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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清更偏向後一種可能。

喪夫的喬藴曦,日子肯定不好過。

別說什麼谷家、喬家長房,到時候鎮遠侯府都沒了,誰保谷家與喬家?

所以,這是喬藴曦幾年後的生活?

可是,他為什麼知道喬藴曦幾年後的生活?

誰都可以,為什麼偏偏是喬藴曦?

端木清赤、裸的身體傳來一陣涼寒,他才驚覺自己還沒穿衣服。

隨手把畫軸捲起來,重新放回書架,端木清回到貴妃榻上開始穿衣。

喬藴曦……

會是他的幫手嗎?

定國侯府。

今兒是喬藴曦三朝回門的日子,東西是早就準備好了的,喬藴曦不會委屈自己,鳳氏也要面子,所以回門的東西都是鳳氏準備的。

說不上多好,總之,在規格內。

顧瑾臻是不會委屈喬藴曦的,除了鳳氏準備的那些,他另準備了些東西。

用顧瑾臻的話說,當日娶喬藴曦有多風光,今日回門喬藴曦就要多風光。

而定國侯府外,確實有看熱鬧的,等着看喬藴曦今兒回門。

喬藴曦嫁進侯府三日,侯府一點動靜都沒有,這讓等着看熱鬧的眾人很失望,同時,也有人暗地裡猜測,鳳氏與喬藴曦是不是憋着大招,或許喬藴曦回門之後就要動真格的了。

原本只是湊熱鬧的心情,可當看到喬藴曦三朝回門帶的那些東西,圍觀的眾人又開始吃味了。

這些東西肯定不是鳳氏準備的,那就只能是顧瑾臻了,沒想到顧瑾臻有那麼多好東西。

兩人的親事,從下定開始,就有無數雙眼睛盯着,顧瑾臻拿了多少好東西出來,大家都看在眼裡,記在心裡。一直以為顧瑾臻沒什麼私產,在京城一沒田產,二沒莊子,三連個院子都沒有,更別說鋪子之類的了,他的東西除了鎮遠侯府的那些,定國侯府里是一個銅板都沒有,所以,眾人不認為顧瑾臻有多少銀子,最多就是一些戰利品,因為老皇帝的賞賜並不多,畢竟不待見顧瑾臻,會有多少賞賜?

可當這些價值鏈的東西如流水一般在眾人眼前淌過的時候,大家不淡定了。

縱觀整個勛貴圈,最有錢的恐怕就是顧瑾臻了。

沒有田地又怎樣?

沒有莊子和鋪子又怎樣?

顧瑾臻露出來的這些東西,置辦成產業的話,不知道可以買多少田地、鋪子和莊子了。

這恐怕只是顧瑾臻私產的冰山一角!

畢竟還有一個軍隊要養活,特別是那隻聞其名的沈家軍!

當然,這個沈家軍是指鎮遠侯手裡的那隻精銳部隊。

所以,顧瑾臻才是隱形的財主!

之前被顧瑾臻美色誘、惑,有不少閨閣中的姑娘隱隱後悔,現在看到顧瑾臻的身價,後悔的人又多了一成。

顧瑾臻遲早是要死的,在他死前把這些東西弄到自己手裡,哪怕日後守寡或者改嫁,那也是一大筆身價啊!

馬車上,喬藴曦好整以暇地看着顧瑾臻。

經過三個晚上的同床共枕,親密的事做了不少,除了最後一個暫時不行外,顧瑾臻該謀取的福利都謀取得差不多了,所以臉皮不是一般的厚。大大方方地迎上喬藴曦的目光,顧瑾臻甚至還“挑釁”地挑了挑眉。

“財不露白,你就不怕被人嫉恨上,甚至參你一本?”

“這些是我該得的,除了眼紅和嫉恨,他們什麼都不能做。”顧瑾臻說得那叫一個心安理得。

喬藴曦笑道:“老皇帝怕是很生氣。”

顧瑾臻頗為無辜地說道:“這是高祖皇帝定下的規矩,他也只有乾瞪眼的份兒。”

“怪不得老皇帝看你不順眼。”

顧瑾臻嘆氣,“自己沒出息,還不允許別人有本事了?”

喬藴曦好笑地搖頭,換上一副一本正經的模樣,“我和你說認真的,我們這樣,會不會給你帶去麻煩?”

“不會,”顧瑾臻的語氣也帶上了幾許認真,“我既然敢這麼做,那就是想好了的,所以你不用擔心,該怎麼用怎麼用,這些都是我的正經收入。”

所以,外人還真只有羨慕的份兒。

“要到年底了,我們怎麼安排?”顧瑾臻岔開了話題。

“之前我娘提了一下,我外祖父一家到京城過年,現在我們倆也成親了,索性,我們兩家人一起到莊子上住段時間吧?”

