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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強敵

一切雖是電光火石之間,不過縱橫了疆場幾十年的老指揮使,還是十分靈敏的把事先橫在馬前的虎翼鎦金鏜往頭頂這麼一架,

“鏘!”

馮刈手裡這柄盤龍朴刀帶着力劈華山之勢狠狠的砸在鎦金鏜上,強大的力道讓曾漢儒這腳下的戰馬都經受不住,前身一個不支,雙蹄就齊齊地跪在了地上,

曾漢儒手裡這桿鎦金鏜也不是凡品,幾十年來的征戰不知道收割了多少人的性命,巨力的磕擊之下,這桿殺生刃居然連個豁口都沒有。

馮刈的暴起發難,讓近在身旁的裴振風都反應不及,

好在他也是身經百戰,快速醒過神來之後,瞅准了馮刈身前的空檔,雙手握住精鋼槍桿一用力,旋轉着的槍頭就如同毒蛇一般鑽了出去。

馮刈敢一個人下來對曾漢儒出手,就根本不怵他身邊的裴振風,

他攥着刀柄的一隻手迅速前移,反向扣住刀背,以曾漢儒手裡橫着的鎦金鏜為重心,身體騰空而起,側讓過那刁鑽角度刺過來的鋼槍,雙膝彎曲,猛地踹在了裴振風的肩膀上。

裴振風手臂上的力氣都攢在那桿槍上,身體根本就沒有防備,被馮刈飛起這一踹,直接就到飛出去,跌落在馬下。

曾漢儒抓住機會雙臂向上猛的一用力,架開了壓在頭頂的盤龍朴刀,然後將這鏜身掄圓了往前一揮,

“刷!”

幾乎是帶着破風的聲音就向馮刈砸了過去。

這百十來斤重的傢伙被老指揮使這麼輪過來,那簡直就是沾着即死碰到即亡,逼得馮刈也不得不兩個翻身退出好遠,然後穩了穩身形,再次挑起盤龍朴刀,刀尖兒直指曾漢儒,準備找準時機發動第二次攻擊。

與此同時,一線天的山峭兩側已是喊聲大作,無數的火把像一條裝點着一線天的金色綉邊,密密麻麻的站滿在了兩側的斷崖上,

“殺!殺!殺!”

隨着哪攝人心魄的喊聲陣陣傳來,一時間滾石、擂台、箭雨對着狹長谷中的紛紛傾瀉而下!

“振風!我來應付他,你先帶將士們出谷!”

看來五穀教的被伏已成定局,那麼就沒有必要小心翼翼的過谷,大可撒開馬蹄跑,只要能儘快與南面的近衛營匯合,那這裡就還是一盤活棋。

曾漢儒心裡這樣想着,然後揮手制止了欲要提槍沖將上去的裴振風,自己翻身下馬,將那虎翼鎦金鏜橫過身前,鐵青着臉,渾濁的目光凝聚在前方也正在死死盯着他的馮刈身上。

“所有人!朝谷口加速前進!”

裴振風翻身上馬,帶着先鋒營的騎兵朝谷口衝去,想要利用告訴衝刺的戰馬優勢,快速的脫離險境........

一直站在谷外緊緊盯着谷口,等待着先鋒營身影的趙繼宗看到兩邊斷崖上着火把一起,暗叫一聲不好,抓過自己的那把長刀,點上三百軍士就要衝進谷去,

但是在谷口處卻出乎意料的被幾隊五穀教的騎兵給攔了下來。

雖然有着夜幕的遮蔽,但是近衛營距離這些騎兵不過百餘步,使得趙繼宗還是清楚的看到了這群不同尋常的精騎,

每一個騎兵的身上都掛着厚重的板甲,手裡握着丈八來長的戰戈,頭上扣着一個個在月下顯得銀光颯颯的護盔,就連胯下戰馬的頭上,都帶着一面金屬的護具,只露出兩個泛着紅光的眼睛,不斷的打着粗粗的響鼻,顯得戰意昂然。

換做是一般身着粗布衣的教眾,趙繼宗早就把他那柄長刀武的跟風車一樣衝過去了,但是這些個裝備精良的騎兵,明顯就是衝著他來的,

儘管一線天里的喊殺聲響徹峽谷,但是也不得不讓他打起來十二分得謹慎和小心.......

江雲的位置已經距離曾漢儒比較遠了,而且一線天是個有些北高南低坡道,以至於他既沒有看到斷崖上的火光,也沒有聽到谷里的叫喊,

讓他把那百十來軍士收攏在一起的,是周圍那不計其數的火把組成的包圍圈,一步步的將他們企圖依靠一線天進行的“關門”打法徹底粉碎,

取之而來的是中軍營被不斷壓縮着,逐漸圍成一個大圓圈,推着盾牌架起長戈被動的防禦着。

江雲被圍在圓圈的中間,指揮着周圍的軍士,一次次的將那企圖衝殺上來的教眾,釘死在圈外的泥土地上,

一時間盾牌的金屬光澤已經完全被血水掩蓋,但是看看那裡三層外三層不計其數的火把,把他們圍得如同鐵桶一般.......

曾漢儒三路分兵,沒想到三個部分悉數被圍,而且每一個點都是五穀教眾佔有絕對的優勢,轉瞬之間竟處處是五穀教,竟讓他有些草木皆兵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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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嶺西北方向八十里

團練營

安逸比曾漢儒他們也好不到哪裡去,

拔營走了沒有十里地,金銘尹的哨騎就飛馬來報,說後面發現近千餘騎兵正疾馳而來。

不肖說,肯定是張羽發現了他們的蹤跡,派兵追上來了。

安逸讓姜尚帶着大隊人馬不要停,加快速度繼續往北而去,然後留下兩百中軍營和一百火器營,由他帶着金銘尹來伏擊尾隨之敵,

比較意外的是,柳思意和紫韻居然在她們自己的強烈要求下,留在了安逸和金銘尹的伏擊陣容中。

按照柳思意的說法就是,擔心安逸箭傷未愈,一不小心死在這兒了,變成個厲鬼又要來騷擾她。

哪怕是安逸,主要心思也是放在了即將到來的強敵身上,沒怎麼多想,只有一直跟她情同姐妹的紫韻,發現柳思意的心境似乎已經變了。

“主人,你這是做什麼?你忘了我們是來幹什麼的了么?那安逸可是在教主點名要除去的人,我們為什麼不跟着中軍營尋個由頭脫身?反而要跟着他在這兒把自己陷入險地?”

紫韻看着四下的人都在忙着構築伏擊線,便湊到柳思意的耳邊,悄聲低語道。

柳思意頷着娥首,紅唇輕啟欲要說些什麼,但是很快又緊緊的抿起來,默然不語着。

“我的姐姐,你倒是說話呀?”紫韻倒是被她這從未有過的吞吐模樣急壞了,細細的柳葉眉攢成一堆,

“我知道教主對張羽和馮刈下的是死命令,但是又沒有對我說,我要做什麼是我自己的事,也不算是違抗他的命令。”

柳思意嘟囔着嘴,用那低到就連貼在她耳邊的紫韻都快聽不到的聲音,自說自話着,似乎在為這自己都覺得有些十分不理智的行為辯解着。

紫韻朝那心不在焉,把玩着鬢角青絲的柳思意大大的翻了個白眼,

這個理由已經蹩腳到甚至不能用牽強來形容,因為它完全就不能叫理由,甚至連狡辯都算不上,完全就是前言不搭後語的一派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