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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嬷嬷掀了帘子进来,却见屋中没有任何人,以为是出去了,就没放在心上。

到了中午时,李嬷嬷又进来了一趟,却还是没有看见郡主,也没找着红袖那丫头,心中诧异,急急地便要去禀报老王爷。

“臭丫头出来,老头子我带你练武去!”老王爷一脸乐呵地走了过来,嘴里嚷嚷道。

“啊,老王爷吉祥!”李嬷嬷刚退出房门没走几步远就碰到了老王爷,吓得扑通一声跪下,颤着舌头说道。

“走路发什么慌?不在屋里伺候郡主你跑出来做什么?郡主呢?”老王爷也被吓了一跳,这妇人!简直是冒冒失失的,好端端地吓人。

听到老王爷发问了,李嬷嬷摇摇头,道:“老奴不知,正想去禀报老王爷。”

“不知?连郡主去哪儿都不知道还留你何用!”老王爷听到她说不知,顿时火冒三丈,急急地越过她冲进了屋子,一进门便注意到了桌上压着的一封信。

老王爷将信封拆开,取出信纸,却见上面写道:“爷爷,父王还有母妃,丫头去北地了,保证年前回来,不用担心我,有断魂阁的十大高手护着。”

“死丫头!”老王爷拿着信纸的手忍不住颤了颤,这个丫头还知道他们会担心她啊?!竟然就这么一声不吭地去了北地,那里是什么地方?那里可是冰冻三尺的雪山!

转身看到李嬷嬷守在门外,他还有一股子怒气没发泄呢!这妇人得把她从丫头身边换走才行。

“来人!”老王爷一声令下,凭空出现几个护卫打扮的人,大多都很年轻。

“王爷请吩咐!”为首的护卫抱拳作了个揖。

“把那妇人扔出去!本王的孙女儿身边不留无用之人!”老王爷气不仅没消,还更盛了。

护卫首领额前划过一条黑线,王爷居然让他们这么多人去扔一个老妇人?会不会大材小用了些?

“怎么,让你们去扔还不乐意了?”老王爷见他们不动,不禁沉声道。

“属下不敢!”护卫们齐声道,说完便赶紧地拎起李嬷嬷就出了院子。

“哼,这下子才算是清静了。

老王爷找到清欢阁的书房,在书桌上睡着了。

冷风吹来,伴着飞雪,于空中起舞,煞是美丽。

“雪狐!”阮清欢已寻了好几日了,却一直不见承灏和雪狐的身影,本以为是没希望的了,刚坐下歇息就看到一只雪狐站在不远处。

随着阮清欢一声叫喊,雪狐受惊,拔腿就跑,阮清欢见状也跟着跑了起来,有一种“抓不住你誓不罢休”的感觉。

“主子!”断魂七杀齐声大喊,主子这是不要命了么?这般去追,怎么追得上?

“残影,你带四个人去追主子,我带四个人还有红袖往另一方去拦截雪狐,速决!”残风见主子没有回应,有些焦急,主子身上可什么都没带呢!

“嗯。”残影点头,带了四个人就追去了,残风一组也毫不示弱,赶紧往另一个方向追了上去。

三天两夜后,雪狐终于累得跑不动了,阮清欢却还有力气,得逞地笑着,走上前去把雪狐一拎,绑了起来。

“叫你跑!哼哼,还不是被我抓住了。”阮清欢哼哼道,拍打了雪狐几下。

这时,断魂阁的人也追了上来,见到她安然无恙不禁放下了心。

“主子,您没事吧?”红袖气喘吁吁地问了句。

“我没事儿,有事的是这只雪狐,谁让它不乖偏要跑呢?”阮清欢摇摇头,举着雪狐微微一笑。

“唔,这大冷天的,竟也有人同我一样出来觅雪狐的么?”正这时,从远处走来一名少年,看似比阮清欢稍大些,待他走进了仔细一看,却不是承灏的那张脸,阮清欢不由大为失望。

“不与你相干。”阮清欢抱紧了雪狐,淡淡地开口,断魂阁的人也是拔剑相向,只要那人再上前一步,必定血溅当场!

“何必动怒?人生在世,相逢总是有缘,既是有缘又怎能如此对待?”少年一身月牙白的衣裳,一眼望去,竟觉得天地间万物都及不上一个他。

“我乐意,在我的世界里,没有缘分只有得到与得不到!”阮清欢强势地道,似乎又想起了二十一世纪的事。

“少年,听没听说过一句话?”阮清欢心想,也许这少年就是承灏呢?自己都可以变了模样,那么他又为什么不可以?