谷老爺子一家現在還在莊子上,雖然京城的冬季比蜀州冷多了,可莊子上一應俱全,倒也不覺得有什麼,平日里沒事的時候,幾個表哥經常在山邊轉,偶爾會打點小獵物什麼的。

谷老夫人似乎有心要在京城發展,這段時間一直在籌備。

眼瞅着離過年也就小半個月了,是該提前準備了。

兩人到了谷府,谷靖淑已經等在那裡了,一見到喬藴曦從馬車上跳下來,谷靖淑忙說道:“仔細些,都嫁人了還這麼大大咧咧。”

喬藴曦聽到聲音才發現谷靖淑等在門口,離家甩開顧瑾臻的手,跑到谷靖淑身邊,挽着她的胳膊,撒嬌道:“在娘的眼裡,我不管多老,都還是個孩子。”

“你呀!”谷靖淑點了點喬藴曦的鼻子。

“娘。”顧瑾臻也走了過來。

谷靖淑沖他微微點頭,“一切都還好吧?”

“放心吧,娘,一切都好。”

得到顧瑾臻肯定的回答,谷靖淑這才放心,帶着兩個孩子進了門。

喬興邦端着架子坐在花廳。

原本他也想跟着出去等喬喬,可想到自己是正兒八經的岳父,站在外面,知道的,明白他是緊張自家女兒,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給顧瑾臻臉了。

艱難地選擇了一下,喬興邦決定端着架子在這裡等顧瑾臻,顯示顯示岳父的威嚴。

“爹。”

“爹。”

顧瑾臻與喬藴曦進門後,主動給喬興邦請安。

喬興邦黑着臉應了一聲,看向喬藴曦的時候,臉上頓時掛上了笑,“喬喬,這幾日還好吧?有沒有人欺負你?需不需要爹帶人擺平?”

見喬藴曦搖頭,又聽到她說事事順心,喬興邦瞬間覺得自己無用武之地了。

轉頭,看向顧瑾臻,惡狠狠地說道:“要是我家喬喬少了一根頭髮,我為你試問!”

“爹,您放心,我絕對不會讓喬喬少一根頭髮。”

“叫岳父!”喬興邦糾正道。

顧瑾臻憨厚地一笑,沒有接話。

谷靖淑嗔怪地瞪了喬興邦一眼,“孩子剛回來,你這麼凶神惡煞地做什麼?”

“我這不是擔心喬喬嗎?”喬興邦辯解的語氣明顯弱了幾分。

一家人圍坐在一起,聊了兩句,谷老爺子一家來了,這下,男人們都留在了花廳,谷靖淑帶着女眷們到了後院。

兩個舅母自然是關心地問了問喬藴曦這幾日的情況,雖然知道鳳氏不會馬上就玩幺蛾子,可還是擔心喬藴曦會吃虧,畢竟真要說起來,鳳氏是長輩,用身份壓制喬喬的話,喬喬還真會吃虧。

大舅母李氏性格潑辣,當即就拉着喬藴曦的手,說道:“喬喬,你不用擔心,鳳氏真要敢用身份拿捏你,你回來找舅母,打架什麼的,舅母還從沒怕過誰。”

喬藴曦一臉驚訝。

小舅母楊氏笑道:“喬喬還不知道吧,你大舅母當初與你大舅舅就是不打不相識。”

喬藴曦傻乎乎地搖頭。

李氏不覺得有什麼不好意思,把當年的事說給喬藴曦聽了,見喬藴曦還在震驚中,李氏捏了捏她的臉,“所以,你要對大舅母有絕對的信心,好歹你大舅母當年也是在朝天門混過的。”

喬藴曦嘴角抽了抽。

見女兒還是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谷靖淑補充道:“你大舅母當年在朝天門還是很出名的,嫁給你大舅舅後才安心在後院待着,論戰鬥力,你大舅母可是不輸你外祖母的。”

喬藴曦下意識地點頭。

李氏嗔怪地瞪了楊氏與谷靖淑一眼,“誰叫你們揭我老底的,我在喬喬面前好不容易樹立的溫婉形象被你們破壞了。”

“溫婉,你有嗎?”

幾人打鬧了幾句,才在谷老夫人的制止下,說起了正事。

“喬喬,接下來,你與臻哥兒有什麼打算?”問話的是谷老夫人。

喬曦喬說道:“外祖母,我與瑾臻的意思是,先拿回娘的嫁妝。”

喬藴曦嘴裡的“娘”自然是顧瑾臻的生母沈媛。

“正該如此,不管是孝道還是倫常,都應該把你婆母的東西拿回來,怎麼能用你婆母的嫁妝養着繼室一家。”

頓了頓,谷老夫人又說道:“需要幫手嗎?”

喬藴曦搖頭,“外祖母放心,暫時不用,我與瑾臻是文明人,用文明的手段拿回來就是了,打打殺殺,不是我們的作風。”

“呵!”

喬藴曦順着聲音轉過去,果然瞧見李氏一臉促狹地看着自己。

喬藴曦無辜地眨着大眼。

對於兩個孩子要做的事,谷老夫人沒有多問,孩子有孩子們的打算,需要人手的時候,喬藴曦會開口,她也沒什麼好擔心的。

“我和你外祖父商量了一下,想在京城弄點產業。”

谷家壟斷了蜀州的水路,並不僅限於蜀州內,可以說,在皇朝全國的碼頭都是有堂口的,堂口的規模可以排到全國前三。

聽上去牛哄哄,在朝天門也是一家獨大,可真要成為不可撼動的力量,還需要繼續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