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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芫想到了《荷塘月色》,于是一边开心的唱着,一边轻盈起舞。

“剪一段时光缓缓流淌,流进了月色中微微荡漾,弹一首小荷淡淡的香,美丽的琴音就落在我身旁,萤火虫点亮夜的星光,谁为我添一件梦的衣裳,推开那扇心窗远远地望,谁采下那一朵,昨日的忧伤。我像只鱼儿,在你的荷塘,只为和你守候……”

唱了没几句,她清澈的水目里蒙上了层水雾,声音也有些哽咽,舞已经彻底跳不下去。

对着池子里黄了边儿的叶子,褐了梗儿的莲蓬,她一阵黯然神伤。

阙茗脸上一怔,走上前一脸心疼地看着她,想安慰一时间却不知如何开口。

“秋日的荷塘,没有接天连日的碧绿,更没有映日荷花的娇蕊,有的只是弯了腰,残了枝,甚至折断后扑倒在池塘里的败叶。它们筋骨暴露,血肉模糊,甚至连枝叶的形状都改变了,和我一样!”夏芫看着萧瑟的荷塘,苦涩地说着。

他黑亮的眸子里泛起浓烈的悲伤,紧锁的眉头在片刻沉默后渐渐舒展开来,将眼中的浓烈的情感逼回去了一二。

深情地看着夏芫,他意味深长地劝道:“莲藕是多年生的植物,即便是秋冬时日霜寒雪逼、凋落枝头,只要留着性命,来年花繁叶茂,就会盛开的更加灿烂。夏芫,不要再想过去的事情,只有从那些阴影中走出来,你才能重获新生。”

“走出来?呵呵!”夏芫望着天空,苦涩地笑了声,“这十个月里,你不知道我经历了什么?也不会理解我心底的绝望。夜深人静的时候,连我都不敢相信自己还活着,当我对着镜中的倒影时,我会一遍遍的质问自己——脸都不要了,为还活着做什么?连死的勇气都没了,不觉得很可耻吗?”

他紧紧地抱着她,抹掉了她眼睛的泪水,严肃地说:“绝望者,恋死;心怀期望者,恋生!我不准你绝望,因为你还有我,有石榕,有玉暖和萝卜。爱情也好,亲情、友情也罢,这些都会融进你的生命里,伴着时光的沉淀,越来越深。每个人都有自己难以面对、不想面对的事情,但最终必须有个结果。快三年了,我对你的感情从未变过,我知道你心里也是有我的。夏芫,不要再折磨自己,你的仇我会替你报,你脸上的伤痕我也会帮你医,可是你心里的伤必须得靠得自己!”

阙茗的脸上深情款款,话语真诚恳切,可惜夏芫听不到,眼里噙着泪水的她只看清了七分,但这些却更让她情绪失控,对着一池的荷叶哭的寸断肝肠。

他鼻子一酸,紧紧地将她揽在怀里,脑袋扣在自己肩上,在她泪水湿透了他肩膀的同时,他辛酸的泪水也落在她发髻上。

霍尊悄悄地看着这么一幕,高大挺拔的身体早就石化了。

若非眼睑上闪烁的二颗水珠子,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是这晴心湖里的一座雕塑。

“夏芫,我们成亲吧!”他抹干她脸上的泪水,含情脉脉地说。

夏芫脸上一愣,随之一阵苦笑,自嘲地笑道:“成亲?你让我拿什么跟你成亲,我现在人不人,鬼不鬼,连自己都不确定自己还是个活物,还特么的顶着皇帝御赐的一品诰命夫人,连爱的勇气和资格都没有,你让我怎么嫁给你?”

“怎么嫁并不重要,就算全天下的人都不认可,我也不会在乎。我只想护在你身边,陪你看白云溪水,流水青山,煮茶弹曲,花间共舞。你若是累了,我们就隐居田园,种一片花树,养一群家禽,春看百花争艳,冬赏群鸭嬉水……”

绝望和自卑在她眼底蔓延成海,阙茗之后的表白她一句也听不进去,转身逃出了晴心湖。

阙茗与霍尊杵在湖心的长亭里,心如潮水。

目光相对时,二人疯狂的打了一架。

阙茗并不知道霍尊的到来,只是在看到他的那一刻,所有的悲痛都化成了愤怒,一下子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这一架打的天昏地暗,湖水翻涌,摧毁了一湖的花草池鱼。

“你给她造成的所有伤害,我定会替她十倍的索回!那些伤害过她的人,你记住了:一、个、都、逃、不、掉!”阙茗看着霍尊,目光腥红,语气极重。

次日,玉暖告诉夏芫阙茗回来时满脸是伤,身上应该也伤的不轻,夏芫很是惊讶。

这时,清月走进了院子,说完静雅情况后,提到了霍尊昨晚回去时同样伤的不轻。

三人在院子里愣了一会,夏芫默默地回了屋子。

玉暖知道她睡不着,在清月走后,过去陪夏芫聊了会,告诉夏芫说如果喜欢阙茗话,接受他开始新的生活。

如此一来,对她、阙茗、霍尊都是件好事。

两日后,夏芫见到阙茗,见他面色红润,皮肤光滑白皙,完全没有任何打过架的痕迹。

二人相似而笑,谁都没有提起那日他们打架的事情。

其实,夏芫之前用过的极品创伤药是阙茗送给林倩雪的,在去年他离开茶舍的时候,还通过林倩雪留了二瓶送给夏芫,夏芫曾送了玉暖一瓶。

玉暖回来后,拿出剩下的半瓶可以去腐生肌的创伤药给她,夏芫说这些伤疤挺好,可以让她记住那些鲜血淋漓的教训,省的她好了伤疤忘了痛,也好让那三女一男离她远远地,图个清静。

因此,当阙茗再次送她此药的时候,她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一日,玉暖看着坐在木榕树下发呆的夏芫,给她讲起了二件往事。

“还记得前年中秋,在流云阁里千两黄金,百颗夜明珠子请你弹奏《春江花月夜》的人吗?前年春节,虚妄江上千里花海,百里灯明,你可想过是谁精心布下的?二个月前,你跟阔天辰都喝醉了,他满肚子醋意地说出这些事情全是阙茗做的,为的只是让你开心!”

夏芫脑子里一懵,心里涌出的是十万八千个不可能,但想到去年四五月份,他和霍尊闹了别扭,阙茗十万两银子,二箱珍珠哄她开心的事情,脑里、心里膨胀的全是感动。

她轻轻地摸了下心脏,激动地笑出眼泪,对着玉暖一脸认真地说:“我感觉到心跳了,激动、欣喜、悸动!”

几天后,清月兴匆匆地跑进来,说她娘病情趋于稳定,漠北天气寒冷,她要去漠北接她娘回来,问夏芫有没有话带给司徒俊。

“俊王爷有孕在身,不能喝酒,就带些流云阁里的吃的给她吧!另外,这几日我赶赶时间,做几套小衣服送她们。”夏芫想了想说。

清月一脸欣喜,称赞道:“咱家少夫人手可巧了,做给少将军的衣服他日日拿在手里看着,一件都不舍不得穿呢!”

听她提到霍尊,夏芫和玉暖脸上的笑容立即僵硬了三分。

清月尴尬地笑了声,小心翼翼地说:“昨日,我跟少将军提起静雅的事情,说我去漠北跑一趟得个把来月,静雅独自住在西院里太孤单,让他考虑下将静雅给你们送回来!”

“他是怎么说?”夏芫急切地问道。阅读最新章节请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