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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長鳴,貨車按時進入北站。

車長和司機下車,遞交了手續,補給了物資,然後二十分鐘後重新開車。

一切都很正常。

寧衛東不放心別人,只跟王永順兩個人,偷偷切斷了最後一節車皮的掛鉤。

貨車專列開走,最後一節車皮孤零零被遺落在站台。

“趕緊的,把它挪到廢棄的車道,不要影響後面的列車,更不要被人注意到!”寧衛東吩咐。

“是。”王永順行動迅速,開着專用的拉車,將車皮一點一點往廢棄車道挪。

兩個人,誰都想不起來掀開罩在車皮上的帆布,看一看到底是不是水果。

“站長,你家裡來人了!”有人在原處喊話。

寧衛東冷笑一聲,對王永順說:“挪好之後,你把車皮隱蔽起來,等我回來處理。”

他又截了寧衛國兩次貨。

寧衛國查清楚,天天打電話讓他回家,今天更是派人來請。

本來他不願意回家的。

不過現在,寧衛東兜里有調令,馬上要發達了。

他可不習慣錦衣夜行。

是時候,回去耀武揚威一把,讓所有人瞧瞧,沒有寧衛國,他寧衛東一樣混的更好!

…………

專列,押送的都是新研發的,還未進行試驗的軍事武器。

這次就是送到荒原,進行秘密試驗的。

為了避免被無良媒體追蹤,泄露guójiājīmì,引起居民恐慌,這次押送屬於a級機密。

專列以對外的偽裝,是運送水果的貨車

貨車皮上面用特製的帆布蓋上,從外面看不出什麼不同。

但是掀開帆布,每節車皮里,都有武器零件和兩個特工,以及一個研發人員。

顧峰坐鎮最後一節車皮。

“怎麼還沒走?”顧峰正趴在隨車的小桌上,帶着七百度的近視鏡,就着一個手電筒,看古今中外武器發展史。

外面有本地的軍人暗中保護,特工們只負責路上安全,都沒往外看一眼。

聽到顧峰問,一個特工起身掀開帆布瞧一瞧。

車皮這個時候,動起來。

特工臉一綠:“顧少將,動靜不對!”

這不是火車的運動,而是“吱呀吱呀”,推車的聲音。

顧峰眯起眼睛,滿不在乎:“沒事,穩住,靜觀其變。”

武器都是分解分散裝的。

就算他們這節車皮被截下,沒有整套的圖紙,對方也只能得到一個鐵疙瘩。

再說了,不是每個站都有部隊上的人保護嗎?

天塌了,有他們呢。

顧峰搓搓鼻子,繼續埋頭他的古今中外武器發展史。

顧峰佛系的態度,讓特工瞬間冷靜,走到車壁邊,保持戒備的動作。

“咣當!”

車皮頓了一下,顧峰手裡的書掉落地上。

隨後外面就傳來聲音:“報告,我是第四軍區,第六野戰軍第七連連長秦朗!”

顧峰吹了吹書上的灰,笑:“我說了吧,天塌了有他們。”

車皮上的帆布被掀開。

顧峰站在雲梯上,從車廂里露出半個腦袋。

外面一排沒有穿軍裝的壯小伙,一看就是當兵的。

為首的男人,劍眉星目、五官硬朗,朝自己方向敬禮。

還有一個,押着一個工人模樣的人。

顧峰笑着招招手:“同志們辛苦了。”

“為人民服務!”下意識的,大家吼了一嗓子。

秦朗看見人,才鬆口氣:“老師。”

顧峰是他軍校時的老師,曾經教過他半個學期,也算師生緣分了。

“老師,整個北站已經被我控制,不過跑了一個人,我帶人去抓捕!秦朗說。

顧峰搖搖頭:“怎麼跑了一個,有點大意呀你。”

秦朗沒解釋。

他是故意放寧衛東走的。

寧衛東不是間諜,只是單純求財。

寧奕殊挖坑到現在,不就是想看寧衛東今天被抓嗎?

抓,也要講究時機,得讓寧奕殊把這口氣給出了。

不違反原則的情況下,秦朗還是不介意放放水的。

…………

寧家的客廳,大半夜了還是燈火通明。

寧奕殊專門請了假,留在家裡等消息。

寧老太太今天沒睡,也跟着寧衛國坐在大廳里。

連着昏睡幾天,她自個都心生疑慮,拒絕再吃藥。

今天,她精神抖擻:“老大,肯定不是老二乾的,一定有人陷害!”

寧老太太瞪了寧奕殊一眼。

這個家裡,最恨寧衛東的,就是寧奕殊。

“你公司的貨,老二怎麼會知道,肯定是有人故意泄露消息給他,引他上鉤呢。”

老太太你真相了。

寧奕殊冷笑:“您還能再糊塗點嗎?是公司貨少的事兒嗎?他偷誰的也不對,那是犯罪!”

寧老太太:“……”

氣死了,表示不想跟寧奕殊說話。

寧衛國派人親自去接寧衛東,不信他還躲着不來。

陳永清走進來:“寧總,寧站長來了。”

話音剛落,寧衛東就走進屋裡。

跟他離開時不一樣,今天的寧衛東西裝革履、昂首挺胸、意氣風發。

他進屋就問:“哥,找我啥事呀?”

“衛東,我的貨是怎麼回事?”寧衛國也不打馬虎眼,直接問道。

寧衛東似笑非笑,表情特別欠揍。

寧老太太怕他吃虧,忙打岔:“老二呀,你肯定是冤枉的,趕緊給你哥解釋解釋。”

寧衛東如今有了依仗,已經不把寧衛國放眼裡了。

一個企業家,算什麼?

自古士農工商,商人排在最後!

寧衛東說:“你不念兄弟之情,攆我出來。你弟弟我要餓死了,動你點貨怎麼了?”

“那點貨,對你來說九牛一毛,就當救濟你弟弟我了,這麼興師動眾請我來,也太小心眼了吧?”

寧衛國沒想到,撕下那層偽裝,寧衛東臉皮這麼厚。

他心口絞痛,指着寧衛東:“你怎麼可以這麼說,你怎麼可以這麼說?你怎麼可以!”

寧衛國既憤怒,又委屈。

“寧衛東,我哪一點對不起你?你上大學,我供給你學費生活費,讓你生活的跟公子哥一樣。”

“你說不要跟我干生意,要吃皇糧。我在s市還沒站穩,就四處求爺爺告奶奶,給你找路子進機關單位。”

“你要在我家住,不就是多幾雙筷子,我就讓你搬進來,忍着你媳婦欺負我閨女!”

“我總覺着,一家人哪有不磕磕碰碰的,孩子受點委屈就當是抗壓了,家和才能萬事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