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屋子裡除了靜默,只有掛在窗檐處的七彩鳥啾啾叫個不停。
和光同塵不在,這裡沒個懂醫術的。
玄隱用仙術試探了一下,發現根本畫心身體並沒有大礙,之所以昏迷不醒,是因為神識空間封閉了,而她無論如何,也進不去她的神識之境。
應該……是她自己封閉的。
玄隱正琢磨着要怎麼跟書逸說,檐外的七彩鳥卻叫的更歡了。
羽兮側耳一聽,衝著書逸笑道,“姐夫,你身後香几上有個紫檀雕花木盒,木盒裡有一隻白玉瓶,瓶中有十五粒護心丸,取出一粒用水送服,即可無虞。”
書逸詫異地看了看羽兮,將信將疑地取過香几上的紫檀雕木盒,盒裡果然有一個白玉瓶,瓶中果然有十五粒丹紅的藥丸。
羽兮怎麼會知道得這麼確切?
這是他和畫心的房間,向來不許外人進來,這房中之物連他都不知,竟會有人比他更了解?
還是……這小丫頭又耍了什麼花樣?
“想不到羽兮還頗通醫術,不用望聞診切就知道用什麼葯。”
書逸仔細端詳着白玉瓶,這是上好的羊脂白玉,瓶身雕琢精緻,一看便是非尋常之人所有,他倒不是懷疑羽兮會害畫心,只是怕她太過單純,受了姦邪之人的利用。
對於書逸的明褒暗貶,羽兮一如既往地沒聽出來,傻乎乎笑道,“姐夫此言差矣,我可不通什麼醫術,我只是通鳥語罷了,剛剛那些話都是它說的。”
羽兮一邊說一邊指着窗檐下的七彩鳥,七彩鳥本在垂首梳羽,見書逸雙眼灼灼地盯着它看,還看得不懷好意,於是撲閃了兩下翅膀,又啾啾叫了兩聲,翅若蝶舞,七彩斑斕,光華流轉,甚是好看。
軒轅末在旁邊嘴抽了一下。
公子,看一隻鳥也用這種看情敵的眼神,您至於嗎?
書逸的目光告訴他,當然至於。
這七彩鳥,是那和尚的!
那麼這葯……顯然也是那和尚留下的!
這種自己的女人總是要靠別人救的感覺讓他十分難受,難道沒了那和尚還不行了?
書逸拿着葯惆悵了一會,鬱卒地發現……沒有他還真不行……
取葯給畫心喂下時,那鳥又開始啾啾叫個不停,書逸抬起眼皮看了看,以為是什麼重要的醫囑,十分不爭氣的問羽兮,“那鳥又在鬼叫什麼?”
“呃……姐夫……你確定要聽嗎?”羽兮難得的面露難色。
書逸見羽兮這神情,估摸着與葯的關係不大,也就沒再多心,取了一粒丹藥,放入畫心口中,頭也不抬地回道,“但說無妨。”
“那鳥說……讓您以後晚上動靜小點,考慮一下單身鳥的心情……還有……別折騰太晚……影響它睡眠……”
說著說著,羽兮便憋不住笑了起來。
屋子裡其他人也都跟着偷笑。
書逸嘴角狠狠一抽,給畫心喂水的手一抖,茶水潑濕了畫心如墨潑染的長髮以及頸下如花芬芳的香枕。
還真是只通了靈的神鳥,這麼喜歡八卦,想必應該所知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