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有孩子嗎？沃力先生”

“沃力先生？！”

“哦？！，抱歉，有些走神了！”

詹姆斯的呼喚聲，將沃力從紛雜的思緒中拉了回來。

“很冒昧問這個問題，這是非常私人的事情，您可以不理睬。只是我個人非常感興趣，您這樣的成功人士，家庭生活是怎樣的？”

詹姆斯緊緊地盯着沃力，閃動着靈光的眼神，似乎隱藏着一層薄薄的迷霧。

沃力顯然猶豫了一下，但隨即回頭向旁邊一扇半關着門的房間呼喚了一聲。

“躲在5號門後面的愛麗絲，快出來見見爸爸的朋友們吧”

沃力呼喚女兒的方式，讓詹姆斯着實愣了一下。

一個穿着白色連衣裙，美麗可愛無比的公主羞答答地從門後閃了出來。

她的懷裡，緊緊地抱着一個玩具芭比娃娃。芭比的衣着，幾乎和她一模一樣。

愛麗絲笑眯眯地，徑直走到大家面前。

“真棒，這就是我們夢遊仙境的那位可愛的愛麗絲嗎？”

詹姆斯情商極高，他在利用《夢遊仙境》中的愛麗絲來誇獎眼前的孩子。

讓人意外的是，愛麗絲竟然露出迷惑的表情。

沃力見狀，忙說道：

“愛麗絲才三歲，不過她最喜歡的是可愛的芭比”

詹姆斯“哦”了一聲，附和似地點點頭，似乎在化解自己的尷尬。

看着眼前的孩子，他突然有種莫名的感覺，愛麗絲幾乎就是這個芭比的翻版！

詹姆斯不敢往下想，他的背脊襲來一陣陣的涼意。他眼中的迷霧，更加深了一層。

“先生，圍棋競賽的數據採集結果……”

站在沃力身旁的助理正想提醒他，被沃力即刻抬起的右手制止了。他的表情明顯有些不悅。

辭行出來的詹姆斯一行人，登上了停在沃力寬大草坪上的直升飛機。

距離詹姆斯約100米的別墅內，沃力神情嚴肅地看着徐徐升起的直升機。

透過機上厚厚的有機玻璃窗，詹姆斯和沃力兩人似乎在注視着對方。

詹姆斯神色凝重，喃喃低語道：

“我有很不好的預感”

一旁的攝像師疑惑地看着詹姆斯，但隆隆的直升飛機引擎聲，淹沒了詹姆斯的聲音。

陰霾的天空中突然下起了大雨，雨點密集地擊打在別墅的厚窗上。

站在窗後的沃力，身影漸漸模糊起來。

他的身後，緩緩移動着更多的身影，一起來到窗前，圍攏在他的周圍。

那是十幾個一模一樣的愛麗絲，她們手中握着芭比，望着遠去的直升機，同樣的神情，協調一致的動作。

“生命為何物，意識又為何物。意識有生物學的基礎嗎？”

沃力念叨着，像在問旁邊的人，又像在問自己。

“輪迴，

死後的靈魂，能從一個身體，移動到另外一個身體內嗎？

出生，真的是生命的起點嗎？

死亡，真的又是生命的終點嗎？

解決了這些問題，這些人類，才能終將發展出一種全新的文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