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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童看着送來的夜宵,也是哭笑不得。

這是以為她要熬夜的節奏?夜宵都準備好了?

她不過是看看,做到心中有數罷了。自己寫的東西,哪怕隔再久,只要稍看一看,自然能記得一清二楚。

她現在,不過就是把以往寫的東西的底稿整理一下。

她整理完,也是早早的就睡下了。

那邊廂,施老和他的助手小吳卻是在賓館中沒有睡下。

這老了,本來瞌睡就少,再這麼換個環境,自然是沒有這麼早就休息。

而小吳,還在為之前的事耿耿於懷。

剛才之前看上去,那胡瑞成是在質疑白童,為難白童,但小吳卻是深深的感覺,這是在質疑着施老。

畢竟白童才剛剛跟施老打招呼,才在感謝施老給了她這個邀請函,讓她有機會來這兒,這胡瑞成就立馬出現,說白童年輕,沒資格沒能力什麼的,這不就是拐彎抹角的說施老在徇私舞弊嗎?

“那個胡瑞成也真是的,幾十歲的人了,一點也不自重。”小吳氣哼哼的說。

施老一把年齡了,倒是想得比較開,呵呵的笑了一聲,也沒有再評價。

他不介懷,小吳更是替施老抱不平。為什麼施老這麼好脾氣的人、這麼愛護小輩的人,要被胡瑞成這樣的人胡亂質疑啊。

小吳敢保證,他跟在施老身邊這麼久了,以往可根本沒有見過白童,這說施老徇私舞弊結黨營私什麼的,完全是八竿子打不着啊。

“你不明白啊……”施老長嘆一聲。

小吳替施老端過參茶,咕嘟道:“我當然不明白啊,這胡瑞成還好意思說跟白童是一個學校畢業的,這一個學校畢業的校友,不是更應該互相幫助互相照應嗎?那些校友會,建立的目的,不就是讓校友們好互相照顧。他以為,他這麼貶低白童,他有什麼好處。這只能是得罪人,最終是枉做小人。”

他瞥了一眼施老,後面的話,卻是沒有說。

施老接過茶杯,慢條斯理的解開小吳心中的納悶:“他不是衝著白童去了,白童一個在校學生,跟他都沒打過照面,他有什麼好為難的?他這是沖我來的,有點殺雞給猴看的意思。”

這是證實了小吳心中的猜想,果真,這胡瑞成是衝著施老來的?

施老喝了一口茶,繼續道:“那些年,這胡瑞成,為了升職,也是編了一本書,想出版了後,博點上升通道。當時也來找着我,要我幫着他寫寫序什麼的。我感覺這人心術不正,而且這寫作的水平也不高,那本書,有濫竽充數的嫌疑,我就沒有替他寫序。此後他再見着我,就有些不陰不陽的,初初我還沒有理會,後來才有人告訴我,就因為我當時沒有幫他寫序,他就記恨在心上了。”

“天……”小吳聽着這話,簡直是感覺好不可思議:“這人……這人……”

他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什麼合適的話來形容,最終也只能道:“這人簡直是太不可思議了。”

施老淡然道:“他這人,再怎麼蹦噠,我也不會把他放在眼中。只是,我有些擔心,他對白童不利。”

小吳這才醒悟:“難怪剛才你要說吃飯,就是為了給白童提個醒。”

“嗯。”施老點點頭:“省得白童這丫頭,沒有一點提防,被胡瑞成莫名其妙的攻擊了,還不知道為什麼。”

他這一說,小吳卻是莫名其妙的緊張了起來。

之前看着白童,都是一個安靜柔順的性子。

他也不想想,有爺爺在身邊,又有施老在面前,白童當然是一副安靜柔順當乖乖女的份。

“那白童,能應對嗎?”小吳很緊張。

他緊張的,當然並不是白童,他跟白童今天是第一次見面,當然談不上對白童上心不上心。

他緊張的是,萬一白童應對不了胡瑞成的挑釁,被胡瑞成當眾弄得下不了台,這不僅是令白童名聲掃地,連帶施老的名譽,都要受牽連。

“放心,她應該能應付。”施老說。

他既然在推薦白童來這個研討會,他也看過白童以往的作品,文筆老道,見解獨樹一幟,思想成熟,決不是溫室中的小花朵。

他對白童如此有信心,可小吳,卻是對白童沒有一點信心。

在小吳看來,白童也就是一個大學還沒畢業的學生,這些學生,都是象牙塔中的人,哪懂這社會上的人心險惡啊。

這胡瑞成衝著施老來的,既然這一次有機會,肯定會狠狠的攻擊挑釁白童,達到迂迴攻擊挑釁施老的目的。

別到時候白童被說得當眾哭起來了,那才叫好看。

小吳就是對白童這麼沒相信,甚至把白童歸為那種動不動就哭眼抹淚的小姑娘了。

他甚至想,看吧,這小姑娘來參加這麼一個研討會,居然還要家人陪着一道,還讓爺爺這些陪着來,這完全就是一個沒斷奶的孩子嘛,能指望她擔起什麼重任。

趁施老睡下後,小吳東想西想,還是不放心,他甚至想向主辦方打聽一下,白童住哪個房間,他去找找白童,一定要提醒白童好好應對。

可想一想,他一個男人,白童又是這麼一個年輕姑娘,這麼晚了,他去詢問別人住哪個房間,是不是太令人垢病了?搞不好,胡瑞成這些人,又以這事為攻擊目標,那完全是多生些事非出來。

白童在家中睡得很安穩,這是自己的家,自己的親人都在這兒,一覺當然是睡得香香。

早上,她倒是起得很早,要趕到會場去。

白培德也起來了,在小院中慢慢的打着太極拳,這老了,更得好好的注意休養,才不能給小輩添麻煩。

“爺爺真厲害。”白童由衷的誇了一句。

白培德把這一招慢慢的打完,才對白童道:“你少來這兒哄爺爺,我這完全是花拳繡腿。”

白童的意思,是今天她自己去會場,就不帶爺爺去了,可是白培德想着昨天的場面,想着胡瑞成的那種挑釁態度,他又怎麼可能袖手旁觀。

“等等,我今天跟你一起去。”白培德要求着。

他想,要是這個胡瑞成敢無故的為難自己的孫女,那自己也決不會善罷甘休,否則還真以為白童一個女流之輩,沒有靠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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