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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炷香時間過去了,眾人都在緊張的盯着老者,他皺了下眉頭,動了下鼻子,他們的心都跟着一顫。

突然,老者發出一聲怪異的喊叫,這可把眾人給嚇了一跳。

傅凌雲放在腿上的雙手不自覺的握緊,心中更是狂跳不止。

傅凌風眉宇間也浮起一絲擔憂。

“媚兒,他……他怎麼了?”傅凌雨明顯也是被老者給嚇到了,身體向旁邊的女子靠近,有些害怕的拉起她的衣袖。

柳媚兒安撫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沒事,是藥效起作用了。”目光落在痛的捂住喉嚨掙扎的老者身上,眉頭皺了一下。

喉嚨內部長了息肉,其實大可直接將其割去,但相比於用手術祛除,用藥物更是安全,而且由於古人的接受能力,若是真的動用手術,見刀光,遇血色,他們必然是難以接受。

只是用湯藥的保守治療,藥效必須要強勁,才能讓息肉萎縮,乃至自行脫落,而這卻要使病人更要痛苦萬分。

老者一開始還只是不適的捂住喉嚨喊叫幾聲,可隨後竟是從凳子上跌落而下,幸虧一旁的傅凌風眼疾手快,及時的接住他。

“三郎,快扶老伯坐好。”傅凌雲忙道。

傅凌風將老者扶在凳子上,旁邊的葯童也趕緊過來扶着老者。

老者經受的痛苦被外面圍觀的眾人瞧的清清楚楚,一個個瞬時對裡面安靜坐着的大夫持以不信任的議論。

“太嚇人了,傅家大郎給這老頭吃的啥葯,咋這麼可怕?”

“看這大爺這麼難受,難不成是毒藥?”

“我看毒藥倒是不至於,就是他亂開藥,這個老頭也是膽子大,葯是能亂吃的?現在好了,自討苦吃了吧。”

“庸醫,亂開藥害死人嘍~”

“這個殘廢是啥子大夫呦,俺看就是啥都不懂,坑蒙拐騙,亂開藥。”

“我早就說了,他連自己的腿都治不好,還能看啥子病,這個老頭今個怕是要載在這裡了。”

……

外面七嘴八舌的議論聲傳到裡面,傅凌雲眼底漸漸露出一抹挫敗。

“要對自己有信心!”

肩膀上一重,傅凌雲側頭望去,就對上她鼓勵的笑容,頓時心頭一松,“嗯。”

外面各種言論不堪入耳,皆是在貶低於坐在輪椅上的溫潤男人。

面對眾人的質疑,傅凌雲面色鎮定,朗聲道:“湯藥入腹,掠過喉部,藥效浸於其中,可使息肉萎縮脫落,這個過程,並非無痛感,老伯此時之癥狀,乃是正常。”

他的解釋在外面的眾人聽來就是狡辯,反而議論聲更甚。

傅凌雲還想要解釋,卻見身旁的女子沖他搖了搖頭,便歇下了要解釋的心思。

罷了,現在說什麼,他們也不會相信,耳聽為虛眼見為實,等老伯過了這個葯勁,息肉消除後,他們自會清楚。

外面的議論聲還在繼續,而裡面的幾人卻面色如常的等待着。

沒過多久,坐在凳子上被兩人扶着的老者突然停止了喊叫,隨即嘴一張,向地上不知道吐出了個什麼東西。

外面看好戲的眾人忙伸長脖子朝里看去,只見地面有一灘散發著惡臭的污水,而污水中立着一顆如花生粒大小的軟肉。

傅凌雲望了過去,面色頓時一松。

終於吐出來了!

“傅大哥,你做到了!”柳媚兒瞧了一眼,笑着對旁邊的溫潤男子說道。

傅凌雲感激的看着她,“謝謝你,媚兒。”每回他心中有退縮之意時,都是她在旁鼓勵安慰。

柳媚兒沖他笑了笑,接着望向坐在凳子上,拿手不停摸喉嚨的老者,“老伯,感覺如何?”

老者一邊用手摸着喉嚨,一邊大力做吞咽動作,重複數次後,驚喜的對着旁邊的葯童喊道:“沒了,那塊東西沒了。”

葯童也跟着開心,眼睛向他張開的喉嚨處看去。

老者這般言行比回答還更有說服力,柳媚兒笑了笑,看向外面好奇伸長脖子的眾人,“諸位在旁也看了有一段時間了,我夫君的醫術如何,想必諸位也看的清清楚楚,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行醫救人靠的就是真本事,萬不敢弄虛作假。”

傅凌雲也跟着說道:“醫館是治病救人之所,傅某若無半點醫術,也不敢在此居,諸位若是信得過傅某,便請進。”

方才的一幕,早已讓眾人心中信了幾分,只是見身旁的人都躊躇,便也遲遲不敢進入。

傅凌雲見此,也不勉強,鋪了一張紙在桌上,拿起筆又寫了一張藥方。

“老伯,您喉嚨的息肉已除,晚輩再給您配幾幅消炎的湯藥,回去後,每日煎服一次飲下即可,連食三日,就可完全痊癒,但切記在此期間油膩腥辣之物不可食用。”將藥方遞給他旁邊的葯童,傅凌雲將需要注意的事項都說了一遍。

老者忙連連感謝,“多謝大夫的救治之恩,把老頭子喉嚨里的這塊……息肉給去掉了,老頭子都不知道該怎麼感謝才好。”

傅凌雲溫和的又囑咐了一番,便讓葯童送老者離去。

第一個病人走了,外面圍着的其他人不禁有些蠢蠢欲動,最終有個膽大的滿臉鬍鬚的男人走了進去,“傅大夫,勞煩您給俺看看,俺這腿一到颳風下雨就疼的很,最近天氣轉涼了,這腿疼的是更厲害了。”

治好了一個病人,傅凌雲心中的緊張不安已經盡數散去,招呼他坐下,望聞問切一番,心中已經有數,轉過頭正要換藥童,便見旁邊的女子默契的遞過來一個藥箱。

“銀針在裡面。”柳媚兒微微一笑。

傅凌雲笑着接過,打開藥箱拿起一個布包,從中取出一根銀針,為對面的病人開始針灸。

針灸需要病人掀開褲腿,柳媚兒為了避嫌就向葯櫃走去。

一旁早已坐着的傅凌風見她還知道避嫌,勾了下嘴角。

片刻過後,傅凌雲將銀針放在布包里,而那滿面鬍鬚的男人放開褲腿,站起身抖了抖腿,高興的大笑,“不疼了,真的不疼了。”

外面有不信的人問了兩句,“被針扎了兩下,就不疼了?”

“俺騙你幹啥。”

聽到他這樣回答,又有幾個膽大的人朝里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