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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爽的風攜帶着大海清新的水氣,令人心曠神怡。

這裡是南洋,空氣中裹着的水氣,似乎帶着一股發霉的味道。

街道上,一名名黑瘦乾癟的土著,懶洋洋地閑逛着,眉眼之中透着濃厚的野性蠻橫。

兩邊的商鋪,倒是很有古代華夏的風格。

一輛加長的商務車,在路上緩緩地前行着。

喇叭聲時不時地響起,以驅散那些佔據了行車道的土著。

媚姐坐在車裡,隔着車窗看着外面的街景。

“羅叔,雖然我是在南洋長大,可不知怎地,每次回來都感覺像是出差到了外地一樣,心裡充滿了陌生和距離。”

正說話時,車頂響起邦邦邦的敲砸聲。

幾名土著猴子,瞪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嘴裡發出憤怒的咒罵。

揮舞的雙拳,在汽車外面用力地錘砸着。

媚姐不用去聽,都能猜得到那些土著罵些什麼。

無非是一些華夏豬之類的歧視性語言。

假如車裡坐的是一名白人,那群土著肯定會避之不及。

但是華夏人嘛,在這裡是土著唯一可以正大光明歧視的對象。

“我明白你的感受,人離鄉賤,去國懷遠,我們華夏人能在這裡落地生根,誰有知道其中經歷了多少的苦難折磨。”

羅堂主沒有理會外面土著的干擾,自顧自地搖頭嘆息着。

作為一名華夏人,在這裡生活需要莫大的勇氣與膽量。

這座城市裡,到處瀰漫著不安全的氣氛。

那些懶惰而貪婪的土著猴子,看待華人的目光都不懷好意。

就像是餓狼,盯上了一塊肥肉。

隨時都可能撲上來撕咬,搶光你的東西,殺掉你的人,吃掉你身上的每一塊肉。

這種感覺,直到進入華人聚集的區域,才能散去。

車子在街道上前行着,速度很慢,像是烏龜在爬行。

費了一個小時的時間,才堪堪駛離了街道,進入到另一片區域。

南洋華人,聚集的區域。

汽車剛開進這裡,立馬就會有一種踏實的感覺。

周圍的行人,都是黃皮膚黑頭髮的同胞。

道路上雖然稍顯擁擠,卻井然有序。

給人的感覺,猶如從原始部落回歸到了正常的現代社會。

汽車行駛的速度,也終於恢復了正常。

大約又過了二十分鐘左右,車終於停了下來。

一股股低沉而有力的音浪,傳至耳畔。

“嗨,嗨嗨!”

聽上去,像是有成千上百的人聚集在一起,進行着某種體育鍛煉。

車門打開,媚姐和羅堂主走了下來。

眼前,出現一座佔地面積巨大的種植莊園。

門口的匾額上,寫着三個大字:華夏堂。

外面一名名持槍警衛,戒備森嚴。

每一個,都是黃皮膚黑頭髮的華人青年。

進了門,抬頭就看見,裡面是一片空曠的場地。

許許多多的華人少年,正在教官的帶領下,練習近身格鬥。

媚姐和羅堂主對這裡非常熟悉,一進來,就感覺到了一股親切。

彷彿外出的遊子,回到了真正的家鄉。

沒人為他們帶路,兩人熟稔地繼續往裡走着。

“外面都說我們洪門愧對數百年前反清志士留下的清譽美名,但誰又真正了解過,我們暗地裡為了保護華人做了那些的努力。”

羅堂主一邊走着,一邊感嘆不已。

最近這些年來,洪門在海外華人心中地位每況愈下。

讓他看在眼裡,急在心頭。

聞言,同行的媚姐輕輕搖了搖頭說道:“羅叔,這些年你不怎麼在外走動,所以也不太了解現在洪門的狀況,其實華人同胞之所以疏離洪門,實屬事出有因。”

“像您這樣,秉承公正的老派洪門弟子已經很少見了,大多數的人都早已悖離了咱們洪門的宗旨,非但沒有起到保護華人的作用,反而比那些外國佬更加兇殘地壓榨着自己的同胞。”

“遠的不提,就說前段時間被葉秋幹掉的那位大龍頭,就是其中的典型代表,為了金錢,簡直稱得上是無惡不作。”

“他們不敢去反抗其他種族勢力的壓迫,反而調轉過頭來,竭盡全力地壓榨唐人街上的同胞,收取保護費,做人蛇生意,引誘華人同胞吸食違禁品”

“種種情況,不一而足,最可恨的是,他們以各種名義在國內騙一些女孩子偷渡到北美,然後強迫這些女孩去賣”

聽到此處,羅堂主暴喝一聲:“夠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我這個刑堂堂主,可要大開殺戒了。”

字裡行間,滾滾殺氣,衝天而起。

媚姐的那番話,將他氣的目眥盡裂,胸口起伏不定。

“這麼看來,那傢伙被殺得不遠,即便是葉大師不動手,我洪門也容不下這等無恥之徒,看樣子,是時候撥亂反正了。”

羅堂主臉色陰沉,咬牙切齒地說道。

他雖然是洪門大佬,但平日里專心武道,向來不問外事。

只是偶爾聽家裡的晚輩在閑聊時說過幾句,他才得知洪門在海外華人中的影響力一落千丈。

今天在媚姐面前,不過是有感而發地唏噓了幾句。

想不到,卻得知了如此醜惡的事實真相。

不是海外華人拋棄了洪門,而是洪門丟失了以往的擔當。

“羅叔,你也別生氣了,這種事情靠幾個人是沒辦法扭轉的,現如今是金錢社會,笑貧不笑娼的年代,讓那些洪門子弟也很難保持初心不改。”

媚姐低聲勸慰了一句。

言語間,並不看好羅堂主所謂的撥亂反正。

想想也是,一旦恢復以前的傳統,就等於是斷了洪門的財路。

那麼多的洪門子弟,吃什麼?喝什麼?

道德在利益面前,是那麼的脆弱不堪。

說著話,兩個人穿過空曠的操練場,來到了一棟中式建筑前。

“羅叔,待會兒他們問什麼,咱們說什麼就是了,您可千萬別提什麼撥亂反正的事情,否則的話,不知多少人會把你視為眼中釘,肉中刺。”

媚姐出於好意,伸手扯了扯羅堂主的袖子,低聲囑咐着。

“阿媚,你放心吧,我自有計較。”

羅堂主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沉聲回應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