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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坑勿入。

繼續挖,繼續填。

倒不是蕭小紅膽子太小,一聲驚叫就嚇得她花容失色,事實上對於已經成為狩獵者的她來說,別說是驚叫,就算是妖魔的尖叫也不見得能讓她動容。

問題是驚叫的不是別人,而是柳紫弦,這就有點超出蕭小紅的接受範圍了——柳紫弦是誰?組織成立以來第三個完成了千次任務的傳奇人物,前兩個還是一對搭檔!實力強大自不用說,留給別人的一貫印象更是和冰冷二字脫不開關係,雖說見面時柳紫弦的樣子徹底顛覆了她在蕭小紅心目中的形象,但是蕭小紅還是很難將驚叫這種事和柳紫弦聯繫在一起。

更不用說驚叫之後,主卧室中又是轟隆隆一陣悶響,其中還夾雜着稀里嘩啦的雜亂聲音,聽起來像是什麼東西被打碎的聲音!

要說這幾年的狩獵者生涯對蕭小紅的影響不可謂不大,要是過去的她聽到這些聲音,可能會驚慌失措、不知如何是好,可是現在的第一反應卻是臉色如常地關掉爐具,隨手從手臂中抽出血河,鎮定自若地走向主卧室。

可惜還沒等她走到主卧室門口,房門就已經打開,全身上下只裹着一條浴巾的柳紫弦擦着頭髮從裡面走了出來,明明蕭小紅殺氣騰騰手持長刀站在面前,柳紫弦卻彷彿沒看見一樣和她擦身而過,還若無其事地感慨了一句:“哎,現在的建築質量啊……”

建築質量?蕭小紅一頭霧水地轉頭看了看自顧自走到客廳的柳紫弦——喂喂,女人,就算我幫你洗的衣服都晾在客廳的衣架上,你連窗帘都不拉上,直接扔掉浴巾換衣服,就不怕被人看光光嗎?

蕭小紅深吸一口氣,強忍住衝上去往那個居然開始光着身子挑選衣服的女人身上套衣服的衝動,頭也不回地走進主卧室里。

本想着眼不見為凈,順便查看一下剛才那一陣響聲的成因,結果主卧室中的情形讓蕭小紅更加頭疼起來——昨天好不容易收拾乾淨的房間此時又是一片混亂,床上凌亂的被褥就不說了,脫下來的睡衣就那麼隨意地丟在地上,更過分的是,床頭燈燈罩上掛着的,分明就是某人的小褲褲!

蕭小紅忽然有種全身乏力的感覺,手中的血河差點鬆手扔到地上——天知道這些年這個女人是怎麼活過來的,看來只要自己想跟在她身邊學些經驗,這保姆生涯就不得不繼續下去!

房間里亂歸亂,不過放眼望去卻找不到能夠製造出剛才聲響的東西,於是蕭小紅懷疑的目光就落在了唯一視線不可及的浴室方向,這一看讓她不由得啞然失笑——浴室的門欲蓋彌彰地關着,若不是為了遮掩什麼,洗過澡之後又怎能不開門散散水汽?

不過這也說不準,什麼奇怪的事情發生在柳紫弦這個完全沒有生活常識的女人身上都不會讓人感到意外。

蕭小紅苦笑着推開浴室的磨砂玻璃門,鬱積已久的霧氣頓時涌了出來,讓她不得不退後半步,讓開這片潮熱的同時隨意地向浴室中望了一眼——就是這一眼,讓她瞬間石化,手中的血河終於還是脫手掉到了地上。

上帝!這是發生了地震嗎?蕭小紅眼神迷茫地轉頭看看雖然凌亂但是一切正常的卧室,再看看浴室里的那片斷壁殘垣,嘴角不自覺地抽了抽。

這是一句輕描淡寫的“建築質量問題”就能揭過的嗎?看看已經徹底化為地上一片殘磚斷瓦的“前”天花板,再看看正對門口那堵只剩下一半的牆壁,還有斷裂的水管中噴涌而出的“噴泉”……往浴室里扔顆高爆炸彈,結果差不多也就是這樣吧?

當然,蕭小紅在意的不是浴室變成什麼樣子,事實上,和妖魔戰鬥的狩獵者又有哪個的破壞力比炸彈弱?不說別人,就說蕭小紅自己,要不是失手惹下大禍,也不至於被組織冷藏了將近一年之久,最後還被打發到柳紫弦身邊來學習。

真正讓蕭小紅抓狂的是,浴室被弄成這個樣子,那個可惡的女人居然不想辦法收拾一下,就這樣若無其事地跑去穿衣服了,這是準備讓家裡變成游泳池啊?!

好吧,地處五樓的公寓想變成游泳池比較困難,倒是樓下變成水簾洞的可能性更大一些!蕭小紅認命地垮下雙肩,彎腰將血河收回體內後,走進浴室幫某人收拾殘局。

天花板和那堵塌了一半的牆壁蕭小紅自然束手無策,她能做的只有先把水管關上——就算她再如何獨立,身為女生對這方面的事情還是不很擅長,好不容易找到總栓關好,身上已經被水澆了個通透。

儘管衣服濕漉漉地貼在身上很不舒服,蕭小紅還做不出像柳紫弦全部脫掉的舉動,她隨手從倖存的毛巾架上抽過一條沒有被“噴泉”波及的毛巾,擦了擦臉上的水珠,還未來得及去擦頭髮,就感到頭上風聲響起,抬頭一看,只見一個黑影張牙舞爪地當頭撲下。

果然浴室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非是無因啊!眼見着敵人泰山壓頂般襲來,蕭小紅還流淌着水珠的俏臉上露出一絲冷笑,鬆開的手心裡紅光綻放……

“轟!”浴室中又一次響起了爆炸般的巨響。

“嘶——”林白倒吸一口涼氣,腦袋本能地一偏,原本應該貼在鼻樑上的OK綳一下子貼在了臉上。

“不要亂動啊!”柳紫弦眉頭微顰,不輕不重地拍了林白一下,結果聽話的書獃子整個人一下子僵硬起來,若不是臉紅得彷彿血都要從皮膚中滲出來,真叫人以為沙發上坐着的是一尊真人比例的蠟像。

已經換了一身衣服的蕭小紅對這一幕視若無睹,繼續準備她的早餐——吐司已經煎得金黃裝盤擺在了餐桌上,現在平底鍋里吱吱作響的是兩隻蛋黃——冷凍過的蛋白已經變成了蜂窩狀,無論是口感還是營養價值全無可取之處,所以只能丟棄。

倒不是蕭小紅熱愛烹飪到了心無旁騖的地步,實在是她不好意思面對林白——這個不好意思可不是情有獨鐘的羞澀,而是做了錯事不敢面對受害者的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