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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悅好一會兒才緩過神,這才明白六姐為何如此生氣。

以六姐的脾氣,三番兩次遭到如此對待,再好的耐性也受不了,更何況六姐的耐性一向算不得好。

再有不到兩年便是選秀,若是兩年之內六姐的婚事無任何進展,怕是只有等待入宮或者賜婚了。

如今阿瑪與額娘還只是一廂情願,並不知舅母的心思。

看來得儘快告知額娘了。

不過伊都立究竟是什麼想法,和悅還一無所知。

這件事必須要問過伊都立才行。

若是伊都立打算聽舅母的話,娶個溫柔賢淑的女人,那麼和悅也不會再對他抱任何期望了,趁早讓六姐死心得了。

要見伊都立,直接上門不行,看來還得另外想個法子。

很快和悅便想到了一個辦法,嘴角露出一個笑容。

翌日下午,和悅去了四貝勒府。

一整個下午,和悅都和四福晉在屋子裡學學作畫,學學針線,或者聽四福晉不時地和來正房回事的人處理府中事務,自己安靜地做個觀眾。

時間溜的很快,轉眼便到了黃昏時分。

聽說四貝勒回來了,和悅立刻和四福晉說了句找四:貝勒有話要說,便飛一般地去了前院。

四福晉瞧着那如小鳥般歡快的背影,搖頭輕笑:“還真是個孩子!”

和悅跑到書房,蘇培盛一眼瞧見和悅,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線:“喲,兆佳格格,您這是找貝勒爺呢?”

和悅抬起食指,噓了聲,悄悄湊過去,小聲問了句:“四爺可是忙着呢?”

蘇培盛眨眨眼,好笑地搖頭:“奴才可不知,要不奴才幫您問問?”

和悅連連點頭,蘇培盛上前正要敲門,四貝勒的聲音便從裡面傳來:“是七格格嗎?讓她進來。”

蘇培盛轉眼笑着示意和悅:“得,您進去吧。”

和悅笑嘻嘻上前推開門走了進去。

四貝勒已換上了一身淡青色的常服,長身玉立地站在書案後面,抬眼瞥了和悅一眼,淡淡一語:“這是有事?”

和悅嬉笑着上前雙臂趴在書案上面,討好地笑着:“四爺,您剛忙完嗎?累不累?”

若是和悅身後有條尾巴的話,此刻早已搖的歡快不已。

“有何事,說吧。”四貝勒淡淡一笑,坐了下來,看那眉宇,倒確實無任何疲憊的跡象。

和悅也就放了心,竄到坐於椅子上的四貝勒身後,伸出手替四貝勒錘着肩:“沒事就不能來看您老人家了嗎?”

話落,和悅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

她這說的什麼啊?什麼老人家?!呸呸呸!

見四貝勒眉頭微蹙,和悅立馬改口:“四哥,我這不是許久沒來看您了嘛。”

這聲軟軟的“四哥”一出,四貝勒眉頭間的褶皺逐漸消失,嘴角露出一抹無奈的笑:“你這鬼丫頭,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

見瞞不過了,和悅眼珠轉動,邊給他捏着肩,邊斟酌着言辭:“四哥,我聽說伊都立鄉試中了,也不知現在是個什麼情形?”

四貝勒眉頭一皺:“你問這個做什麼?!”明顯已有不悅,身上冒起陣陣寒氣。

和悅意識到自己的話問的過於敏感,趕緊解釋:“是這樣的,自從今年初,伊都立便一直閉門讀書,我許久未見過他了,昨日六姐去舅舅府上,舅母說伊都立病了,不能見人,我就想着什麼病連人都不能見了?好歹也是自小一塊兒長大的表哥,我和六姐實在擔心的不行,這也是沒法子了,便想着四哥能否幫忙約伊都立出來,讓我們見一見?”

四貝勒的身上的寒氣漸漸散去,語氣透出些揶揄:“就這點子事,值得你如此討好爺?”

和悅尷尬地笑着,眨巴着眼:“這哪是討好?和悅也是真的關心四哥的,哪兒需要討好?”

四貝勒也不為難她,微微沉吟:“伊都立剛中了舉人,伊桑阿已設法在內務府給伊都立尋了個差事,過些日子便會上任,你若想見他,爺可以把他叫到府上,諒伊桑阿也不敢不許。”

和悅立刻笑彎了眉眼:“多謝四哥!”

解決了這事,和悅心情愉悅,果然來找四貝勒就是對的。

冷不丁四貝勒又問了句話,立刻如一盆冷水澆到頭頂,方才的喜悅一瞬間消散的無影無蹤:“聽說你昨日去了八弟府上?”

和悅小臉兒一僵,小心翼翼地瞅了四貝勒一眼,見他面色淡淡,瞧不出喜怒,心裡直打鼓。

四貝勒能知道這事不奇怪,說不定八貝勒府上還有四貝勒的人呢。

這話和悅不好不回,於是實話實說:“昨日八福晉邀我去說話,我很喜歡八福晉。”

她不知此話是否會惹四貝勒不高興,卻不願隨意應付。

“哦?你喜歡她什麼?”四貝勒略顯詫異。

和悅垂下眸子,小聲嘟囔:“就是……像姐姐一樣啊。”

四貝勒側頭看向她低垂着的略略鬱悶的小臉,不客氣地反問:“你的姐姐還少嗎?據爺所知,你有六個姐姐。”

和悅乾笑:“那能一樣嗎?我也就是隨便和八福晉說說話,她說話挺有趣的,性子也挺隨和的。”

四貝勒了解地點頭:“你是覺得她那跋扈的性子有趣?你想學她?”

和悅愕然張大了嘴,不相信四貝勒會說出這番話,還是一副一本正經的樣子,讓人瞧不出一點玩笑的成分。

“四,四哥,您這是什麼話。”和悅眼眸躲閃,嘿嘿笑着。

一遇到八福晉的事,四貝勒似乎格外敏感,但是這時候的四貝勒與八貝勒分明還沒到那種相看兩相厭的地步。

和悅着實不明白。

“郭絡羅氏不是個簡單的,你以為她為何獨獨叫你去說話?她心裡打什麼算盤,你可知道?”四貝勒看出她的心思,冷笑了聲,語氣微冷。

“那……她又不能吃了我!”和悅小聲反駁,聲音有些發虛。

見四貝勒眉角青筋直跳,和悅忙柔聲安撫:“四哥,您放心吧,我會小心的,我知道您的意思,她不簡單,我也不簡單啊,無論她想要做什麼,我隨機應變就是了。”

說著,和悅還隱隱露出了些小傲嬌,尾巴都快翹了起來。

四貝勒被氣笑了:“爺沒瞧出你哪裡不簡單,只瞧出你一向笨的可以,誰的話都信!”

和悅鼓起了腮幫子,怎麼能這樣說她?她哪裡笨了?!

她也不是誰的話都信!

她聰明着呢!

但是這個時候和悅可不敢觸他眉頭,生怕惹得他再度生氣,遂蔫了下來。

“這事爺不多說,你自己有個分寸,別一不小心被人賣了,出了事爺可不會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