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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經深了,很多人已經睡了,外面已經非常安靜。

而今晚,又似乎顯得格外的安靜,沒有月亮,夜黑風高,正是聽鬼故事的最佳時刻。

時間已經來到了晚上11點,早已等待多時的無數的人,已經做好了收聽的準備。

絕大多數的人都躺在床上,有些人關了燈,屋裡一片漆黑,只有收音機里發出聲音,也有些人沒有關燈。

聽的是靈異故事,開着燈很明顯的可以不用那麼害怕。

“收音機前親愛的聽眾朋友們,大家晚上好,歡迎來到《深夜鬼故事》節目現場,我是艾寶涼……”艾寶涼的聲音低沉,語速適中,縈繞着一種鬼故事的氛圍。

“終於開始了。”此時正在收聽節目的每一個人,心裡都這樣想,不管是什麼樣的心思。

“我知道大家都已經等待多時,因為我今天要播講的故事,來自於著名作家古庸先生,《鬼吹燈》歡迎大家收聽,這是一個關於盜墓的故事……”

在開場白之後,艾寶涼正式開始播講《鬼吹燈》,“我的祖父叫胡國華,胡家祖上是十里八鄉有名的大地主,最輝煌的時期,在城裡買了三條胡同相連的四十多間宅子,其間也曾出過一些當官的和經商的,捐過前清的糧台、槽運的幫辦。

民諺有云:‘富不過三代。’這話是非常有道理的,家裡縱然有金山銀山,也架不住敗家子孫的揮霍。

……”

“是第一人稱。”開篇並不如何驚艷,很普通,而幾乎所有的人都確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這部作品是用第一人稱寫的。

第一人稱,有人稍微皺了皺眉,他們並不是太喜歡第一人稱的作品。

不過,古庸既然選擇了第一人稱,那就說明這部作品更適合用第一人稱寫,他們的眉頭又舒展了。

古庸這是第一次使用第一人稱,那自然是有他的道理的,他們絕對的相信古庸。

但有些人的心裡,此時卻是已經樂開了花,比如央視廣播電台的蔣銳、盧岳,以及和他們在同一條戰線上的那些人。

又比如那些自我感覺非常良好的,鬼故事、靈異故事作家們。

大多數的讀者都不太喜歡看第一人稱的作品,這的確是事實,現在古庸竟然選擇了第一人稱,這不是作死嗎?

本來就已經是一個四不像的故事了,還使用第一人稱,真是不知道“撲街”兩個字怎麼寫嗎?

他們心裡樂開了花,想着古庸那廝終究還是自信過了頭,認為憑藉自己現在的影響力,不管怎樣瞎折騰,讀者們都一定會喜歡。

可惜事實卻絕不是這樣,即便你是古庸,如果作品質量真的不行,讀者們也同樣不會買賬。

他們絕對相信這一點,這當然也是事實,如果這部《鬼吹燈》質量真的不行,即便是古庸寫的,聽眾們也不會追聽下去,只會在心裡覺得遺憾,甚至還會想古庸終究還是江郎才盡了嗎?

“到了二、三十年代,傳到我祖父這一代就開始家道中落了,先是分了家,胡國華也分到了不少家產,足夠衣食無憂的過一輩子,可是他偏偏不肯學好,當然這也和當時的社會環境有關,先是沉迷賭博,後來又抽上了大煙,把萬貫家財敗了個精光。

……

胡國華鬼主意最多,為了應付舅舅,他回家之後到村裡找了個扎紙人紙馬的匠人,就是燒給死人的那種。這個扎紙師傅手藝很高明,只要手你說得出來的東西,他都能做的惟妙惟肖。

……

胡國華把紙人扛到家裡,放在裡屋的炕上,用被子把紙人蓋了,心裡想的挺好,等過幾天舅舅來了,就推說我媳婦病了,躺在床上不能見客,讓他遠遠的看一眼就行了。想到得意處,忍不住哼起了小曲,溜噠進城抽大煙去了。

……”

艾寶涼繼續在播講,很長一段的內容,始終都在說“我”的祖父胡huáguó的故事,這又讓一些人皺了皺眉頭。

不是說這是一個關於盜墓的故事嗎?怎麼一直在說這個祖父胡huáguó的故事,沒完沒了的。

祖父的故事就祖父的故事吧,偏偏這祖父的故事還和盜墓沒有什麼關係,說的都是祖父遊手好閒,還吸大煙,一個富家子弟生生敗成了落魄子弟,連個媳婦都娶不上。

這都是什麼跟什麼啊,這開篇似乎不怎麼樣呀!完全不像古庸其它的作品,僅僅只是開篇,就能夠將人牢牢的抓住,讓人慾罷不能。

如果不是因為知道這是古庸的作品,有些人估計都能要選擇放棄了。

大家一邊聽,也一邊在網絡上做些少量的交流,有不少人都有這樣的感覺。

看到這樣的情況,蔣銳、盧岳等人,以及那些自我感覺良好的鬼故事、靈異故事作家們,更是哈哈的大笑出聲。

情況比他們預想的更好,果然是一個四不像的故事,古庸那廝果然還是自信過了頭,一部作品的開篇毫無疑問是極為重要的,他卻總在那些扯些有的沒的,還真是任性。

可惜,讀者或者說聽眾們絕不會縱容這種任性,如果再繼續這樣任性下去,一些人可能就要真的棄聽了。

他們十分的興奮,期待着開始有人棄聽,然後出現連鎖反應,越來越多的人棄聽,最後只剩下些古庸最鐵杆的粉絲讀者。

今天這一期的收聽率的確會很高,但到了明天就會斷崖式的下跌,情況和他們之前預想的一樣。

他們都忍不住想要提前開始小小的慶賀一下了。

不過,接下來的一段內容,又讓他們的笑聲稍微小了一點。

胡huáguó的舅舅給了胡huáguó一些錢,讓胡huáguó回家娶個媳婦。

胡huáguó卻把錢拿去抽大煙了,而後找匠人用白紙軋了一個紙女人。他把紙女人放到床上,蓋好被子,心裡想着等過幾天舅舅來了,就推說自己媳婦病了,躺在床上不能見客,讓舅舅遠遠的看一眼就行了。

過了幾天舅舅來了,胡huáguó按照自己的設想,讓舅舅在門外遠遠的看了一眼,床上蓋着被子的紙女人。

然而,舅舅表示既然生病了,他就更應該進去看看,看看是否需要找個郎中診病。

胡huáguó哪裡敢讓舅舅進屋細看,死活攔着不讓舅舅進屋。

胡huáguó的如此舉動,不禁讓舅舅起了疑心,一定要進屋去看看,兩人在門口爭執起來。

而這個時候,屋裡走出一個女子,白白凈凈的,女子自稱為胡huáguó的媳婦,向舅舅問安。

舅舅見了女子,疑心盡去,而胡huáguó卻是大驚失色。

因為,從屋裡出來的這個女子,正是他找匠人用紙紮的那個白紙女人。

白紙女人竟然活了?

胡huáguó覺得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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