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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麼?”玉婉柔咻的一下站起身來,不敢置信的低吼了一聲,眼睛瞪的大大的,仿似一不小心那眼珠子會掉出來一般。

她抬手扶住額頭,眉頭緊皺,眼前一陣一陣的發黑,身子一沉,腳步踉蹌的後退了幾步,若不是香兒及時扶着,恐怕她已經倒下去了。

“小姐。”香兒擔憂望着幾欲奔潰的玉婉柔。

“回小姐,你的確已有半月身孕。”大夫的餘光斜看了一眼玉婉柔,不禁嘆了口氣,心想這些所謂的名門世家真是亂,這還未出閣便懷上了孩子,簡直是作孽啊!

真的!竟然是真的,半月之餘,那便是說這孩子是那個…………她面色驟然一白,不敢再想下去,想她堂堂玉府二小姐,京都第一美人竟跟這麼一個醜男人有了?若是傳揚出去,可讓她如何立足?

她眼前一黑,險些暈死過去。

“小姐。”香兒緊張的將玉婉柔扶到床榻之上,扭過頭便喚道:“大夫,你趕緊幫我家小姐看看。”

“唉!”大夫應了一聲,便忙不迭的上前。

唉!這可怎麼辦?香兒眉頭緊皺,暗咬唇瓣,手心更是掐出了一把汗,不禁看了玉婉柔一眼,算了,她還是先將此事稟報給夫人。

孫氏聞訊便十萬火急的趕來了玉婉柔的院子,彼時玉婉柔正哭得肝腸寸斷的站在椅子上,手中拿着一根三尺白綾,而香兒緊緊地抱着她的腿,一遍又一遍的哭喊着:“小姐,不要啊!”

“柔兒!”此情此景,可將孫氏嚇得不輕,話落,便急忙走過去將玉婉柔拉了下來。

“娘,怎麼辦?柔兒以後都沒臉見人了。”玉婉柔埋在孫氏的懷中哭得梨花帶雨,肝腸寸斷。此時此刻,她無措的就像一個孩子一般。

“柔兒肚中的孩子是炎王殿下的,何人敢多言一句。”孫氏親昵的拍了拍玉婉柔的背,語調溫柔似水,然驟音一落,眼底瞬間覆滿霾色。

“嗯?”玉婉柔心中一動,仰起頭來,尚且有些不明不白的模樣。娘的意思難道是將錯就錯嗎?隱約之間她漸漸猜出了孫氏的意思。

望着她似懂非懂的模樣,孫氏不由嘆了口氣,手輕輕地順了順她的青絲道:“柔兒,為今之計,我們只能故技重施,倒時候柔兒便能安心的準備做炎王妃了。”

故技重施?玉婉柔一下子明白了過來,上一次她便是假意相邀墨楚斂,然後從中做了手腳,一夜的翻雲覆雨之後,她便懷了身孕,而墨楚斂亦是對她一心一意,直到玉璇璣將腦子給撞好了之後,這一切便開始發生了轉變。

可這孩子終究不是墨楚斂的,若有朝一日被他人拆穿,自己又會落入何種境地?玉婉柔皺了皺眉,十分不放心的道:“可若有朝一日……”

“柔兒放心,此事絕不會走漏半點風聲。”不待她說完,孫氏便打斷道,話落,她的嘴角噙起一抹詭異的弧度,似淬了毒的眼神幽幽的掠過劉嬤嬤跟香兒的身上,最後停駐在香兒的身上。

香兒被看的心中一悚,急忙底下頭,下意識的咽了咽口水,剛剛夫人那眼神真是看得她寒毛倒豎起來。心尚且局促不安的亂跳着,鬆了鬆緊握的手,發現手心已經滿是冷汗。

“香兒,這些年來,本夫人待你如何?”孫氏不咸不淡的瞅着香兒。

“夫人待香兒極好。”香兒被嚇得小腿一軟,便撲通跪到了地上。心中開始越發的不安起來。

娘親這是想幹嘛?為何突然問香兒這麼個問題,難不成…………玉婉柔似想到了什麼,猛然便瞪大了眼睛,一把推開孫氏,質問道:“娘,你該不會想…………”

“閉嘴。”孫氏難得怒色上頭的吼了玉婉柔一聲。

“香兒絕不會說出去的。”玉婉柔退了兩步,不甘示弱的道,眼底已然有了幾分祈求。

此時此刻,不是傻子的人都聽得懂他們在說什麼,孫氏的意思是想徹底封鎖玉婉柔懷孕的消息,而最好的辦法,便是殺人滅口。

“夫人,香兒忠心耿耿,絕不會將此事說出去的。”香兒忙不迭的哀求,一遍又一遍的磕頭表忠心,面上的期望與害怕是如此之明顯。她期盼孫氏放過她,也害怕孫氏執意要將她殺了。

很顯然孫氏起殺心這一點是令她沒想到的,她為孫氏母女二人鞠躬盡瘁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可如今她們對她卻是已然起了殺心。思及此,香兒的心底滿是隱忍的恨意。

“這世間本夫人只相信死人的口最嚴。”孫氏殘忍如廝的道,瞬間便掐滅了香兒所有的念想,說著便朝劉嬤嬤使了個眼色。

劉嬤嬤會意的點了點頭,便一臉陰狠的朝香兒走去,香兒此刻已然是被嚇破了膽子,腿更是軟到起不來身,唯有哀求的望向她最後的希望——玉婉柔。

“小姐,救救奴婢。”

