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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劉子鋒知道南帆肯定不是故意要害錢嬌的,可他的大意,讓錢嬌陷入危機,還是讓劉子鋒對南帆恨到了極點,他只怒喝了一句:“你給她吃了什麼?”結實的大拳就揮到了南帆的臉上。

醫生被劉子鋒的突然暴動嚇了一跳,趕緊退到了錢嬌的床邊,躲避池魚之殃。

被劉子鋒一拳打得後退了好幾步的南帆,唇角立刻溢出了一抹鮮紅。

他沒有伸手去擦,也沒有向劉子鋒反擊,只是他正冒着冰凌子一般的深邃冷冽幽眸,卻盯在不遠處茶几上的一個空着的紙盒上。

昨晚的飯菜和糕點他都吃過,要說什麼東西有問題,那就只有那個紙盒子里裝的甜點了。

他周身所散發出來的寒氣,和眼神里的自責、歉疚、悔恨和憤怒,這些複雜的情緒,彷彿已經狂暴到了極點,讓他深邃而幽深的眸子,變得像來自地獄裡的修羅一般,血紅一片。

劉子鋒的怒火,在對上他血紅的眼眸時,突然倏的就散去了不少。

“替我照看好她。”劉子鋒只聽到一道低沉而暗啞的聲音飄過,就看到南帆帶着滿滿殺氣的凌冽氣息大步出了房間。

醫生見自己留下也沒有什麼用了,想了想,便小心翼翼的覷着劉子鋒的臉色,說:“我對蠱是沒有辦法的,如果下蠱的人不願意給她解蠱,你們可以去咕家寨求醫,那裡有y省最好的養蠱師,或許他們可以幫助你們。”

南帆下樓後,領着準備跟他一起進山的一小隊人,就往鎮子上昨天他買糕點的飯店去了。

清晨的雲沽鎮還沉浸在一片寂靜的霧靄里,耳旁清脆的鳥鳴聲聲,在這一片寂靜里,卻也顯得讓人心煩。

可能是因為天色還尚早的原因,飯店還沒有開門。

一排十幾個身着筆挺軍裝的軍人,立在飯店門口,神情肅穆。

南帆親自上前拍響了店門。

醫生把咕家寨的路線圖畫了一份給劉子鋒,並一再保證不會透露這裡的任何情況,才拿着診金下了樓。

領他過來的服務員,正好在樓梯口跟他相遇,兩人順道一起下樓。

服務員一掃周圍無人,抬手輕撞了一下醫生的手臂,才低聲問:“三叔怎麼這麼快出來了,那小姑娘沒事吧?”

被服務員喊作三叔的醫生,聞言,立刻抬頭警覺的掃了一眼四周,才低斥了一聲問話的服務員:“可別瞎打聽,這幫人不簡單,沒準就攤上大事了。”

話里雖然斥責警告了對方,嘴裡卻還是把實情跟他說了。

“那小姑娘中蠱了。”他覺得中蠱而已,這個跟自家的侄兒說說也無妨,自家人也不會多話說出去的。

說完,給了那個服務員一個‘管好你自己嘴巴’的眼神,才踏踏踏的下樓走人了。

那個服務員得到了自己想知道的消息後,忙笑嘻嘻的去前台又借了紙筆,然後飛快的在紙上寫了一個字,又將紙條捏成一團,一看四周無人,便悄悄的把紙團,放到了之前的那個窗台上的花盆裡。

不多時,就有一個人悄悄過來拿走了那個紙團。

南帆領着一小隊人敲開了飯店的大門,昨天推薦他買小豬甜點的服務員卻已經辭職走了。

而飯店裡的其他人,再怎麼審問,竟然也一無所知。

事情到了這一步,就是再蠢,南帆也嗅到了一絲陰謀的味道。

他終於感覺到了對方的狡猾和狠毒,原以為一日的功夫,對方上門三次刺殺,已經是把事情擺上了明面,他們只需要固守住自己的地盤,早日找到那一味葯,錢嬌的危險就能夠迎刃而解了。

可他沒有想到,對方明的來了,暗地裡的小動作竟然也一樣沒少。

昨晚的飯菜,他一點沒少吃,那兩樣糕點,他也一一嘗過,就是那個沒有動的粉紅小豬面點,他也檢查過並沒有下毒。

可他忘了y省最聲名鵲起的不僅僅是毒,還有任何東西都察覺不到的蠱。

南帆只恨自己,沒有先嘗一口那個精緻的粉紅小豬面點,才讓錢嬌此時陷入了危險。

可到了此時此刻,即便他心中再想以身相替,也已經來不及了。

懊惱、自責也好,悔恨、憤怒也罷,都換不回錢嬌的平安。

南帆此刻心裡的疼,是劉子鋒那一拳也無法平息的悔恨。

而此時,雲沽鎮一處偏僻的小院里,薄霧中,屋檐下,一個面容俊美的年輕男人,正端坐在一方長案前。

他眉頭輕鎖,一雙點漆般的幽深桃花眸里,冷芒幽幽。

面前的透明玻璃瓶里,一條暗褐色的細小長蟲,如同冬眠了一般,木木的躺在瓶底一動不動。

他拿起瓶子舉過頭頂,對上清晨里最早的一縷陽光,隔着還來不及散去的晨霧,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瓶子里的細蟲,半響,最後還是得出了一個相同的結果,它果然像是冬眠了。

這個時候,面前的院門被人猛的用力推開。

年輕男人盯在玻璃瓶上的眼神移開,落到院門處急步走過來的俊朗男人身上,唇邊勾起一抹淺笑,才緩緩的放下手裡的瓶子在長案上。

雲家的男人,自古都有一副好皮囊,不管是嫡支還是分支。

“二哥這麼急過來,是有什麼事嗎?”一雙帶着笑意的灧瀲桃花眼,讓男人俊美的臉上,又添了幾分俊美。

急步而來的俊朗男人,大約三十好幾,劍眉鷹目,自有一番讓人過目不忘的俊朗模樣。

他大步走到了年輕男人的長案前坐下,伸手不輕不重的拍了一下面前的長案,才有些焦急的說:“老七呀,我昨晚得到消息,說老四已經派人過去刺殺了三次,不僅沒捋到對方半根毛,連對方是老是小,是胖是瘦都沒看到,就平白折了一個兄弟的性命,還傷了好幾個兄弟。”

他說著,看到雲老七在他拍長案的瞬間,就立刻緊張的伸手,迅速的抓起了長案上的玻璃瓶護在了掌心。

雲老二隻是愣了一下,卻也沒有多想,畢竟雲老七一向痴迷蠱蟲,心疼他的那些寶貝也是常事。

果然,他的注意力很快又拉回到,雲老四這兩天的丟臉事情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