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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喲,你不知道吶?就是咱們書院的一個學子,家裡是城裡的,現在考上童生了,是個有出息的,到明年就是個秀才公呢。”

“這杜家大姐兒可真有福氣,嫁過去就是個秀才娘子。”

“誰叫人家弟弟有出息呢?我聽我家小子說,這杜少爺在書院里的成績可好了。只是他年紀小,今天還沒去參加科考,到明年想來也會是個秀才。這秀才家的姐姐嫁給秀才,可不是門當戶對嗎?”

“還是讀書有出息。看來我也得想辦法送我家小子去念書才行。”

聽得大家的議論聲,陳氏這才鬆了一口氣。

還好,杜雲年來鬧一場,沒影響家裡的名聲。

送走了眾人,杜錦寧這才道:“往後他再來,也不必顧忌什麼,直接叫人把他打出去就是。”

杜方苓是個火爆脾氣的小辣椒,照着她的性子,杜雲年過來連門都不給進,直接把他叉出去。只是怕影響杜錦寧的名聲,方才才沒敢這麼做。

現在看杜錦寧處理杜雲年乾脆利索,她對這個弟弟頓時佩服的不行,豎著大拇指對杜錦寧道:“寧哥兒,你是這個。咱們對那些人,就該這麼硬氣。”

杜方菲卻擔憂地問:“他不會真的去衙門告你吧?”

“不會。”杜錦寧回答得特別篤定,“他怕衙門袒護我,不敢去的,不過是隨口嚷嚷嚇唬人而已。而且他說的不是事實,即便去了,有章里正和莊子上這麼多人作證,他這官司也打不贏。到時候他就得承受幾十大板的刑罰,那可不是開玩笑的。所以他一定不敢去。”

幾人一聽就放下心來。

杜錦寧可是關山長的弟子,除非他十惡不赦,否則縣令大人怎麼的也得袒護一二,更不用說杜雲年完全是誣告了。

杜錦寧不放心家裡,又叮囑:“這幾日你們別出門,免得這人喪心病狂,做出什麼惡事來。”

以前得閑了,杜方苓還會去街上逛一逛,順便拿些豆乾去賣。可自打出現了嚴岑的事,她就不敢去了,每日呆在家裡做活兒和繡花。

“放心吧,我們都不出門。”她保證道。

陳氏跟杜雲年相處了十多年,最知道這個二伯子的性子。

她擔憂地對杜錦寧道:“他以前沒來,是因為咱們這裡沒油水,又懼怕關山長。可現在知道咱們家有錢了,他怕是不會這麼善罷甘休,非得從咱們身上榨出油水來才肯罷休。”

“放心,我想辦法收拾他。”杜錦寧道,又警告幾人,“不許給他一文錢。這個口子一開,那就跟那雞蛋開了一條縫似的,他這頭蒼蠅是趕都趕不走了。”

“我知道,所以我今天咬死了不鬆口,沒給他一文錢。”陳氏連忙道。

她不笨,這一點她還是知道的。

杜錦寧的本事,從分家時大家就知道了。她現在既說要收拾杜雲年,大家便沒把今天的鬧劇放在心上,只是心裡十分好奇,杜錦寧會如何收拾杜雲年。

“娘,明日要是大伯母來,你對她態度好一些,並且告訴她我傍晚放了學就回家。”杜錦寧又道。

陳氏聽得這話,十分詫異:“為什麼要對她好?”說著又道,“你大伯母不會來的。她那個人假清高的很,不會一見咱們家過得好了就直接巴上來,總要過一陣才會來走動走動。”

雖跟張氏接觸不過,但從僅僅的幾次接觸,杜錦寧也看得出些這個大伯母的脾性。

她笑道:“她會來的。你只要記得對她好些就成。”

陳氏還待再問,就見杜錦寧直接進屋了。她想了想,也沒有跟進去。反正事情如何,到時候就知道了。

第二日一大早,杜錦寧就去找了魯小北,吩咐了他一通,這才去書院里上學。

到得傍晚回來,她果真看到大伯母張氏坐在自家堂屋裡。

“寧哥兒回來了?”張氏見杜錦寧進門,站了起來,笑得格外親切。

“大伯母來了?”招呼着,又將手裡的書袋對着張氏示意一下,“我先把書袋放了,再來陪大伯母說話。”

這樣子……跟原先那冷淡的態度簡直天差地別。

張氏心裡揣摩着這母子倆態度改變是何原因,臉上仍掛着笑容,對陳氏贊道:“寧哥兒現在是越長越好了。”

“吃了幾天飽飯,個子就竄起來了,人也長開了。”陳氏笑道。

她說的是實話。經過這幾個月的調養,杜家小三房幾姐妹都跟換了個人似的,一個個頭髮烏黑油潤,皮膚白皙細嫩,唇紅齒白,不說正在長個子的杜方苓、杜方蕙和杜錦寧,便是杜方菲的個子也往上竄了一竄,身材也更加纖合有度了。

饒是陳氏,養了這麼些日子,整個人都往回長了些,不光沒顯老,反而像是年輕了幾歲。

說起“飽飯”這話題,張氏就有些不自在。她笑着岔開話題:“可見你是個有後福的。有寧哥兒一個,就萬事不愁了。可比我家裡那兩個兒子強太多了。”說著她嘆了一口氣,“二月的時候程哥兒和德哥兒參加縣試,一個都沒過。”

陳氏聽了這話,那心裡的遺憾滿滿的都快要溢出來了。

要是杜錦寧真是個男兒身,她做夢都得笑醒。這孩子這麼聰明,不說縣試,恐怕考個進士都不是難事。往後她想做個老封君,也指日可待。三個女兒有這麼個弟弟做靠山,日子也絕對不會不好過。

可怎麼偏偏杜錦寧是個女兒身呢?

還扮成了男兒,被所有人羨慕。

“唉,各家有各家的難事。”她嘆氣。

“那也是……”張氏附和着,還想往下說,就見杜錦寧從門外走了進來。

“大伯母今日怎的來了?”杜錦寧坐下後,便開門見山地問道,“可是昨日二伯回去,跟你說了什麼?”

自打張氏進門,陳氏就知道定然是杜錦寧在後面使了什麼招數。她摸不清杜錦寧對張氏到底是個什麼意思,因此並沒有把昨日杜雲年過來的事說給張氏聽,兩人只是閑聊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