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為什麼?”
唐笑回想着任菲琳的一臉喜色,心中暗嘆成烈簡直是料事如神。
“不告訴你。”
“說嘛。”
“先前聽媽提起過,她結識了一個富家子弟,對方似乎很喜歡她。”
成烈淡笑着道。
成烈換了衣服出去,任菲琳一看見成烈就眼睛一亮。
許久未見,她的烈哥哥還是那麼的英俊。
她一顆心仍然為之悸動不已,但是她十分清楚,自己和烈哥哥已經是不可能的了。
寒暄過後,任菲琳從手袋中拿出了兩張請帖。
一張是給成烈的,一張是給嚴凌的。
果然如成烈所料,任菲琳此次前來,是為了宣布與那位富家子弟的結婚喜訊。
“婚禮就在下個月?”
嚴凌看見日期,如遭雷擊。
“對啊。”
任菲琳知道嚴凌對自己的心思,但並不放在心上。
“凌子哥哥,到時候記得和你的女朋友一起來參加哦。”
“我……我哪兒來的女朋友。”
嚴凌黯然垂首,恨不得落下淚來。
這麼多年來,他心裡眼裡都只有任菲琳一個。
何曾喜歡過別人呢。
現在她要結婚了,他能不難過嗎?
“恭喜。”
成烈將喜帖放在桌上,露出一個淡淡的微笑。
喜帖上新郎的名字他並不熟悉,也沒有興趣了解,但看姓氏,倒是個不錯的人家,至少任菲琳下半輩子無憂。
“謝謝烈哥哥。”
任菲琳望着朝自己微笑的成烈,眼睛卻不知不覺地濕潤了。
這是自己愛了這麼多年的男人。
直到此刻,她心裡仍然深愛着他。
但是她知道,自己對他的愛,必須告一段落了。
她已經是別人的人了。
那個人對她很好,對她媽媽也很好,能夠保證她們都過上更好的生活,也答應會寵愛她照顧她一生一世。
雖然沒那麼愛對方,但,這已經足夠了。
“烈哥哥,我看你臉色不是很好,是生病了嗎?”
任菲琳看了成烈一會兒,發現成烈不像以前那麼精神,便敏銳地察覺到了什麼。
“對,我感冒了。”
成烈說。
“烈哥哥,你要照顧好自己呀。”
任菲琳真心實意地關心成烈,並且責怪地看了唐笑一眼:“嫂子不是醫生嘛,怎麼能讓烈哥哥生病呢?”
唐笑一陣無語:“……”
成烈說:“沒什麼事你就早點回去吧。”
任菲琳見無論唐笑也好成烈也好,都根本不接自己的話,不免也有些無趣。
還想多纏着成烈說幾句,畢竟結婚後按對方家裡的意思肯定要早些生孩子,恐怕就更沒機會見到成烈。
但礙於保鏢在,也不好多說什麼。
“那好吧,烈哥哥,我回去了。”
任菲琳依依不捨地與成烈告別。
“嗯,去吧。”
成烈確實是精神欠佳,把任菲琳和她的保鏢送出門,臉上就透出深深的倦意。
走到沙發上坐下來,成烈合著眼說:“嚴凌,我就不送你了。”
嚴凌擔心地問:“沒事吧?”
“沒事。”
唐笑心疼地望着成烈,見他神色蒼白,眼下有着淡淡的青影,便問:“昨晚是不是沒睡好?”
“……嗯。”
頭疼了一夜,根本睡不着,怕吵醒唐笑,成烈硬生生在床上躺了一夜。
唐笑摸了摸成烈瘦削的臉龐,心疼極了。
“咳咳……”
身為單身狗的嚴凌不得不出聲打斷二人:“嫂子,看完了,人還好好地待在家裡,接下來咱們去吃飯?”
唐笑當然想陪在成烈身邊,但現在就算自己陪在他身邊也無濟於事,況且再怎麼說也不能讓嚴凌陪自己餓肚子吧。
於是對着成烈叮囑了一番,親眼看着他重新在床上躺下來,才戀戀不捨地起身:“那我走了,你要是不舒服,就跟我打電話。”
成烈疲倦地笑:“知道了……我是三十歲,不是三歲。”
“哎……”
唐笑嘆了口氣,又轉身撲過去在成烈蒼白的嘴唇上親了好幾下。
摟着成烈的脖子,她始終是不願意離開。
好像自己一轉身,對方就要沒了一樣。
“快去吃飯吧。”
成烈摸了摸她的後腦勺。
她趴在成烈胸口蹭了蹭,又親了親他,才終於硬下心腸,含着一泡眼淚低着頭出門了。
電梯里。
嚴凌看着唐笑眼淚汪汪的樣子,十分疑惑地問:“怎麼了唐醫生,烈子欺負你了?”
“沒。”
唐笑搖頭,伸手抹了把眼角。
“那你怎麼……怎麼眼睛紅紅的?”
嚴凌更覺得奇怪了。
“就是……不捨得。”
唐笑跟嚴凌這麼熟了,也不打算掩飾什麼。
“不捨得?”
嚴凌睜大眼睛,莫名其妙地說:“不是晚上就回家見面了么,又不是什麼生離死別……”
“哎,你不懂。”
唐笑不怪嚴凌吐槽自己,她想嚴凌大概是真的不懂。
“嗯,我確實不懂。”
嚴凌撓撓頭說:“我活了這三十年,還不知道兩個人相愛是什麼滋味兒呢。”
“是啊,所以說了你也不懂。”
“喂……不帶這麼理所當然地歧視單身狗哈。”
嚴凌佯裝不滿地使勁兒瞪着唐笑。
唐笑反而被嚴凌逗樂了。
接下來的幾天,唐笑和嚴凌整天忙於研究和準備成烈的手術,手術時間越來越近,兩人就越來越緊張。
最輕鬆的人倒成了成烈。
因為唐笑堅決不允許成烈過度勞累,李肅又是親眼見到成烈暈倒的,這些日子李肅聽唐笑話,哪怕隨成烈外出,也一定會時不時地湊上來提醒一句早點回家。
成烈的作息變得前所未有的規律。
期間成烽時不時地跑過來騷擾成烈——
他倒是不知道成烈的病情,只知道他大哥休假,便理所當然地請大哥做參謀,為自己準備求婚儀式出謀劃策。
成烈閑來無事,也不拒絕,畢竟,看到成烽正兒八經地喜歡一個人,他還是十分欣慰的。
轉眼間,成烽的求婚儀式準備得七七八八了。
距離成烈被唐笑發現病情已經過了十天,這天下午,是唐笑與嚴凌定好的手術時間。
巧的是,上午唐笑以前醫院的一個同事小孩滿周歲,兩天前打了電話來非要請唐笑過去參加周歲宴。
手術時間是早就定好的,決不能更改,周歲宴唐笑不是很想去,因為從前在醫院時和這位同事也不算太熟。
但這位同事強烈要求,說醫院以前的同事們都好久沒見到唐笑,對她十分想念,希望能藉此機會大家聚一聚。
唐笑只好答應下來。
原本應該由李肅親自開車送唐笑過去,但上午成烈就要做術前準備,唐笑希望李肅陪着成烈,於是,成烈便安排了家裡的司機開車載唐笑去承北市區。
唐笑和老同事們好久未見,被一群人圍着誇了半天,宴席上又被一群人串通好了似的敬酒。
唐笑下午要做手術,自然是不肯。
“笑笑,你要是一點酒都不沾,未免也太不給我面子了吧?”
今天請客的老同事,一個姓孫的外科醫生執拗地舉着杯子說。
“對不起,改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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