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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娘捂嘴偷笑道“看來你也曉得那廝是個什麼橫性子,看你還敢不敢這麼慣着他,不過你也別急,這不過是我們的猜測罷了,此事還說不準呢,如今仔細想來,顧瑾炎那麼好女色,怎麼取向會說改就改,我想啊,指不定那嫩面小公子,就是那家頑皮小姐女扮男裝所化。”

年輕老闆心中稍定,暗想,若是這樣,倒還好說。

即便是女子,顧瑾炎也罕有如此耐心,如此想來,說不定倒是一番美事,說不定還會因為此事,顧瑾炎從此退了情場,從此收性,成家立業,奮發向上也是極有可能的。

想到這裡,年輕老闆嘿嘿直笑,重新回到了原來的位置。

陵天蘇疑惑往那麵攤夫妻那邊探了探腦袋,道“那小兩口在嘀嘀咕咕的說什麼呢?”

顧瑾炎心中壞笑,暗想還能說什麼,說咱倆兒的事唄。

李方存那小子,自己成了家,娶了媳婦,便來擔心自己,他這麼玉樹臨風,英俊瀟洒還愁娶不到老婆嗎,真是的。

只不過他身邊的女人,一個個唯利是圖,貪慕榮華,像眼前這位這麼好的“姑娘”還真是少見了。

心中想着齷蹉之事,面上卻是不動聲色的道“陵兄弟,你看咱們面也吃完了,如今時辰尚早,接下來作何打算?我們一起去賞燈如何?”

陵天蘇抬頭看了看夜空,已是亥時,哪裡有時辰尚早這麼一說。

“不了,出來時,沒有跟家裡人說,怕回去晚了,家裡人擔心。”

顧瑾炎微微一笑,沒有多加強留,正所謂來日方長,心急成不了大事。

“既然如此,那就由哥哥我送你回家吧,今日吃了你的牛肉麵,下次,哥哥我請你去永安城最好的酒樓下館子去。”

聽聞此言,陵天蘇心中竟然升起一絲別捏情緒,我一大老爺們還需要你送?話說我修為還比你高上一線的好吧。

“不必了,我家離這條街有些距離,就不好耽誤顧大少賞燈了,如此良辰美景,顧大少還是抓緊時間,尋一位紅粉知己,同游永安夜景才是。”

陵天蘇委婉拒絕,甚至投其所好,拿出大殺器。

顧瑾炎卻不解其意,暗想你個調皮的小傢伙,竟然說著反話想將我推給其他人,若是本少真的這麼一走了之,那倒是今後咱兩直接永遠沒戲了。

情場高手顧瑾炎厚顏無恥道“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今晚說什麼,都阻攔不了我送你回家的決定。”

陵天蘇無語,十分懷疑這貨的腦結構。

“小子,這貨一臉賊眉鼠眼,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他處心積慮的想要送你回去,肯定別有心機!”

新得了大碑滿心興奮的折騰了許久的溯一終於發言了。

陵天蘇也不禁懷疑,這顧瑾炎對他也未免有些太過於熱情了。

他們也不過只有兩面之緣罷了,難不成他已經知曉他是葉王府世子,與他結識是早有預謀?

陵天蘇眼神微凜,該來的總是會來,一味避讓,也不是個事,也好,看看你到底耍什麼花樣。

“既然顧大少話都說到這份上,我再推辭,就有些說不過去了,那就勞煩顧大少了。”

陵天蘇微笑道。

顧瑾炎頓時喜上眉梢,笑道“是極是極,哥哥我認清了陵兄弟家門,下次便也好來找你出來戲耍。”

嘿嘿,雖然本少早就知道你家在何處便是了。

聽到二人對話的年輕夫婦,頓時眼中精光一閃,老闆娘低聲道“他們要走了,我再上去試上一試,看看那個姓陵的究竟是雌是雄。”

年輕老闆一臉難色“這不太好吧?”

“有啥不好,你就看老娘的吧。”

年輕老闆娘滿臉堆笑的衝著二人款款走去,直接無視掉顧瑾炎,走到陵天蘇面前笑道“小公子這是要走了嗎?要是覺得這面味道還不錯,歡迎下次再來啊!”

說著,老闆娘失聲驚叫,腳下一滑,在顧瑾炎的大有深意的直視下,竟直接摔向陵天蘇懷中。

對於男女授受不親之事,陵天蘇雖在漁村那段時間已然知曉,卻並無太多想法,只是單純的不想老闆娘摔倒,順手搭了一把手。

誰知下一刻,老闆娘誇張的跌入陵天蘇懷中,更是大膽的伸出咸豬手,順勢撲抓在陵天蘇胸膛之上。

陵天蘇身體一僵。

這麼誇張的演技,他甚至懷疑這老闆娘是不是故意摔倒來吃他豆腐的。

老闆娘也僵住了,還保持着伏在陵天蘇胸膛上的動作,手上的觸感另她瞳孔獃滯。

卧槽!老娘居然猜錯了。

顧瑾炎摸了摸悄悄長出青色鬍渣的下巴,饒有興趣的看着老闆娘拙劣的演技,嗯,看着陵天蘇毫不顧忌的撫着老闆娘,心中更加坐實了“她”的身份。

老闆娘僵硬的站直了身體,尷尬的看了一眼陵天蘇,卧槽!這樣看起來不就像是她在投懷送抱嗎?還是老牛吃嫩草的那種,蒼天吶,要不要這麼耍我,晚節不保啊!!!

