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皇宮都搜了一遍，如若不是發生在自己身上，秦薇薇還當真不敢相信，居然還有人能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飛走。

厲崢衍已經把握了朝政，沒有舉辦登基大典，他也不會厚着臉皮去換那個龍袍。他和秦薇薇一起在宣政殿東暖閣中處理事情，從下了朝就一直在這裡，不知不覺已經過了一個上午的時間。

“當初賀萬青跑出來的時候，都沒有密道，總不至於這個厲恣凜會有這麼聰明，用密道逃跑？”秦薇薇想不明白了，當真想不明白。

厲崢衍讓人將厲稷死後的摺子到現在為止全部讓人整理了出來，自己一一查閱，除了最開始的時候有人勸諫，到後來根本沒有聲音敢出言勸諫。

“也不一定。”厲崢衍放下手中摺子，道：“既然沈鳳君能從言鈺去長樂宮就能知道點什麼，把我那母后給請過來，他們說不定有什麼後手準備。”

“戶部那裡怎麼樣了？”秦薇薇同樣也看了那些摺子，官員們諂媚的嘴臉簡直散發到了極致，她從來沒見過有人拍馬屁能拍成這樣的。

厲崢衍微微搖頭，此刻他已經不再用面具，道：“情況很嚴重，下午戶部尚書回來稟報，情況只怕比我們預想到的要嚴重多了。”

“再嚴重，左不過是朝廷虧空的全都沒有了，民不聊生。”秦薇薇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厲恣凜如此行事，喜愛美女，還用銀子趕走這些妃子，光這裡國庫就有不少虧損了。

幸虧厲稷當政的時候，倒算是個好皇帝，給厲恣凜國庫留下不少銀錢。只怕，就是因為留下的錢越多，厲恣凜就越是放肆。

“襄王到。”外頭一聲太監高喊，原先的李德已經換了，大太監還沒有選定，不過現在所用的是厲稷原先身邊的人，原先從宣政殿打壓去做苦力的太監都被調回來了。

厲向陽風風火火從外頭進來，一見面原本想行禮，厲崢衍立刻打斷道：“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外頭事情這麼多，你應該是忙的連飯都沒時間用了。”

“原本還真沒空過來，後來輕點，京都中少了十五萬大軍，是在早朝的的時候就潛逃出去了，現在一時間就算要去找，咱們人馬也沒這麼快。”厲向陽一清點，發現少了這麼多，嚇得他立刻就來上報了。

厲崢衍一驚，道：“軍中事情先讓文德去操辦，你清點一下宮中守衛，若是不出意外，應該也有許多都潛逃出去了。”

“連守衛也？”厲向陽大驚。

“去吧。”厲崢衍道。

屋子裡又是只剩下兩人，厲遠新去找那些剩下的家眷，秦旭寧連同六部去整理六部的事情，朝中現在是一盤散沙。好好的一個朝廷弄成了這個樣子，厲崢衍正好趁着這個機會，去把這些毒瘤都給去處了。

“原先晁生呢？晁家原本不是也是貴族？為何你沒有分派給他事情？”秦薇薇又想起這麼一個人來。

厲崢衍搖頭，道：“晁家也是世襲貴族，不過在貴族中時間久了心性也不是怎麼好處理的。這次政變也可以看出許多問題，秦家就算是被控制了，也在努力作為，而厲恣凜沒有怎麼對晁家下手，你覺得……”

“我天……”秦薇薇完全沒有想到這層，不過，按照厲崢衍這個思路這麼一想，晁家確實沒有作為。

作為原先守衛大周的貴族，他們的榮耀就是為了守護大周，現在大周出現如此國難反倒不作為，就是他們的責任！

外頭宮女進來稟報，道：“太皇太后想請夫人過去。”

“我知道了。”秦薇薇不忙着起身，問道：“太后那裡呢？”

宮女道：“奴婢不知。”

“下去吧。”

宮女應聲退下，秦薇薇起身準備過去，想起之前的事情，叮囑道：“我覺得你父皇的死着實蹊蹺，我記得樓月這麼擅長治療的傷葯，想必毒藥更是有人擅長，若是她送來什麼吃食，你千萬不要吃。”

“我又不是什麼痴愚傻子，她一向溺愛厲恣凜，厲恣凜出逃想必她也有一份功勞。你安心去，朝中事情我先忙碌着，後宮這些鶯鶯燕燕，還請夫人將為夫處理乾淨。”厲崢衍原本想繼續看摺子，想着一會有一段時間見不到秦薇薇，她剛要出走直接伸手將人拉了回來，抱在懷裡一頓綿長的吻這才捨得放開。

等放開的時候兩人的氣息都有些不穩了，厲崢衍此刻聲音帶着一點沙啞，透着十足性感，他道：“去吧。”

秦薇薇被親的耳根子都紅了，道：“你個沒正經的！”

“夫人若是喜歡，為夫願意捨身為娘子多奉獻幾次。”厲崢衍笑意盈盈，眼看又要下來，秦薇薇立刻捂着他的嘴，道：“馬上要用飯了，你記得先用銀針試毒之後再吃啊，我先走了！”

秦薇薇從厲崢衍里掙紮起身，出了宣政殿的大門，宮裡的速度倒是快，尚宮局的人已經撥了宮女來跟着秦薇薇隨身伺候。

僅僅是半日的功夫，長樂宮的感覺已經和原先完全不同。往日是一派死氣沉沉，現在長樂宮好像忽然活了過來一般，比原先厲稷在世的時候還要風光。

沈宜賓臉上的笑止不住，她知道活着就是最大的勝利，當初讓身邊姑姑去找言鈺果然沒錯。她見外頭秦薇薇來了，招手道：“薇薇，快來快來，哀家聽說你和崢衍一直在宣政殿忙碌，午飯也不得空吃，先來皇祖母這裡吃一些。”

秦薇薇腳下差點一個踉蹌，這轉變未免太快了些，從前太后那張嘴臉她還有印象呢，現在這皇祖母雖然名正言順，可她覺得還是有些膈應……

“皇……祖母。”秦薇薇差點沒咬到自己的舌頭。

桌上擺了二三十道美味菜肴，還有許多是大菜色，看着十分香醇誘人，沈宜賓聞着這個香味，感嘆道：“哀家還真是許久沒有吃到這樣的菜色了，連續吃了這麼久的米粥，今日這些菜肴，哀家當真是沒有想到竟然還會在吃到。”

國庫空虛，若是按照厲稷在的時候，這些菜也不為過，不過現在吃這些東西，秦薇薇的小心臟開始撲通撲通跳起來，她淺笑道：“太皇太后，您平日里這麼多菜，能吃多少？”

“你這丫頭，方才都叫皇祖母了，怎麼現在又叫太皇太后了？”沈宜賓笑眯眯的，顯然想讓秦薇薇繼續改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