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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開庭進入落英峰那濛濛白光的剎那,就只感到一陣將他向外推的阻力,燕開庭心下頓時瞭然,趕忙發出了一道傳訊符,幾乎就是在剎那間,那股阻力忽地消失,燕開庭順利地踏上了落英峰那柔軟的土地。

冰靈第一次來到落英峰,當即就被那飄飄洒洒的桃花所吸引,跳出了燕開庭的懷抱,就在樹下玩耍着,飛撲着那些花瓣,完全釋放出了天性,好似一隻精靈。

一邊玩着,一邊隨燕開庭朝元籍真人的桃園走着,站在元籍真人的門外,燕開庭老老實實地又發了一道傳訊符進去。

門吱呀一聲打開,就只見元籍真人手拿一小壺水,另一隻手拿着一柄小勺,澆灌着院中的一簇雪白花木。

“元籍真人。”燕開庭向著尚元憫行了一禮,尚元憫轉過身來,看見燕開庭腳邊站着的冰靈,眼睛頓時就閃起亮光來。

“怎麼了,蕭然,今日為何來尋我?”雖然是在對着燕開庭說話,可是元籍真人的眼睛卻一直在冰靈的身上。

燕開庭道:“弟子此次前來,就是為了冰靈而來。”

尚元憫露出疑惑的表情,道:“哦?冰凌怎麼啦?快過來讓我看看!”說完,便朝着冰靈招手,冰靈就邁着優雅的步子,朝着尚元憫走去。

尚元憫將冰靈抱起,道:“小傢伙,身上的靈力越來越濃郁了啊。”說完,便是抱着冰靈一陣蹭,冰靈喵嗚喵嗚地叫着。

燕開庭道:“元籍真人,您是早就看出了冰靈的不一般,是嗎?”

尚元憫抬起頭來,有些驚訝地反問道:“難道你一直以為它一般般?”

燕開庭心裡狂喊,不是一般般啊,是很一般般啊,初次見到冰靈,它的戰鬥力恐怕就連燕開庭以前的坐騎雪夢驥都不如,除了會變大變小以外,就是耍賴皮,撒嬌,燕開庭實在看不出它那裡不一般了,並且,就是尚元憫所說的靈氣,燕開庭也沒有感受到。

“這個”燕開庭抓了抓腦袋,道:“以前總覺得它不怎麼厲害,可是最近才發現,它已經厲害到我都打不贏的地步了”

尚元憫冷笑一聲,道:“能打贏你的還不叫厲害。”

“”

燕開庭就只在想為何尚元憫對待他的態度和對待付明軒的態度這麼不一樣,對待自己,尚元憫整個就是一毒舌,每說一句話都恨不得把自己噎死。

“這個”燕開庭汗顏,不知道該怎麼把話題接下去:“不過冰靈現在也太厲害了,我跟它對不了幾招”

尚元憫抱着冰靈,走到院子中央的石桌旁坐下,道:“它本身就是這麼厲害,在秘境中,恐怕是受到了壓制。”

“壓制?”燕開庭有些不解,冰靈本來就生活在秘境之中,為何在自己的生存之地受到壓制呢?

尚元憫彷彿是看出了燕開庭的疑惑一般,道:“雖是生存在秘境之中,可是也不一定就是最適合它生存的地方。”

燕開庭細細思索了一般,於是問道:“難不成秘境之外更加適合它的生存?”

“不能說是生存,以我的觀察,秘境之外更適合它的成長。”尚元憫一邊撫摸着冰靈,一邊道:“它似乎和尋常靈獸不一般,也和我們人類的修鍊方式不一般,它天生就會吸收靈氣。”

尚元憫笑了一笑,道:“可真讓人羨慕的。”

聽尚元憫這樣一說,燕開庭心下就有所瞭然,如果冰靈與生俱來地就會以吸收周圍的靈氣來增長實力修為,那麼一開始在冰原上很弱,隨後來到了靈氣十足的飛靈峰上變得強了起來,那也是說得過去的。

只不過這種速度也太讓人嫉妒了吧,燕開庭望着冰靈,只見它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在尚元憫的腿上伸了個懶腰,隨後一躍而下,在尚元憫的院子里四下轉悠着。

“也該是你的運氣,冰靈應該是一種好強的物種,你當日打贏了它,它心中便認定了你是它要跟隨的人,即使你以後也就一般般,但是它對你的認可卻是不會變。”尚元憫道。

“呃”什麼叫做一般般,什麼叫做一般般!!燕開庭嘴上雲淡風輕,心中早已雷霆萬鈞了好嗎?!!

尚元憫輕笑一聲,道:“不過你也不是沒有長進,好好準備一下,在接下來的弟子考核大會上努一把力,沒準兒能夠進前一百呢。”

燕開庭徹底無語,怎麼道尚元憫這裡,自己還掉了幾十名。再在尚元憫這裡坐下去,燕開庭怕是要被尚元憫打擊的體無完膚了。

“原來如此,蕭然多謝元籍真人指點,那蕭然就先行告辭了。”說完,燕開庭便向尚元憫行了一禮,隨即就向冰靈招手。

冰靈得了燕開庭的手勢,幾個縱躍就跳了過來,一躍就跳進了燕開庭的懷抱中,然後便順勢蹲到了燕開庭的肩上。一人一貓,就離開了桃園,向著外邊走去。

看着燕開庭和冰靈離開的身影,尚元憫輕笑了一聲,道:“真是個好運氣的傢伙。”

燕開庭前腳剛走,尚元憫還沒來得及給自己的水桶里加滿水,付明軒就站在了桃園門口。

“哦?你倆一個前一個後,是為了要避嫌么??”尚元憫嬉笑道。

付明軒滿臉黑線,不住腹誹自己的這個小師叔滿腦子裡都在想些什麼。

“寒州此次前來,是有要事要與小師叔商量。”付明軒走進桃園,便在青石桌旁坐了下來。尚元憫卻仍然自顧自地澆水,兩人之間的氛圍就比剛才和燕開庭在一起時要隨意得多。

尚元憫微微轉身,卻沒有停止手上的動作,道:“怎麼?他這次終於下定決心了?”

付明軒微微一怔,道:“你是指青華君?”

尚元憫冷哼一聲,道:“要不是他一直顧念着三師兄往日對小有門所做的那些所謂的犧牲,我早就要動手了畢竟,三師兄的那些犧牲,我是從來都沒有看見過的。”

尚元憫回想起自己自記事以來,對他那個年齡都快要接近自己師叔的三師兄,從未有過一丁點好感。從來所聽見所看見的,都是那暗藏於地下根本見不得人的不光彩的事情。

相比起付明軒,尚元憫知道的是太多太多了。

付明軒點了點頭,道:“按照青華君的意思,是將這件事全權交付於我”

尚元憫倒也不驚訝,彷彿還認為是理所應當,只聽他道:“我與三師兄,怎麼說也是做了幾十年的師兄弟,而寒州,畢竟是從外門來的”

付明軒算是聽明白了,尚元憫的這句話里,可不單單只有一種意思。

大概青華君也很害怕自己向來寵愛的小師弟在這場風波里遭遇什麼不測吧,而付明軒對他來說,只是通過了一輪一輪考核成為他名義上的弟子,跟這個從小就看着的親師弟來比,付明軒的安危其實也沒那麼重要了。

彷彿看出了付明軒心中所想,尚元憫道;“再怎麼說,人性這個東西,除非成了真正的仙,才能說是完全戰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