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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叔已經問過'空手摺枝',第一道門還好說,就是安排了不少暗哨。為難的是第二道門,在牆頭上安了各種機關,只要沾地就會中招。他就是被牆頭上的機關打中,才會被發現。”

“他不是輕功很高么,還要落地?”

“因為當時去的魯莽,不知道該往哪裡去,所以落在牆頭上觀看方位了。”

“……”真悲催。

“今天師叔研究了一下烏雉繪出的圖,大體猜測了一下廉王府的布局,不過還不好斷定。明日師叔與王前輩也許會去廉王府探探路。”項秋一臉擔憂。

“我讓你找的工匠怎麼樣了?”

項秋搖頭:“廉王府建成在六十年前,三十年前廉王請人大修過,然後那批工匠失去行蹤,估計凶多吉少。”

“呀!我有辦法了,那個韓磊不是魏王的人嗎?讓他把廉王府的地圖畫出來不就行了?還費什麼力氣去探路!”我雀躍激動無以言表。

“檸兒,師叔早就問過了,韓磊是進過三道門,可是有什麼機關他竟然都不知道,連前兩道門的機關都是師叔告訴他的。”

我愕然:“他從沒發現過?太神奇了吧!那,那些江湖人到底是不是他藏起來了?”

“本來是的,但後來被廉王府的人劫走了。聽他的意思,廉王本想收服武林的,不想那幾位抵死不從,所以被關到地牢里了。大量江湖人匯聚瀘州後,廉王怕引起事端,所以放出消息說沒見過那幾位。”

唉!好複雜的情況:“那你什麼時候能澄清?”

項秋沉默,許久摸摸我的頭,問:“要是一直澄清不了,你會介意么?”

“怎麼會澄清不了?本來就不是你做的!”

項秋表情肅然:“檸兒,你可想過師父為什麼留下諸多遺命,都是要保全雲飛性命的?剛開始我不理解,與師叔交談幾次,我隱隱覺得是因為……雲飛是在歷史上有所影響的人物。”

“有所影響?人物?他是……未來皇帝?可是,現在的皇帝不是還很年輕么?”

“不盡然,小呂傳來消息,皇上突然龍體抱恙,宮裡還逃了一個答應。”項秋平平淡淡敘來。

“下毒?皇宮裡不是有試湯試水的人么?再不濟,不是還有銀針能驗毒嗎?”我感覺不可思議,堂堂皇帝就被葯了?

“檸兒,下毒有許多法子,比如,床柢之上……”

我白他一眼,知道他是在告訴我皇帝怎麼中毒的,可就是感覺他的語氣帶着不懷好意。

“那又關你什麼事?”

項秋嘆氣:“若是他當承了皇位,自然不能讓百姓認為他奸詐嗜殺,就連師叔也得幫着他隱瞞。”

“項秋……我還是不明白為什麼非要你當待罪羊。”

“笨蛋,我本就被他陷害,頂着個大魔頭的名號。再者,如今牽連上了朝廷,而我是靖國公長子,就會變成幫着廉王造反,一切不就合情合理了嗎?是挺惡毒!”

靠之,那豈不是成功了沒人褒獎,失敗後要被誅九族?

“項秋,咱們是不是該逃命了?”

“逃命?”

“不逃?”

“為什麼要逃?廉王舉事,若成,我無功。若敗,我無過,說不定為了樹典範,還要褒獎靖國公府。”項秋分析頭頭是道,狀似這些事都對他無足輕重。

“項秋,我感覺雲飛很恨你,是不是你跟那個藍依萱有什麼啊?”我酸酸地問。

明明自己也有過去,但還是受不了他與別人有浪漫純情的過去。

“你腦子裡成天在想什麼?我跟她能有什麼事?說話都沒幾句!檸兒,你這醋勁兒也太大了吧!”?“項秋……你得習慣。”

其實,對於不熟悉的人,我懶得費精力。對於在乎的人,我能把他逼到去自殺。反正原先史琳就是這麼評價的,不過跟他一起的時候我會克制一些。對於項秋,不知道是因為剛剛感情萌芽,還是因為他的性格讓我感覺他很堅強,讓我壓制不住那顆變態的心。

“可以,但你也得習慣改口叫我相公才行。”

我很為難,跟史琳戀愛的時候從來沒喊過他什麼親密的外號都是直接喊名字,當然,撒嬌的時候除外。可是,面對這人,我想我也沒什麼機會撒嬌了。

“這個……還有別的選擇么?”

“秋哥哥。”

“叫不出來。”太肉麻了,又不是一群女孩子在聊天。

“怎麼叫不出來,別人都是這麼叫的。”

“那你去找別人叫吧!”反正我不叫。

“胡檸!我看你是想再來一次。”某人聲音發狠。

我一瑟縮,立刻感到也不肉麻了也不不好意思了,得了,裝純就裝純吧,反正別人也不知道。

我壓着嗓子:“秋哥哥,只能在房裡這麼叫,出去還是叫項秋,要不就不叫名字。”

項秋思考一下,道:“也行,但只要回房就得喚我秋哥哥。”

我咬牙切齒:?“可以,但你得保證,往後不論怎麼生氣,都不能打我。”

項秋不可思議看着我:“怎麼會這麼想,我什麼時候打你了?”

“以防萬一,你武功那麼高,還動不動點我穴道,我怎麼知道有一天把你惹煩了會不會點了我穴道狠勁兒打?”

“你……睡覺,省的你胡思亂想。”

天明後,穿衣服的時候我才想起來昨晚烏雉塗鴉過的那張紙,找出來遞給項秋,期望他能看出點什麼來。

“檸兒,你畫的?草叢還是雞窩?”項秋端詳許久問道。

當沒有聽到他的嘲諷,本來么,就不是嘲諷的我。

“昨晚烏雉畫的,我問它廉王府有什麼機關,它就弄了個這個出來。”

項秋馬上開始重審那張紙,鄭重其事地邊看邊比劃。若不是衣服剛穿了一半,頭髮還散着,儼然就是個軍事家模樣。

我慢吞吞穿好衣服,輕聲問:“看出什麼來了?”

“不行,字不像字,畫不像畫,不知道是什麼。檸兒,把烏雉放出來,讓它再畫一次,說不定會有所得。”

盒子晚上的時候一般放在梳妝台上,我走過去打開盒子,烏雉正躺在盒子里酣睡。

我拿手指戳戳它,烏雉懵懵着兩隻小眼望我,我無奈,人家不是說鳥類早起么,怎麼在我這就行不通了呢?

“烏雉,起來畫圖,你昨天畫的那種,那機關到底是什麼,清楚點。”

烏雉望着我,無精打采“咕”一聲,歪歪頭,要多憊懶就有多憊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