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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沐風感覺到了,自己剛剛的語氣不善,忙緩了緩語氣。

“宇格,以後你多管着你姐點兒,她的心智,有時還不如你成熟。”

“嗯嗯,定不辱命。”白宇格得令。

車子穩穩啟動,金玉旋沖白宇格了一個,再敢給她告狀,定斬不鐃的手勢。

“姐夫……”

白宇格見自家姐姐不服,打算繼續給她的態度告狀。

金玉旋忙換了一副嘴臉巴結。

“宇格啊!你知道嗎?這些日子,姐姐沒見到你,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嗎?”

“姐,你以後,能不能自覺點兒?不要偷着喝酒了?那天我發著高燒,還得把你拖到醫院。關鍵是,酒大傷身你知道嗎?那天半夜你吐了兩次,要不是有婉兒姐姐在,還得我拔液照顧你。”

白宇格裝成大人的樣子,開始當起了管家婆。

金玉旋轉眼看車外,嘴雖不服軟,但心裡卻賤皮得暖哄哄的。不過,自己還真是點兒背,在母國好不容易到了,開懷暢飲的年紀,卻不料魂飄到這鬼地方來。

“呵呵……”金玉旋冷笑熱哈哈。“那個,都說小酌怡情 ,大酌傷身。我以後,再少喝一點,每次小酌總可以了吧?”

“不可以。”雲沐風再次開口。“宇格,你想不想要一個小外甥?”

“當然想了,我做夢都想教我外甥彈吉它呢!可我姐說,你不想要小孩子,工作太忙沒時間照顧。”

白宇格只是個孩子,沒有那麼多心眼兒。

話音未落,他被金玉旋拍了一巴掌,避重輕道:“還彈吉它,彈棉花還差不多吧!你以為是個小孩兒,都有你這種天賦嗎?”

“誰說我的孩子沒有天賦?旋兒,我現在改變主意了,我想儘快要個孩子,與孩子相,工作根本不值一提。”

雲沐風生拉硬拽回去關鍵話題,順水推舟,並不揭穿她。

“……”金玉旋有種當了的感覺,這兩個人,不會合起伙來,逼自己犯吧?可……“好……啊……”

雲沐風見她沒有拒絕要孩子的事,心裡之前舒服了一些。他從內視鏡里,看到她滿面紅暈。

“我看,你們還是要個女兒吧!”白宇格沒經過大腦,突然給出強烈的建議。

“為什麼?”金玉旋莫名其妙。

“你們倆都快美成妖孽了,要是再生個美男子出來,哪兒還有我白宇格駐足的地方?”

白宇格貧嘴,想裝老謀深算,又裝不好地傻笑。

“你以為,送子觀音是你家親戚嗎?”金玉旋不屑地瞥了白宇格一眼,還真是個孩子。

“你去求啊!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呀!”

白宇格恨不得舉出,許世林雷峰塔前叩頭救母,驚天地泣鬼神的劇情,為她指點迷經。

金玉旋撇嘴。“你哪隻眼,看出我有那個韌性了?再說,養孩子的話多麻煩。對了,宇格,今天陪你瘋完,你想吃什麼?”

“無論男女,我都喜歡。你負責生,我負責養。”雲沐風不等白宇格作答,欣然一笑,又拉回了正題。

“哦……”金玉旋抓了抓秀髮。

瘋了溜溜一天,晚飯後疲憊地回到家,金玉旋堅持要炖湯,雲沐風盯着一鍋的湯食,着實感覺胃液翻湧。

“旋兒,你,這是打算練廚藝了?”

“呵呵,你不用緊張,我是不會逼着你喝的。”金玉旋挑眉沖他頑皮地笑笑。

“我很期待,也很榮幸。”

雲沐風環她的細腰,幫她圍圍裙,借勢埋在她的頸間深情一吻。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他已經做好了,她逼他喝下的心理準備。可一直到睡前,他都沒有遭到試渴的待遇,不禁有些莫名。

夜深,兩人躺在婚床……

雲沐風終於忍不住發問。

“你以為答應離落辰做陪練,你能接觸到林雪嗎?還有,你接觸她的目的,究竟是為了什麼?”

“沐風,為了什麼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相信我。而且,他到現在為止,還沒有找我陪練過,所以,我在想,要不要接近他的生活。”

金玉旋不傻,聽出了雲沐風語氣的無奈和惆悵。

雲沐風突然一怔,對於昨晚的事兒,只要她和自己解釋,他會相信,他們什麼也沒有發生。

可她為什麼要隱瞞?對於夫妻間的隱瞞,一般都是其一方,做了道德對不起對方的事,才會如此。可,要他怎麼問得出口?

“所以,那個湯,和他有關?”

