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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蒼南緊緊摟了下陶妃的肩膀,為她的話感動。

結果陶妃的下一句話,讓他又要奔潰:“……不過都說時間是療傷的良藥,也說不定過個兩年,我又遇見個對我好的男人,覺得娶了我可是娶大贈兩小的呢。”

周蒼南無奈,伸手扯了扯陶妃的耳垂,:“你呀,都當媽了還沒正型。”

“哼。”陶妃翻了白眼,靠在他的肩頭,摟着最愛的孩子,感覺踏實極了。

周蒼南下巴摩挲着陶妃的頭頂,嗓音低沉如在催眠:“陶妃,我知道你委屈,我也想過轉業回家,陪着你和孩子們。可是這次任務之後,我不這麼想了。我們去的是中東一個戰亂國,那裡民不聊生,溫飽都是問題,每次看見衣衫襤褸的孩子拿着破碗在街頭行走,還要躲避交戰時的槍聲。很多人的家被炸毀,流離失所,露宿街頭。我就想我一定不能讓我的妻兒過上這樣的生活。”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的大道理都懂,可是落在我們每個人身上時,就不是那麼簡單。這個國家總要有人去守護,很幸運我是其中的一個。我也怕死,怕死了不能再抱着你,抱着我們的孩子。有很多事是我不能保證的,我只能保證只要我活着一天,只忠誠於你。”

陶妃懂,這些道理她都懂,偌大個國家,外敵虎視眈眈從來沒有消停過,她的生活從嫁給他開始,就註定不平穩了。低頭沉默了一會兒,轉身把小周幾放在床上,起身去床頭櫃的抽屜里拿出一個白色的信封,上面捏的都出了深深都褶皺。

過去遞給周蒼南:“這是你留下的遺書,我沒有打開看過。我想等我死的那一天,帶着這封信去找你,然後甩到你臉上,讓你親自讀給我聽。現在是時候讓你念給我聽了!”

周蒼南為難的準備接過時,懷裡的小朵兒吭哧了幾次,一股臭味冒出來。

陶妃趕緊把信封往地上一扔,過去接過小朵兒,放在床上順手從旁邊拿過紙巾,又讓周蒼南去衛生間,用一個粉色的小盆子倒點溫開水進來。

等周蒼南再進來時,看見地上的信和閨女的尿不濕扔在一起,忍不住莞爾,寶貝閨女真是救星啊。

小朵兒拉完臭臭,小周幾又吭哧的拉,陶妃幾乎沒有閑着,洗完屁屁用柔軟的布擦乾,晾乾,再包上尿不濕。

周蒼南在一旁想伸手幫忙,完全無從下手,只能等陶妃收拾乾淨兒子,把小周幾扔到他懷裡:“你也該抱抱你臭兒子了,長得最像你。”

小周幾到周蒼南懷裡後,伸胳膊蹬腿格外用勁兒,小拳頭還攥着,像是十分不滿意被爸爸抱着一樣。

周蒼南以為是抱的不舒服,小心調整了個姿勢,讓小周幾躺在自己胳膊彎里,結果小傢伙依舊攥着小拳頭,使勁蹬腿,小臉還因為用力漲紅了,嘴裡發出吭哧吭哧的聲音。

周蒼南窘了,這個臭小子是不喜歡他啊!

陶妃樂的過去抱過小周幾,果然小傢伙一到媽媽懷裡,立馬消停了,小拳頭放在嘴邊吭哧吭哧吃起來。

周蒼南默默的轉身去抱起小朵兒,還是小閨女討喜,抱着軟軟綿綿的不反抗,不像這個臭小子,親爹抱一下都不行。

關振東中午非常用心都做了一大桌子菜,雖然他怨周蒼南,可是看着女婿黑瘦的模樣,估計也是在外面吃的也不好。盧敏也在一旁不停的叮囑,多放點兒肉,雖然不想給周蒼南好臉,但是也不能餓着他。

就連飯菜擺上桌的時候,盧敏都貼心的把炖肉和醬肘子放在一會兒周蒼南會坐的那邊,嘴裡還不停的嘟囔:“一個大男人出去也不會照顧自己,還把自己搞的那麼黑瘦。你說咱們菲菲怎麼看上這麼個男人。”

關振東失笑:“好了,咱倆啊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一會兒咱們開開心心吃飯,過去的就翻篇了,不提了啊,要不菲菲難受。”

盧敏扭頭看着關振東:“菲菲真不是你的親閨女啊?咱倆真是半路夫妻?我現在特別想知道以前的事情。”

關振東笑着摟了下盧敏的肩膀:“這些有什麼關係呢?菲菲現在在我眼裡,比親閨女還親,她和塵飛都是我們最愛的孩子。”

盧敏這會兒特別迫切的想知道以前的故事,她和關振東,還有陶妃的記憶,一個人對以前一片空白,每天都過的非常的失落。

關振東像是看穿她的心思,拍了拍她肩膀:“別著急,你看咱們現在一家人都團圓了,剩下的都是小事情了,去喊孩子們吃飯。”

飯桌上,盧敏提醒陶妃孩子們馬上百天了,要照百天照,到時候再辦個酒席。滿月的照片都是關振東在家照的,因為陶妃那會兒有輕微的產後抑鬱,心情不好,就沒有提議出去照。

這會兒陶妃因為周蒼南的回來,心病痊癒,不停的點頭:“好好,就去前門的大北照相館照。”突然扭頭看着周蒼南:“對了,我們都沒有照婚紗照,這次補上。”

盧敏笑着說:“還照什麼婚紗照,你們直接照個全家福得了。”

“要照,要照,菲菲穿上婚紗特別好看,當初我們結婚的時候,她穿婚紗的樣子,爸媽你們還沒看見呢,這次一定要照。咱們再一起照個全家福。”周蒼南溫柔看着陶妃,語氣里確是滿滿討好丈母娘的話。

盧敏和關振東相視一笑,是啊,他們是遺憾,這麼一個寶貝閨女嫁人,他們都不在身邊。

關振東頷首笑着說:“也好,到時候我來找個場地,給你們好好拍一套婚紗照。”

陶妃一直笑,側頭看着周蒼南,愛笑的眼睛裡帶着水光。

午飯後,林萌萌和周蒼北聽到消息趕來了,當然這個消息是顧辰東跑去給周蒼北散布的。

林萌萌聽了後哭了一路,邊哭邊罵各部門的大爺,這也太缺德了,萬一遇見那種想不開的,尋了短見,哪個部分能負起這個責任?問候完所有部門的大爺,又扭頭看着淡定開車的周蒼北:“你是不是早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