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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偷聽我們談話!”杜一一叫道。

“nonono,”王之星擺着手道:“是我們先來的。小杜哥,你的故事很感人,但有一條是不對的。大長今的一切是命中注定的,是她父親自己的選擇。

她的父親在她很小的時候就一次次地告訴過她,不要為她的失誤難過。也可以說,她的父親和她自己都預見到了那一天,早早地有了精神準備。

還有,大長今那個人你以為真的存在?哦我忘記了,你沒有看過電視劇。電視劇里,大長今從十幾歲開始,就每天天沒有亮就起床,在花瓣上取露水煮茶,不是給自己喝。做飯做菜,不是給自己吃。

白天里完成所有該做的工作,還幫着別人,晚上大家都睡了她也不睡,繼續幹活,一直到11點12點。不是一天兩天,是數十年如一日,風雨無阻。

你覺得可能會有這麼個人嗎?不會早早就短命累死了?上一個這麼博愛的人都成佛了,這一個怎麼就才封了個‘大’字?

你用一個並不存在的人物來安慰你的女朋友,目的就是讓她不為自己害了父親而內疚。小杜哥,其實需要安慰的是你吧,你的女朋友連累了你的母親,當然還有你,沒有及時阻攔,及時止損。”

王之星一口氣說了很多,感覺有點累,他看着神色一點點陰沉的杜一一,咧嘴一笑,“你還離不開你的女朋友,你不想要內疚,所以藉著勸說你的女朋友,實際是為了安慰你自己骯髒的心靈。”

李薇薇滿是崇拜地看着王之星,王之星說得太棒了,全是她的心裡話,簡直太解氣了。

杜一一怎麼能用那麼卑劣的謊言來掩蓋他卑鄙的目的。做了婊子還要給自己立座牌坊?天底下哪裡有那樣的好事。

“不過這個世界已經骯髒了,再多幾個骯髒的人也沒有關係。”王之星理解地笑笑,對程嘉懿道:“你真的不想知道你父親死亡的真相?好吧,換我也不願意在自己男朋友面前聽這些。”

王之星轉身,體貼地對李薇薇道:“好好的散心,竟然遇到這麼噁心的事情,走了,我們到那邊去。”

李薇薇故作輕蔑地仰着頭,居高臨下地瞟了兩人一眼,哼了聲道:“是,真噁心。”

杜一一被氣得臉色漲紅,說不出話來。

他想要反駁,卻反駁不出來。

王之星說的固然是歪理,可有一項說對了,他勸慰程嘉懿,何嘗不是也在勸慰自己。他的心裡,也同樣針扎似的難過。

不是因為程嘉懿連累了他的媽媽,也不是因為他連累了媽媽,是因為他明明知道這個世道是危險的,卻還是以為媽媽足以保護了她自己,以為李立周堯關守義,會不惜一切代價保護住他媽媽的。

他難過的是他不夠強大,內疚的是他不夠小心,他知道他不會帶着內疚難過走一輩子的,但他也不會馬上忘記。

所以,他想要反駁,卻開不了口,想要怒斥,卻說不出話。他卻忘記了,他還也是個孩子,一個沒有進入到社會的高中生,成人世界的惡意中傷,想要傷害一個孩子,簡直太容易了。

他們才走了幾步,忽然站下了,王鵬和李玉攔在他們面前。

“你這麼卑鄙,你自己知道嗎?”李玉怒道。

他和王鵬偷偷地跟在後邊,所有的一切全都聽到了,怒不可遏。

“我卑鄙?”王之星失笑道,“我怎麼卑鄙了?我拋棄了自己的父親還是自己的母親?我愛上了害了我父親的人還是我母親的人?”

“你……”李玉張口結舌了下。

王鵬沉聲道:“我不知道你是誰,但請你從我們這滾出去。我們不歡迎你們。”

王之星聳聳肩:“哦,我可以走的,不過她可是給你們的小杜哥報了殺母之仇的,你們連自己的恩人都要趕走嗎?”

王鵬也被噎了下。

王之星轉頭對李薇薇笑笑,體貼地幫她托下孩子,從王鵬和李玉身邊擦身而過。

“哼。”擦肩而過的時候,李薇薇輕輕哼了聲。

“程姐,小杜哥,你們別聽他的,就是個shǎbī。”李玉氣得罵了句。

“本來我是挺難過的。可一想到我難過卻被這種人嘲笑,我幹嘛還要難過。”程嘉懿盯着王之星和李薇薇的背影,咬牙切齒道。

“對啊,親者痛,仇者快的。那倆shǎbī玩意,就不該帶回來。”李玉不解氣,又罵了句。

王鵬上前幾步道:“程姐,過去的事總是要過去的,要是沉浸在過去里了,才會給那些心懷叵測的人可乘之機。”

程嘉懿自嘲地哼了聲,“你沒聽那個人說么,說我爸爸死還有什麼真相。我一句也不相信他們,他倆我都不相信。”

杜一一道:“我也不相信。我不信薛艾琳是被李薇薇殺死的,我也不信那麼危險的時候,程叔還會想要喝董雪的血。”

程嘉懿搖着頭道:“真相是什麼我們可能永遠不知道了。就是知道了也不會相信。”

林大海坐在樹枝上,將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的。距離不遠,也聽個差不多。

院子內,秦風和顧東臨、張豪談了一會了,正客客氣氣地送他們離開。林大海跳下來。

“怎麼樣?”秦風問道。

“不喪了。”林大海道。

“嗯,濤子,你過去說說。”秦風道。

方濤答應着,晃晃悠悠就出了院子,走了幾步,正看到往回走的程嘉懿四人。

“小妹妹呢?”方濤問道。

“班長那裡。”杜一一回答。

方濤反應了下,才明白此班長並非彼班長。

“才醫院裡有幾個疑點。”方濤跟着幾人進了院子,開門見山道:“才你們情緒不大正常,就先沒有說。”

程嘉懿幾人都看着方濤。

“如果你爸爸當時咬住了小女孩的咽喉,他的喉嚨就無法暴露在刀子下了。你可以想象下兩個人的位置動作。”方濤比划了下。

“你們看,這個時候出刀,應該是扎在身上的。所以,按照你爸爸當時抓了小女孩做人質的動作上看,他並沒有怎麼防備小女孩。”

這個解釋,並不能讓還活着的人心裡有點安慰,程嘉懿不介意程毅喝沒有喝董雪的血。

“薛艾琳劫持了依教授,程毅劫持了董雪。是董雪先動的手還是薛艾琳先動的手,已經無關緊要了。無論如何,薛艾琳不會放過你們的父母的。”

方濤說著站起來:“人死不能復生,節哀順變。”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