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曾經效忠的花間派,早就被陸霄一夜盪滅。
不過花間派和李家的聯繫,卻沒有被陸霄察覺。
也正是如此,李家逃過了一劫。
失去了花間派的束縛之後,李家將花間派在海外的資產,全都據為己有,投奔到了天神教名下。
李晨光的父親,是個經商奇才,能力卓絕,投入天神教之後,頗為受到那位教皇冕下的器重。
李家非但沒有衰敗,反而愈發的鼎盛興旺,現在已經是歐洲一線的大家族。
“陸霄……我……我生了一場重病,是晨光哥哥給我送來了葯,暫且抑制住了我身上的病,不過沒有徹底痊癒,我……我現在要跟晨光哥哥一起去歐洲,晨光哥哥說,歐洲的教皇冕下,可以徹底的治好我。”
夏清璇給陸霄解釋。
“這樣么……”
聽夏清璇一番解釋,陸霄心中猜測得到了驗證。
“光明教對於生命源氣的理解,確實有獨到之處……”
陸霄思忖着,
邊上葉傾城,看着夏清璇,卻滿滿都是敵意。
女人的直覺,總是敏銳的。
她感覺得到,陸霄對這個女孩子的感覺,跟對其他女人,是有些不一樣的。
雖然這種不一樣,極為微小,但她還是敏銳捕捉到了。
她看了看手錶:
“陸霄,時間到了呢,我們要登機了。”
“清漩,我們也要登機了……”
葉傾城在催促陸霄,李晨光也在催促夏清璇。
“走吧。”
陸霄點了點頭,便往登機口走。
“陸霄!”
夏清璇卻叫住了陸霄。
他們……
已經很久很久沒見了。
這中間,她也經歷了好多好多事情。
心裡藏了好多好多的話,想跟他說。
終於碰到了,
他身邊,卻多了一個身段容貌都不輸給她,甚至隱隱壓她一籌的絕色女子。
她心中,又是委屈,又是苦悶。
只是沒有表現出來,強行壓制着。
跟他只說了兩三句話,就要分開。
她心裡空落落的,目光中滿是不舍和眷戀。
“還有什麼事情么?”
陸霄看着她,淡淡說道。
“你……沒有什麼話,想跟我說么?”
夏清璇問道。
“一路……保重。”
陸霄沉吟片刻,吐出了四個字,便不再言語,轉身就走。
夏清璇,身體一僵,明顯變得極為失落,悠悠嘆了口氣。
“清漩,這小子有女朋友了,他心裡壓根就沒有你,你又何苦呢?”
李晨光滿是柔情的看着夏清璇:
“我知道,你喜歡這小子,如果這小子心中真的有你,那我願意放手,祝福你找到了真愛。但是從始至終,他有拿正眼瞧你一下么?”
“是啊,從始至終,他……有拿正眼瞧我一下么?”
夏清璇喃喃道。
心中滿是黯然。
想到剛才葉傾城給陸霄擦汗,無比親昵的樣子,心中更滿是苦悶。
她的心裡,滿滿都是他。
而他心中,可曾有過自己的位置?
“清漩,我們走吧,你放心,到了歐洲,我一定會懇請教皇冕下親自出手,將你徹底治好的。”
李晨光看着夏清璇,無比深情的說道。
“嗯。”
夏清璇點了點頭,看着李晨光滿是柔情的眼神,心中驀地一軟。
或許……
自己真的應該放下對陸霄的執念了吧。
他都已經有了女朋友。
自己……
又何必活的如此卑微呢?
可是……
自己真的能夠做到,徹底的放下么?