“姑娘请讲。”少年含笑,分外俊美。

“真是个妖孽!”阮清欢低声淬了句,问道:“一粒沙里看世界,少年可——”

“半瓣花上说人情!”少年像是寻到知音般,欣喜地接下后一句,都等不及她问话。

“汽车!”阮清欢问。

“飞机!”少年接道。

“…”

残影看不明白主子在干什么,望向红袖,祈求她给解释解释。

“主子的故人。”红袖也算是清楚了,眼前这少年必定是那位萧公子了。

残影依旧是似懂非懂,不过也不敢再问了,看红袖那一脸的冰冷他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嘿,二十一世纪你叫什么?”阮清欢坐在红袖递过来的一大张皮毛上,朝他问道。

“萧承灏,你呢?”少年答道,一脸期待。

听到了想要的回答,阮清欢却瞬间呆滞了,承灏,真的是承灏。

“姑娘?”萧承灏见她出神了,便在她面前晃了晃手。

“承灏!”阮清欢再也不能淡定了,扑向他紧紧抱着就哭了起来,手还不安分,不停地捶打着他的胸膛,带着哭腔控诉着:“你怎么不来找我?要不是我一直都在找你,怎么能知道你来了北地,又怎么能见到你?承灏你混蛋!”

萧承灏身子一僵,当日他掉落悬崖莫名来到了这个世界,如今抱着自己的小女孩也是二十一世纪的,看这样子还认识他,莫不是欢儿?

“你,你是,欢儿?”萧承灏不敢相信地问道,心底却是期望着,他何尝不想找到她?只是这个世界通讯不便,他也有心无力。

“不是我还能是谁?本姑娘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姜清欢是也!”阮清欢依旧赖在他怀里不肯起来,闷声说着。

“欢儿——”萧承灏反手抱住她,将下巴贴着她的头,久久不说话。

残风耳力极好,姜清欢?主子不是姓阮的吗?不过他也知道,不管主子是谁,她都是主子!

待哭够了,阮清欢从他的怀里钻了出来,坐起身,呜咽道:“你居然不想我!我都想你。”

终于找到承灏了,她的心终于放下了,但是她还是忍不住对着他撒娇,反正上一世,从小到大都是这样的。

“想,日思夜想,”萧承灏见他哭成了个小花猫,不由会心一笑,说道:“欢儿,哭成小花猫了。”

“哼,”阮清欢撅嘴,矫情地哼了一声,道:“哭成小花猫你就不喜欢我了?”

萧承灏无奈地摇了摇头,柔声道:“喜欢,就算你哭成大花猫我也还是喜欢。”

阮清欢这才破涕为笑,又拉着他问长问短,才知道他如今的名字叫御承灏,是东璃国的太子,这一世仍大她三岁。

“太子爷呀,”阮清欢挑眉,故意打趣道:“那我是不是还得给你行礼?”

“不用,我的郡主殿下。”御承灏笑了笑,如今有了欢儿,他不会再孤单了。

“一边去,谁是你的?”阮清欢才没那么容易就饶了他,九年了,九年才见到他,她心里一肚子的火气呢!

御承灏也知道她现在是在闹别扭,唇角上扬,看着她抱着的雪狐,说:“我找了好些天也没找着一只雪狐,竟被你抓着了。”

“你找雪狐做什么?”阮清欢并不知道他找雪狐有什么用,便问了句。

“也没什么,只是听说北冥国的北地有雪狐,当时以为找不到你了,就想着抓只雪狐来也有个乐趣。”萧承灏轻叹,见不到欢儿的那段日子,他过得如行尸走肉一般。

“哦,不对!你拿我当雪狐?哼。”阮清欢突然反应过来,这个腹黑的家伙,把她当成雪狐了?

萧承灏轻笑摇头。

残影有些无聊,很无聊,主子什么时候才能叙旧完呢?

残风瞪了瞪他,残影这才乖乖地低着头。

过了许久,二人终于把上辈子来不及说的话都说了,因为承灏是东璃国的太子,必然是要回去的,所以就互相留了一件物品作为纪念,便就告别了,反正如今已经知道他在哪儿,也不急在这一刻了。

回去的时候,阮清欢抱着一只通体雪白的狐狸,直接送去了恒王府,容世景那个病秧子,还是送给他吧,暖暖身也好,本来就是想着给他抓一只的,承灏,一开始以为他自己会抓到就没想着送他,后来他也说了雪狐只是思念。

容世景已有五年没有出门了,见阮清欢抓了只雪狐来送他,心里暖暖的。

送完雪狐,阮清欢就回了淮南王府。

海棠花落了一地又一地,雪越来越大了。

阮清欢,十年之约已过了一半时间,你可还能记得?容世景坐在窗前叹了声,她知道阮清欢喜欢海棠花,所以种了一个院子的海棠,可如今,花已谢了。

“爷,海棠花谢了来年还会再开的,不可太过伤感,保重身子才是最重要的。”暗处走出一名男子,劝说道。

容世景点点头,算是应了,便关了窗户。

男子没法,只得隐回暗处。

新年很快就到了,上京城又该热闹一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