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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1章給我上

清風茶館,不同於品茗茶居,這是一家老式茶館。

喝茶的人也不盡相同。看面孔,明明是華夏人,卻偏偏要染成個紅橙黃綠青藍紫,妖里妖氣。也有的一身橫肉,身材臃腫難看,偏偏身上紋着花里胡哨的紋身,還喜歡露出來,丟人現眼。還有的讓人好好的一條牛仔褲非要剪得破破爛爛,流里流氣。總之,妖魔鬼怪匯聚一堂個,鮮能看見幾個正常人。

這樣的打扮好看嗎,稍微有點欣賞水平的人都不會這麼認為,估計他們自己也不會覺得好看,之所以打扮成這樣,不過是為了彰顯出他們的與眾不同,告訴別人你看,我是壞人,你要怕我。

咬人的狗不叫,汪汪亂吠的狗不敢咬人。這句話用在他們身上也合適。他們以為他們是黑社會,但在稍微有點錢有點地位的人眼裡,什麼都不是。

他們永遠不會明白,那些西裝革履,拿公包,用法律掩護自己,用金錢和權力勾結賺取利益的才是真正的黑社會。

現在這個時代,打家劫舍風險太高,已經沒有多少人願意去干小偷小摸的事情,更何況他們歷來也看不起那些行當。

不管是否誠心,好歹他們也是拜關二爺的,道義兩個字在沒在心裡不清楚,至少嘴巴上還是要掛得住。

想當年關二爺跟着劉備,靠的就是打黃巾賊起家,平常也喜歡捋着鬍鬚挑燈看百~萬\小!說,要是知道這群妖魔鬼怪把他當成祖師爺,以他那高傲的性格,非得用青龍偃月刀劈了這幫傢伙。

這些好吃懶做的無業游民,常常會來到這家茶館,看看能不能接點活兒干,比如去那家公司鬧鬧事,去哪家店門口站站崗嚇唬嚇唬人,比如誰看不慣誰了想花點錢打誰一頓,都是他們的業務範圍。

當然,殺人放火的事兒,並沒有多少人會幹,這幫長期進入局子的人對法官那是相當的了解,知道什麼地方可以打打擦邊球,也知道哪些活兒只需要進去蹲兩三個月就能出來。

比如說去某個店門口站崗,對方還不好報警,畢竟又沒鬧事,只是在公共區域站着而已。但是顧客一看凶神惡煞的哨崗,誰還敢進去買東西。這樣的事情連牢都不用做。

哪怕對方報警也沒用,即便警察來了把他們趕走,但警察又不是誰家私人養的,總不可能二十四小時守着,警察一走,他們又來站崗。

所以大部分人遇到這樣的情況壓根兒就不會報警。

再比如打架鬥毆,只要不打死,反正有主顧給錢賠付醫藥費,也就進去幾天就能出來。

有錢人遇到明面上走不通的麻煩,都會用得着他們。這也是他們的生存空間。

當然,有錢人一般不會主動找他們這些混子,太掉價了。那些西裝革履的人,不管內心如何,表面上至少都斯斯。他們更喜歡找跟他們同樣斯的人談。

李萬林就是這樣的斯人,清風茶館就是李萬林的茶館。

正是喝下午茶人最多的時候,茶館裡湧進了二十多個西裝革履的人,與這些穿着牛仔褲,滿身紋身的人顯得格格不入。

為首的一人看起來很年輕,臉色平靜,看不出什麼表情。

他身旁站着一個一米九的大高個,這人長得虎背熊腰,西裝被肌肉撐得快要炸裂一般,一進門就目光冰冷的掃了一圈茶館裡的人。

陸山民找了一張空着的桌子,悠然的坐下。對滿茶館凶神惡煞的人視而不見。

喝了口茶,淡淡的說道:“我叫陸山民,你們當中可能有的聽過我的名字,有的沒有聽過我的名字。不過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以後會深深的記得這個名字”。

一個頭頂黃毛,手上滿是紋身的男人豁然起身,猛的一拍桌子。

“我知道你,百匯區直港大道幾家酒吧的老闆,你知不知道這裡是九龍區,萬林哥的地盤,你一個做生意的跟我們耍橫,你知不知道我們光腳的最不怕的就是你們這幫穿鞋的”。

另一個滿身橫肉的人也站起身來,“老子還是第一次看見做生意的敢在黑社會面前裝大,信不信老子讓你的酒吧以後一個客人都沒有”。

陸山民淡淡一笑,“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你們要說常贊是黑社會我信,你們不過是小癟三而已”。

在場的大部分都是些小混混頭子,一群人躍躍欲試,這裡是李萬林的地盤,大家的業務大部分都要靠他介紹,這個時候要是不表現一下,得罪了李萬林這個衣食父母,以後的日子可不好過。

不過這些小頭目都是些偷奸耍滑之人,看見這二十多個人,特別是站在陸山民身旁的大個子,那絕對是個硬點子。雖然嘴上嚷嚷得厲害,實際上誰都不想先動手。

陸山民冷笑一聲,“別在我面前咋咋呼呼,你們要是敢動手早就動手了,全都坐下吧,我是來給你們送財來的”。

“我知道李萬林給你們介紹業務要吃四成的回扣,你們辛辛苦苦打生打死拚死拚命,一幫兄弟一共才六成,他喝着茶談笑間就能四成,心太黑了,我替你們不值啊”。

一群混混頭子冷冷的盯着陸山民,並沒有把他的話放在心上,李萬林在這一帶混了十幾年,不僅自己手上有一股強大的力量,最重要的是他認識很多有錢人。陸山民雖然看起來也不弱,不過與李萬林比起來,他們認為還差得太遠。

陸山民沒有理會一群人不屑的表情,自顧說道:“之所以不少有錢人找李萬林辦事,不是因為他跟那些有錢人關係有多好,你們以為那些有錢人會真正看得上他嗎”?

“李萬林真正的資本是你們,正因為有了你們心甘情願的被他奴役和壓榨,他才有資本讓那些有錢人找他辦事”。

一個看起來二十七八歲,比較老沉的混子頭目大聲說道:“這個道理我們並不是完全不懂,不過沒有萬林哥在中間安排和調停,先不說我們能不能接到業務,最關鍵的是我們這些兄弟間早就斗得你死我活,所以即便他拿得多點,那也是應該的”。

陸山民打量了一番說話的人,這人與其他人不太一樣,沒染頭髮,沒有紋身,聽他說話,顯然這人頭腦比較清晰,也比較沉穩,這些小混混中能有這樣的人倒是讓他感到有些好奇。

“你叫什麼名字”?

男子冷冷的看着陸山民,“朱晨,道上的兄弟叫我座山雕”。

陸山民笑了笑,“我在這裡可以給你們保證,我給你們重新找一個中間人,只抽兩成”。

陸山民的話一出,剛才還一個個凶神惡煞的人群立即開始竊竊私語,不少人的神色間開始動搖。

朱晨大喝一聲,“他這是攻心之計,大家不要聽他胡說,他一個小小酒吧老闆,有什麼資格來號令我們,有什麼資本敢放出這樣的大話,要是讓萬林哥知道我們背叛,大家以後都沒好果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