夏清璇嘆了口氣。
佛說,人有八苦。
生老病死怨憎燴,卻都苦不過求不得。
……
自明成祖朱棣“君王死社稷,天子守國門”始,六百年以降,燕京龍城都是華夏帝國的首都。
若以風水堪輿的觀點來看,龍城恰好位於九州龍脈圖龍首的位置,確確實實是最適合建都的,能鎮得住整個九州大地的氣運。
陸霄與葉傾城兩人,下了飛機,從首都機場走出,陸霄沒讓葉傾城跟自己一起,獨自直接打了輛車,直接去陸族位於燕山北郊的府邸。
此地有一大片綿延的別墅區,匯聚着燕京許多一線大家族。
陸族也立族於此,府邸佔地數百畝,便是在一眾大家族之中,也是最為煊赫的。
畢竟是華夏七大家之首。
天下世家中的執牛耳者。
很快到了地方,抬眼望去,陸族府邸橫陳在半山腰,千門萬戶,極土木之盛。
看着這座熟悉又陌生的恢弘府邸,自己長大的地方,陸霄微微眯着眼,隱隱有殺氣浮現。
“再等等吧……便讓陸族的人,再猖狂幾天,奶奶仙去之前,我不能暴露身份。”
想到那個慈祥的老人,陸霄無比冰寒的心,多了一抹暖意。
偌大一個陸族,都是些薄情寡義之輩。
也只有奶奶是真心待他。
無論如何,他不能讓臨死前,還看到他跟陸野狐,父子相殘。
陸族戒備森嚴,陸霄在門口站了一會兒,就有人出來迎接,是個面白無須,微胖的中年人。
是陸族的大管家,姓吳,名叫吳輝。
“霄少爺,裡面請吧,老爺在閉關,隨我去見主母。”
吳輝掃了陸霄一眼,淡淡說道。
神色頗為倨傲,態度也極為冷淡。
陸霄嗯了一聲。
這吳輝是陸族大管家,陸野狐麾下的頭號狗腿子,自小跟陸野狐一起長大,有點類似於古代大戶人家的伴讀。
一直深受陸野狐信任。
陸野狐也破例傳了他許多陸族不外傳的武學。
從前的陸霄,看不穿吳輝的修為,現在倒是看的明白,心中微凜。
這吳輝,並不是陸族之人,僅僅是陸野狐的伴讀,竟是有窺神境修為,是一名實打實的神境強者!
只是他隱藏極深,怕是沒有人知道他的真正修為。
所以並沒有入神榜。
“陸族作為天下世家之首……底蘊,果然是深不可測。”
陸霄思襯着,跟着吳輝,進了陸族府邸,一路穿行,十分鐘後,才進了陸族會客的客廳,便見一看起來只有三十多歲的女人,坐在正中,眼神幽冷,淡淡看着他。
女人極為漂亮,有着窈窕的身段,明媚的容顏,頭上插着名貴的金簪,身上帶着價值不菲的環珮。
女人身邊,還站着個十七八歲的少女。
少女身材高挑,天生絕色,年紀雖不大,卻已有煙視媚行,顛倒眾生之態,看着陸霄,淺淺一笑道:
“霄哥哥,好久不見了呢,嬋兒給你請安。”
微微鞠了一福。
陸霄吸了口氣,心中便是有焚天蹈海的怒火,面色上,也沒有顯露分毫。
坐着的女人,便是孟冰雲。
他的繼母。
少女自然便是陸嬋兒,他的同父異母的妹妹。
回溯自己這一世,辛酸坎坷,憋屈苦悶,不足為外人道。
而他經歷的所有不幸,有一大半,都是這倆女人帶給他的。
他心中,又如何不怒?
不過陸霄還是壓抑住了自己。
心頭這口滔天怨氣,他已經憋了這麼多年,也不介意,再多憋幾天。
只是看着孟冰雲和陸嬋兒的眼神,難免變得幽冷。
“霄兒,怎麼說,我是你母親,見了我,不知道請安么?”
孟冰雲冷冷道。
她當然察覺到了陸霄對她的敵意。
卻不可能放在心上。
她是陸族的主母。
她的男人是近乎天下無敵的陸野狐。
而眼前這個少年,哪有跟她斗的資格?
她擺出來的這個陣仗,擺明了,便是要給陸霄一個下馬威。
好讓他真真切切的知道——
半年前,她可以任意的欺辱他。
現在,她依然可以這麼做。
客廳的氣氛,變得詭譎又肅殺——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