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後，費盡唇舌總算是將清漣漪討好的風塵，終於得到了允許，離開了這競技場。

原本疲憊的身體，在不經意間，已經恢復完全，變得精神抖擻，而這也才是清漣漪不屈不撓的真正原因。

雖然風塵已經漸漸在恢復，可距離全盛還需要一點點時間，若是那樣出去的話，總是會讓人有些不放心，所以才要等到確認沒有什麼問題之後，才放心的放走風塵。

這一點，別說是當局者的風塵，就連旁觀者的石御和白莫攸都沒有察覺。

一個樂呵呵的，一個氣嘟嘟的，看完了這長達半個時辰的戲碼，到最後都沒有覺察清漣漪的弦外之意。

“你先回去吧，我還有些話，要和他說。”分道揚鑣的兩路人，同時響起一樣的話語，只是言語中的那個他，所指代不同的身影，話語的對象，一個是石御，一個是清漣漪。

“說吧，用靈力傳音叫我留下來，到底有什麼事情找我？”與石御分開後，繞過幾條空落的巷道，走到一處寂寥的胡同，街道的盡頭，是白莫攸那白衣勝雪的美麗身影，惹人心動。

“沒事，就不能找你么？難不成我們倆的關係，疏遠到沒事就不能單獨見面的地步了？”

微微笑，白莫攸一個攝人心魄的媚眼，被風塵若無其事的忽視，臉色淡漠的看着一旁，等待。

“好啦好啦，你這人真是無趣，一點情調都沒有的。”

看到風塵完全沒有反應，白莫攸嘟噥了一句，很快進入了正題。

“其實也沒什麼事，這已經是第四天了，你沒有什麼不適吧？”

起源靈陣本來就是白莫攸借給風塵使用的，其他人可能忘記了這件事情，白莫攸卻不會。

“別想太多，我感覺到的不適，絕對不是因為起源靈陣，這一點我還是可以肯定的。”

風塵一愣，腦迴路很快就轉了起來，想通了白莫攸特意在此刻提及這件事，是因為什麼。

不得不說，那種感覺現在依舊存在着，只是程度已經減弱了許多，並且還在繼續減少。

也因為如此，沒有太多頭緒的風塵，也沒有想過去深究什麼，因為沒有那麼多時間。

如果這種心神不寧的感覺再次出現，影響了風塵的正常行動，那麼必然會被重視對待，可在那之前，卻不會有這種待遇。

畢竟此刻，風塵已經可以忽視這影響，進行正常的行動。

“為什麼我總是感覺，你會不信守承諾，在七天之內解除靈陣加持？”白莫攸仍舊沒有相信風塵，一雙美麗的眸子，注視着風塵那青稚中帶着幾許成熟的臉龐，聲量微輕的呢喃道。

“這說明，你很了解我嘛。。。哈哈，不要這樣看着我，開個玩笑而已。。。”風塵腦子一抽，想着開個玩笑緩解莫名其妙嚴肅下來的氣氛，卻沒想，一句話讓白莫攸更加嚴肅。

“怎麼說來着？我也不是那種不知輕重的人，你也不要太敏感，我說過會再七天之內解除，那就一定會這樣做，就算是沒有辦法達成我的目的，我也會答應你遵守諾言的。”

“麻煩你給我一點信任好不好，不要讓我感覺自己就像是個騙人的慣犯一樣。”風塵難得認真的說道。

對視良久，白莫攸或許是被風塵眼神中的真誠所打動，也許只是單純眼睛累了，也或許是因為害羞，別過頭去，說道：“你都這麼說了，我哪還能不相信你？”

“本來我也只是有些擔心而已，做不做得到，其實都是你自己一個人的事情，就算你不答應，我也不能怎樣。”

“只是，”聲音晝停，腳步聲起，隨着白莫攸的走進，女兒獨有的香馨，隨着小巷清涼的風一同來襲，拂動風塵額角的髮絲同時，聲音再度響起。

這一次，卻近在咫尺，如夢似幻：“你無論何時何地，都不要忘卻，你如果出了事，在這個世界上，會有很多人傷心，包括我。”

言罷，潔白無瑕的衣裙彷彿那歡影一般擦肩而過，等到風塵回過神來，這長長又寂寥的小巷，哪裡還能夠找尋到白莫攸那動人的身影？

只留下風塵一個人，在這裡停住，若有所思。

“我有時候挺好奇的，女人緣莫名其妙好的你，最後是會做出一個怎樣的選擇。”

沒等風塵從失神中走出，石御龐大的身軀，幾乎堵住小巷通道的全部面積，步履艱難的走來。

“你什麼時候也跟冷墓一樣，喜歡偷聽這些東西。”風塵沒好氣的看向這大半邊天。

“可別誤會，我可沒有要偷聽你的意思，何況，憑你們倆的修為，想要知道我有沒有偷聽，那還不是小菜一碟？”

“我只是臨時想到找你有事，就折了回來，剛好看到你們倆而已，具體發生了什麼，我可是啥都沒看見。不過，看不看見，其實都沒什麼影響。”石御擺擺手道。

“那你找我什麼事，直接說吧？”想了想的確是那麼回事，風塵接受這說辭後，問道。

“我這事不要緊，倒是我剛才的問題，這個比較重要一些。”石御沒有被風塵影響，繼續揪着剛才的問題不放，不過從他有些無所謂的態度來看，似乎又不是非要追究到底的樣子。

“我數數看，清漣漪，白莫攸，你那個小徒弟，還有三年前的瑩兒妹妹，雖然也不是說不允許你搞什麼一夫多妻，不過我倒是很好奇，這裡面，到底誰才是你的最愛？”石御道。

風塵有些怪異的看着石御，心中覺得頗為不自然。

一來，這樣的問題，從冷墓口中吐出來，那是再合適不過，可要是由石御這樣一個老實人口中問出，就真的是違和感十足。

其次，就算是石御這樣的老實人，難得一次對這種事情感興趣，那也無所謂，可如果感興趣的話，至少表現出一副很感興趣的樣子來吧？

現在這副無所謂的表情，究竟是要鬧咋樣啊？

至於石御問的問題，這也是風塵偶爾想過，卻又一直迴避，得不出結果的一個問題。

不是選不過來，而是風塵一直在思考，自己和以上這四個人的關係，究竟到了什麼程度。

“好像，沒有到你說的那種程度吧，就算是關係最好的一個，也遠遠沒有到那種地步。”

風塵皺了皺眉頭，將自己心裡的感覺說了出來：四個人，並沒有一個是準確的男女關係。

紫玄瑩就不必多說，三年前的交情，當時都模稜兩可，更不要說經歷了時間的洗禮。

小徒弟月無垠，風塵可以保證自己是當她做徒弟的，只是這個小徒弟，實在不太正經。

白莫攸嘛，有點像是好戰友，也能說上一些話，可在風塵心中，似乎從來沒有那種想法。

比較有可能的也就是清漣漪，只是很多時候，風塵也在思考，清漣漪對自己是何種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