香兒畢竟跟玉婉柔多年,見此,玉婉柔心中多少有些不忍,正想開口再勸兩句,豈知孫氏卻先冷冷的道:“此事事關重大,若傳出去,別說你,就連整個玉府都會顏面掃地,更會影響宮中的雲妃娘娘。”

聞言,玉婉柔斂眉一皺,蒼白的嘴唇囁嚅了兩下,終是沒說出一句話來,她愧疚的望了香兒一眼,便不忍心的別開了視線,香兒,你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為何要知道這個消息。??為了自己,為了玉府,為了宮中的大姐,我沒有選擇。

見此,香兒知道自己所有的希望已經破滅了,她面如死灰的呆坐在原地,突然她狂笑了起來,仿似瘋了一般的罵道:“孫氏,玉婉柔,你們都是賤人,我就算化作厲鬼,也不會放過你們的。哈哈……”

“住嘴。”孫氏氣急敗壞的吼道。隨即更是不滿的瞧了一眼動作緩慢的劉嬤嬤。

觸到孫氏的視線,劉嬤嬤眨了眨眼睛,便彎身撿起了地上的三尺白綾,面色一狠,便將白綾狠狠地裹住香兒的脖頸。

香兒也不掙扎,因為她知道這裡是孫氏母女的地盤,她就算跑也跑不出去,索性也不做無謂的掙扎,而是一直謾罵孫氏母女二人,直至白綾將她的最後一口氣給斷了。

“娘,還有方才為女兒把脈的大夫,他也知道女兒懷有身孕一事。”玉婉柔目光始終不敢看香兒慘死的模樣。

“柔兒放心便是,娘親自然會將事情處理的妥妥噹噹。”孫氏冷冷一笑,隨即慈愛的拍了拍玉婉柔冰涼涼的小手。事到如今,玉璇璣不比當初,而墨楚斂也是個沒用的,這麼長時間都搞定不了一個玉璇璣,看來只能向雲妃娘娘求助了,否則柔兒嫁不了墨楚斂便是毀了。

“嗯。”玉婉柔乖巧的應了聲,餘光仍是忍不住的瞧了眼香兒的慘樣,只見三尺白綾緊緊地裹住了她的脖頸,臉色隱隱發黑,眼睛瞪得大大的,裡面滿是恨意,發青的舌頭吊在了外面。見此,她心中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險些驚叫出聲。

“以後劉嬤嬤便在你身邊照顧你,這樣為娘也能放心一些。”孫氏笑了笑,絲毫不見方才的狠厲。

“嗯。”玉婉柔含笑點了點頭。

與此同時的玉沁院已經歸於平靜,然而這短暫的平靜在午夜時分便就此打斷。

“死變態,你放下我的畫。”她氣急的怒瞪着他,餘光睨了眼被他高高舉起的畫,她這心中就跟吃了*似的炸,奈何他太高,她在他面前就跟兔子似的,一蹦一跳的想要去搶被他高舉的畫。

“再說一次。”他涼颼颼的道,面色沉的就跟着夜色似的濃稠,這小狐狸真是一天不教訓便蹬到他頭上了。

說著,便將那畫給撕爛了………………

她眼睜睜看着那畫被撕的四分五裂,心中一下子拔涼拔涼的。

瞬間她就跟霜打的茄子一般焉了下來,這死變態,真的是……阿!蒼天有眼,收了他吧!不要再讓他為禍人間了。

“很重要?”他雲淡風輕的瞧了一眼“心痛到無法自拔”的她,眼底不知何時布滿了霾色。?難道墨楚燁在她心中已經那麼重要了嗎?

廢話,本來不重要的,可被他這麼一撕,她就覺得重要了,不知為何,她就是喜歡跟着變態反着來。對着他就是莫名的一身反骨。

“對。”她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今日的沙袋在加三斤。”他面無表情的道,平靜無虞的眸光看似風平浪靜,卻含着說不清道不明的暗涌。

“變態。”她怒,再加三斤,那不是要她的命嗎?

“四斤。”他涼颼颼的睨了她一眼。

他大爺的,此時此刻,她可真是氣的七竅生煙,一向都是她氣別人,被想到到了這裡,她卻成了個“受氣包”。

“師傅大人,徒兒錯了。”她頹然的低頭認錯,好吧,她不該為了逞一時的口舌之快的,現在嘴上是爽了,等會可有得受。

“畫還重要嗎?”他陰陽怪氣的問道。

“不重要,不重要。”她怔了一瞬,陪笑着連連擺手,廢話,她又不是蠢。

淡淡然的瞟了她一眼,頗為滿意的淡聲道:“減一斤。”

“阿!才一斤阿!”她喪着一張小臉,叫苦不迭。

“要不四斤?”他似笑非笑的道。那語氣卻一點都不像是開玩笑,彷彿她一出聲,他便會真讓她扛去。

“師傅大人,徒兒這就去。”她笑顏逐開的道,實則那笑臉之下就強忍住的怒火,若不是她技不如人,她一定要他好看。思及此,她恨恨的咬牙握拳。

這是她有生以來第一次活的如此憋屈。

望着她不甘卻又不得不服軟的背影,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幾不可見的弧度,然而餘光在瞥見地上的碎畫時,漸變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