“嗯。”金玉旋平躺,在夜色木納地點着頭。“今天早,他答應我,可以兼職做他的廚子。”金玉旋勝利的笑容,還沒有展顏,想到了什麼,馬咽了回去。

果然,他們昨晚在一起……雲沐風心如刀絞,但仍忍住質問出口的衝動。他怕萬一自己問了,她毫無隱瞞的說了全部,直接離開,他又將如何自處?他寧願糊塗。

“離落辰並非善類,也許他想……”他想欲情故縱。雲沐風仍沒有繼續說下去。

“他想什麼?”

金玉旋在黑夜,閃動着美眸。雲沐風面朝屋頂,雖看不到她的眼神,但卻能想象出,她乾脆利索的問語,那爛如星辰的眼眸里,定閃着清澈與懵懂。

是他想多了嗎?如果沒有人暗操縱,即使她們昨晚在一起,也不能證明她們曾發生了什麼。自己和她結婚這麼久,同床共枕,卻還……這不是很典型的事例嗎?

“以離落辰的孤冷的性子,怎麼可能留一個,曾經的女人在身邊?”雲沐風想滲透一些給她,他所猜測到的,想讓她有所防範。

“他……也許還在怨恨,當初我從他身邊帶走了你。或者說,他已經愛了你?”

“呵呵呵……”金玉旋大笑出聲。這是她來到這個世界,聽到的最可笑的笑話。

離落辰會愛自己嗎?她傻了都不會那麼認為。在她看來,他根本是一個失去亡妻後,感情只留空殼在人間的傀儡。

雲沐風漠然地聽她笑,在她不與苟同的笑聲終止前,他似乎聽到了她一絲幾不可查的自嘲。

金玉旋終於笑罷,眼竟然笑出了晶瑩的淚光。

“沐風,我一直都知道,你在擔心什麼。可他永遠都不會愛我。他有他所執着的那份感情,這倒和你有契合之處。如果你除了我便不再會愛,那麼他會除了他的亡妻不會再惜。”

“萬一呢?”

雲沐風狀似隨口一問,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被這三個字扎得有多痛。

雲沐風不只一次的撞到過,她與離落辰之間的目光流轉。還有,離落辰凝視自己妻子時的主權目光。

像是有一條無形的線,系在她與離落辰之間,他很想割斷那根線,卻不知如何觸摸到,甚至有些害怕觸及。

“沐風,我想你並不是怕他愛我,而是怕我愛他,對不對?”金玉旋直言。“這,你大可以放心,我和他的曾經,是兩個各取所需的交易,彼此之間並無感情可言,不然怎麼會與他,別日相逢還如此坦然?”

“要是真有萬一,他愛了我,我也定不會愛他。因為,他有他所執着的,而我也有我要堅持的,而你是我那份堅持,此生有你足矣。除非……”

“除非什麼?”雲沐風突然害怕極了除非,有失淡定的急言追問道。

“除非,春夏秋冬不再變換,花草樹木全部凋殘。”金玉旋語氣輕緩,但句句盡顯堅定。

雲沐風覺得自己突然變得不堪。他這是在逼愛,可自己明明知道的,這世最不靠譜的是情與愛。

世變真難料,吾痴只自嘲。

怎麼?他是不相信自己嗎?金玉旋沒有聽到他的回答,開始懷疑。她深吸了一口氣,在黑暗,伸出三指。

“舉頭三尺有神明。我金玉旋,對天發誓,今生今世,如若有愛,必予沐風,此情可問天。如違此誓,蒼懲我,命斷移情,永不翻……”

金玉旋突然被人,用特殊的方式攔住誓言。“我不需要你用毒誓,把自己綁在我身邊,我只要你愛我……”

“沐風,不要,我,我,我突然很想去看星星。”

金玉旋突然驚慌失措地逃到露台,直線路的障礙物,被她撞得發出各種聲響。天望遠鏡里,此時能看到什麼,她已經渾然不知了。

雲沐風哀嘆一聲,看來想要給雲家添後,果真是任重而道遠。家屋外皆是阻滯。

他起身站定,遠遠的望着暗無星色的夜空,諾大的黑幕,像是在默哀着他剛剛失去的良機。他也想再逼她一步,但終是沒有勇氣。

剛剛逼來她與他的不可能,又如何了?反而被一個毒誓刺得心口發疼。這不是他想要的結果。

金玉旋正在懺悔,沒事兒發那麼煽情的誓做什麼?她給自己用手扇了扇風,還好跑得快。

可不對啊!毒誓都亂髮了,自己剛剛還亂跑做什麼?水道渠成不完了嗎?此時再要回去,那也顯得太那刻意了吧?

嗯?明明鏡頭蓋子是打開着的,可為什麼自己卻看不到星星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