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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開門!我是……我是敖家xiaojie!”敖玉珊差點被門給夾住鼻子,心中惱怒,卻生怕裡面的人關門後就跑了,連忙又拍門喊道。

她一連喊了四五聲,大門再吱呀一聲打開,這次出來的是個隨從模樣的人。

那隨從看了敖玉珊幾眼,“真是xiaojie!老爺在裡面。”說完將半扇門打開,放敖玉珊走進莊子。

這侍衛在前帶路,跑進莊子中,來到一處迴廊階下,恭聲說道,“太師,真的是xiaojie!”

“父親!”敖玉珊聽說敖太師就在房中,哭着就跑上台階,走到門口時,她看着坐在一旁的妾室,“紅雲,竟然是你?”這竟然是曾在王氏身邊伺候的紅雲,這奴婢竟然成了父親的妾侍?

紅雲原本是王家的奴婢,跟着王氏陪嫁到敖家。

王氏死後她們兩人和王氏的奶娘一家,都託庇在在鎮南王府中。京城大亂那夜,她們本與鎮南王府別院中的人一起離開,路上卻被衝散了。兩人無處可去,跑回侍郎府。

王侍郎生怕得罪敖二公子,連夜就將兩人送回太師府,只說是奴婢私逃,送回太師府任憑敖太師處置。

敖太師不過問這種小事,大管家在敖二公子回府後將此事稟告了。敖二公子一聽是王氏的人,讓人將兩人先打了一頓,過了幾日將紅霞拉到房中,活生生折磨致死。

紅雲本與敖太師外書房伺候的一個小廝互生好感,倉皇之下她跑到外書房去找那小廝,路上碰上收服京城後正高興的敖太師。敖太師那時正是志得意滿之時,酒喝高後興緻一起,將紅雲收房了。

紅雲本想一死了之,可想到慘死的紅霞,慘死的王氏,她終究還是活了下來。沒想到一夜之後倒懷上身孕。

她看着敖玉珊,想到王氏死時敖玉瓊的逼迫辱罵,敖家人,都是一樣的冷血豺狼。

紅雲扶着腰微微起身,“xiaojie,太師還在歇息,xiaojie在這兒稍待片刻吧?”說著往邊上一指,並不起身伺候。

敖玉珊這一日倉惶失措、受凍受寒,聽說父親在此,往日那個太師之女的傲氣又起,指着紅雲罵了一聲“賤婢大膽”,她剛想再好好教訓幾句,聽到房中屏風後傳來兩聲咳嗽聲。

敖玉珊馬上聽出是敖太師的聲音,父親就在房中,還允許這賤婢對自己無禮?她看向屏風,又喊了一聲“父親”。

敖太師從屏風後轉出,穿着一身深紫色員外袍,看着像個普通鄉紳,“你怎麼來了?”他看着敖玉珊,淡淡問了一句。

敖玉珊一愣,馬上哭道,“父親,楚大皇子說他派人去取城防圖丟了性命,要讓您償命,他還將翠環給活活打死了!女兒聽說他要對您不利,就……就逃回來報信。”

敖思寰看了敖玉珊一眼,“你從哪裡走過來的?”

“我不知道,我就是看路上馬車停了,就溜下馬車,往這邊跑回來。”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

“我……我看到有個莊子,想着……想着父親應該在這裡歇腳……”

敖太師哼了一聲,“那你可知道楚浩要如何安排?”

“父親,二哥手裡還有京營,你讓二哥護送您從隴西走,繞道順州府,就能到北齊了……”

敖太師點點頭,不置可否地應了一聲。

“父親,您是不是現在就讓人去找二哥?”敖玉珊催促道。

“xiaojie,老爺剛剛安頓下來,您讓老爺歇息一會兒再說其他吧。”紅雲扶着腰起身,走到敖太師邊上,“老爺,您先用些膳食吧。xiaojie這一路趕過來,雖然衣裳未濕,也要換換才好。”她怕敖太師相信敖玉珊。

敖太師看了敖玉珊的衣裳一眼,“你是雙身子的人,不能勞累。來人,扶夫人下去歇息。”

“夫人?”敖玉珊尖叫了一聲,“父親,她是伺候過王氏那個賤婦的賤婢,王氏吃裡扒外水性楊花……”

“xiaojie!奴婢……奴婢不敢對太師有二心!太師……”紅雲顫抖了一下,縮起肩膀可憐地看向敖太師。

“你喊什麼?怎麼?為父的事還要你過問嗎?”敖太師喝了一聲,轉身沖紅雲揮手。他會收在房中,自然是知道紅雲的來歷的,不過是王家棄奴,màishēn契也在敖府。

紅雲行禮告退,微微側臉,沖敖玉珊揚起一個挑釁的笑容。

敖玉珊氣極,卻不再魯莽叫嚷。她這一路真是被凍昏了,才會如此失態。看着紅雲揚長而去,她臉色轉回了幾分擔憂,“父親,您還好吧?”

“還好,你也下去換身乾淨衣裳,好好歇息吧。”敖太師仔細看了眼前的女兒一眼,將一個庄中婦人叫進來,讓她伺候敖玉珊下去梳洗。

敖玉珊鬆了口氣,父親還讓人照料自己,那自己應該能說服父親轉道隴西吧?她已經沒有別的路可走了,楚大皇子,是她能抓住的最尊貴的浮木。至於父親……女子出嫁從夫,這是閨訓!

敖太師看着敖玉珊下去,寒了臉色,叫過侍衛,“過會兒,你送xiaojie上路吧。”

“是……太師?”那侍衛應了一聲,忽然覺得太師這上路的意思,好像不是自己理解的意思,疑惑地看向敖太師。

敖思寰擺手,“讓她體面地上路!”

楚浩派敖玉珊來告訴自己那些話,是告訴自己,自己的女兒是個蠢貨吧?可他那些話,到底是什麼意思?敖思寰本來的打算就是從隴西到順州再到北齊的,楚浩派敖玉珊來說這些話,是對自己的警告?

順州府明着在夏景明手中,可隴西大將軍蕭誠派兵襲擾,夏景明所帶的北齊騎兵人少,無法殲滅蕭家軍,也無法衝破蕭家軍南下。

衛國與北齊在順州十六府膠着着,若要打破僵局,要麼一方退讓,要麼一方將另一方打退。這樣僵持着,北齊國內言辭紛紛,都指責大皇子急功近利。

楚大皇子是想要夏景明大敗一場吧?夏景明敗退,楚浩就可順勢將此次的失利都歸罪於夏家甚至二皇子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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