她实在是有些倦了。

“道清,中午便要去姐姐那边,我们睡些时候可好……”云蔷的嗓音里带着几分鼻音,合着她脸颊和肌肤上未曾消退的粉色,越发的显得娇媚动人。

李诀喉咙里滚动出一声喘息,恨不得立时间烽烟再起。

但对妻子的怜惜终归是占了上风,低头含住那诱人的唇用力的攫取了片刻,将人揉进怀里用力的拥抱了片刻,他强行控制了自己的欲念离了她的身子,不舍的挪开了一段距离。

倒不是他不知道体贴安抚她,实在是这个时候,他能控制住自己已是不易,不敢再靠她太近了。

娘子太诱人,有时候也是件苦恼的事儿。

比如今晨他的本意只是稍微亲热,再沐浴更衣后好好睡一觉的,结果沐浴不到一半,他就被勾了魂。

“蔷儿……我,抱歉。”李诀靠在汤池边缘,闭了闭眼,轻声道。

云蔷呼吸渐渐平稳,觉得身子不是那么无力了,这才撑着起身,从水中走到李诀身旁,跪坐在一侧,将头轻轻靠在李诀心口。

“夫妻本是一体同心,说什么抱歉?”

她的声音宁宁静静的,轻缓的呼吸落在他胸口的肌肤上,本该是一幅旖旎无比的场景,李诀却觉得心里渐渐安静下来。

他轻轻抚上她光滑的背脊:“蔷儿,此事总归是我歉疚了你……我想为你讨个公道,可……”

可对方是他的叔父,又是李承钰的爹,不能伤不能杀,余下的能有什么?荣华富贵、封号田地,哪一样蔷儿也看不上。

这一刻,唐国最为尊贵的君主李言庆,在李诀心里,更像是一块滚刀肉……

“我懂的,道清,我都懂……”郎君的为难与心疼,云蔷怎会不懂,“何况,昨夜你本就不让我去,是我坚持让姐姐帮忙的。若说起来,倒是我的容貌惹的祸了。”

李诀不想她再入太极宫,不想唐皇再多看她一眼,不想她再有置于危险的可能。

可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所以她选择去将事情弄清楚。深宫之中会有哪些晦暗手段她再清楚不过,她的本意是找寒要些防身的东西的,只是寒觉得麻烦,代她去了。

结果么,虽说是唐皇误认,却也不能说完全没有收获。

“胡说!这世上,岂有坏人生了恶念,却怪好人太过乖巧的道理?行为不端的是他,倒还怪蔷儿的容貌,更是无耻。”李诀轻哼,“若他中光明磊落,即便将蔷儿当做了故人之女,大可正大光明的召见。”

使出见不得人的阴诡手段,无非是心中起了见不得人的念头。

“他最后不也没有做什么吗?”云蔷稍稍起身,轻轻握住李诀的手安抚,“且我们也并非全无收获,那个叫做甑的女子,虽非我的母亲,却定然与我有血亲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