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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汐容走到男人的身边,仿佛真的成为了他的侍从,自然地将书一个个移动到书架上。最后,看到男人的办公桌被他弄得凌乱,又忍不住帮他整理了下桌子。

以前,在原公司的时候,这些小事情对杜汐容来说,也是日常。

看着眼前的女人有条不紊地整理着,男人挑起了眼皮,女人的工作能力可见一斑。

“你在以前的公司,也是这么卖力吗?”

“那是当然,工作就是要认真的。”

她可不像男人,从小到大就含着金汤匙,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老爹又死的早,二十出头就继承了庞大的家产,几乎什么也不用做,宝藏就都是他的。

杜汐容并不是不能理解,男人在她面前,所展现出来的慵懒态度。小时候的记忆,让她理解这些豪门少爷的富裕生活。有的时候并不是他们想,大概是生活带给了他们丰厚的资源,同时也将他们引到了另一条路上吧。杜汐容猜想道。

一如他的霸道,理所当然。从来不容拒绝。

大概是在不经意间想起了自己的幼时生活,又或者是早晨的梦,让她至今沉醉,杜汐容竟然看着男人的脸,再次发起了愣来。直到男人再次抬起了头。

“你准备愣到什么时候?”

“唔”

杜汐容掩盖着自己的诧异,她只是没想到,男人竟然也有认真的一面。他紧紧锁着的眉头,和投入工作的状态,比那副懒洋洋的模样顺眼多了。

不知为何,顾祁寒格外在意方才女人的回答,想到她曾经在别的男人面前如此尽心地工作着,男人就颇为不悦。于是,在这份不悦的驱使下,他伸出了手指,指向了门口。

“本少爷有些饿了,去,下楼给我买些点心。”

饿了?早晨,杜汐容明明亲手伺候着男人吃完了分量不少的食物。

“哦,好的。”

男人从兜中掏出信用卡。

“就在对面商业街一楼的点心店,要刚出炉的糕点。‘

杜汐容接过了信用卡,朝着门外走去。忙活了半个上午,她终于可以暂时离开男人,到外面透透气了。推开门的刹那,张秘书正好也要进入,看到杜汐容,她的脸上不悦一闪而过,随即被温和的笑容取代。

杜汐容猜想大概是自己挡到了她的路,连忙侧身让开。毕竟在这里,自己只是个打工的杂役。而总裁秘书,可不是说当就当的。

让开之余,她对这个女人产生了一丝憧憬。

张妍似乎非常忙碌,手中拿着报表快速走到总裁椅,交到男人的手里。

“顾总,对方来了。”

男人眼睛一亮,迅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哼,等了他好久了。”

不想再被男人骂,杜汐容没有再继续听下去,而是轻轻关上了房门。来到外面,杜汐容轻轻喘了口气,干了不少体力活,舒展一下身体是最好的休息方式。

这所公司的设计很吸睛,具有艺术气息,又盈溢着现代感。淡蓝色的主色调看起来让人心旷神怡,杜汐容很喜欢这颜色。

正放松身心间,突然间,她听到身后传来了窃窃私语。回头看去,竟然是几名胸前挂着工作牌的女子,正捂着嘴巴偷偷聊天。她们的手中还端着咖啡。杜汐容想,自己大概是被当做谈资了。

禁不住地苦笑,她来到这家公司,目的就是为了成为正式的员工,结果,却成了奴仆。心中禁不住开始酸涩了起来。

不准备将自己杵在那,当做闲谈的资本。杜汐容迈开了脚步,朝着楼下走去。

翻过立交桥,好不容易找到点心店,里面新鲜的糕点却已经卖完了。杜汐容想到了男人的命令,不想再被他抓到什么把柄来欺负,于是便耐心地等待着下一锅糕点成熟。

这一等,就是二十多分钟。匆匆拿到点心,翻过立交桥,在心里想着男人可能会埋怨她太慢,便下意识加快了脚步。

下了立交桥,走过写字楼大厅,杜汐容迅速赶上了快要关门的电梯。在叮咚声中,回到了总裁办公室所在的楼层。

正提着糕点朝外面走去,突然间看到会议室的门被打开,就在男人办公室的旁边。从里面走出了数个身影,顾祁寒也在这之中,此时的他全然不见了上午嚣张的模样,改为商业式的微笑,似乎在和什么人谈着生意。

还好,在自己离开的时间,男人有事情忙碌,不然干等着的时候,饥饿的肚子最容易让人发情绪。脚踩着高跟鞋,朝着男人走去,杜汐容想着正好可以将热乎乎的糕点交给他。

突然间,一个带着红领带,穿着黑色西服的身影走了出来。

“这次多谢了,顾总。”

听到声音,杜汐容恍然间一愣,那身影似乎要看过来,杜汐容连忙躲到了柱子后面。

对方的视线很快回到了顾祁寒的身上,杜汐容眨了眨眼睛,她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此人。他身材不低,但庄重的西服穿在偏瘦的身体上。即便合身,也显得单薄。

男人的眸子中闪着温柔,嘴角勾起温柔的笑容,和顾祁寒不同,那笑容是带着欢迎意味的,亲切得吸引着周围的合作伙伴。

但在杜汐容看来,那笑容却仿佛在嘲弄着她那般。她禁不住捏紧了手中的塑料袋。

这个男人,她认识。从自己很小的时候。

在电视上,报纸上,所有能看到他的渠道,杜汐容都牢牢记住了他的相貌,他的声音,他的态度。

自她从舅舅的口中听到真相,自她的仇恨找到了寄托的根源之后。她便牢牢嵌在了鼻子里。

简直一模一样。

赫赫有名的山水集团当家少爷,刘沐。刘贺嘉的唯一孙子。

童年时的那场火,似乎在刘沐的脸上倒映出来。杜汐容又想到了他的爷爷。

还有,那个男人

不知不觉间,杜汐容已经咬住了嘴唇,眼睛死死地瞪着对方。直到唇瓣快要破掉了,生疼生疼的,她才回过神来。

他,怎么会在这里?

视线不经意间落到了说笑的顾祁寒身上,杜汐容清醒过来。她记得,在拍卖会那里,顾祁寒对他的爷爷很不友善。如今这态度,也依然是剑拔弩张。

而黑色西服的人,却依然用微微的笑,和顾祁寒聊天。红色的领带衬得他原本就苍白的面色,更加的病态。

杜汐容记得,他是有哮喘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