陵天蘇亦是有些尷尬,警惕的看着老闆娘,悄悄的後退兩步,生怕她再次撲過來。

當然,他這掩耳盜鈴自認為瞞過眾人的小動作自然逃不過老闆娘的法眼,老闆娘簡直想死的心都有了。

轉頭幽怨的看了一眼顧瑾炎,真是被這坑爹的貨給坑擦了。萬萬沒想到,這貨竟然真的墮落到喜歡小相公的地步了。

家門不幸吶!

顧瑾炎被這幽怨的眼神看得直發毛,惡寒的抖了抖,這娘兒們,什麼時候這麼會噁心人了。

“呃多謝陵公子。”

總是要有人出聲打破這片刻尷尬的安靜,而且這人,自然是老闆娘。

“不不客氣。”

陵天蘇暗自感嘆,今日怎麼老是碰到一些怪人。

老闆娘收拾了碗筷,在自家丈夫無比期盼的目光下走了回去。

“怎麼樣,怎麼樣?”

年輕老闆有些緊張問道。

老闆娘將碗筷往炤台重重一放,發出好大一聲聲響,嚇了年輕老闆一跳。

看着自家媳婦兒不太對勁的臉色,年輕老闆咽了

咽口水問道“究竟咋啦?媳婦兒”

老闆娘小眼神向後瞟了瞟,發現陵天蘇與顧瑾炎二人走遠了,這才捂臉悶聲道“老娘今天我吃大虧了!那是個爺們,純爺們!”

這還了得,年輕老闆臉色大變,漲紅着臉,喘着粗氣,操起桌子底下的扁擔就要朝陵天蘇那個方向衝去。

開玩笑,他媳婦兒,什麼時候能讓別佔了便宜去。

他雖老實敦厚,是出了名的好說話,卻是極為護短,而護短的對象只有三人,那便是老爹,媳婦兒和顧瑾炎。

如今老頭子已經去了,他的護短對象便只有兩人,而在他心中,護短的排序,媳婦兒自然是穩壓顧瑾炎一頭的。

誰佔了他媳婦兒便宜,他就揍誰!

年輕老闆全然沒有去想他媳婦兒會被佔便宜,主要原因是她自己作死造成的。

他是個認死理的腦筋,在他心中,這事就是陵天蘇不對,一旦事情涉及到自家媳婦兒,他李方存,他就不講理了!

一股腦的勁兒,九頭驢都拉不回來的那種。

好在他媳婦兒是理智的,知道此事完全是自己作,怨不得別人。

老闆娘緩過勁兒來,對於丈夫的行為,心生感動,卻一把抱住丈夫。

這可不能亂來,她自己作,還去把人給揍了,到頭來,丟臉的還不是自己?

“別別別,小存,這事怨不得人家。”

年輕老闆不輕易動怒,一旦動怒,那便是毫無道理可言的,唯有她喚他一聲小存,才能將他拉回清醒邊緣。

陵天蘇與顧瑾炎走在長街之上。

他卻發現一個小小問題,當他一人獨走永安城的街道上時,有着不少女子塞他荷包。

如今與顧瑾炎走到了一塊,就再也沒有收到一個荷包,那些女子視他們如蛇蠍,一副敬而遠之的模樣,更有一些富貴之態的小姐,絲毫不加以掩飾她眼中的鄙夷。

這倒不是陵天蘇患得患失,而是有些奇怪,這顧瑾炎雖然為人浮誇,但是相貌英俊,帥氣的臉龐更是透着一絲稜角分明的冷峻之意,對於那些小女生來說,不應該是大殺器嗎?

為何反而那麼招人厭。

顧大少彷彿看不到她們異樣目光般,毫不顧忌的與陵天蘇勾肩搭背,眉飛鳳舞。

陵天蘇不自在的抖了抖,試圖抖掉這隻手,卻發現是無用功,只能隨他去了。

“哎喲喂!小冤家,這不是顧少爺嗎?今夜經過我這春意樓,怎麼不進來坐坐呀?”

就在陵天蘇與顧瑾炎經過一古色古香的門樓之時,一位上了年紀卻風韻猶存的大媽眼疾手快的一把拉住了顧瑾炎,可勁兒往他身上蹭,那熱情模樣,彷彿多年未見的知己鄉音一般。

顧瑾炎嘿嘿一笑,正欲如平常一般調笑兩句,卻想起陵天蘇還在聲旁,立即收起臉上輕浮笑意。

從懷中掏出一張面額不小的銀票塞入風韻猶存的老媽子懷中,正兒八經道:“今日本少有正緊事要辦,就不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