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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悅閉了閉眼睛,隨後轉身走到了青峰面前仰起頭狠狠瞪着青峰道:“小哥兒前面帶路,我等你家王爺弄死我!”

青峰倒是微微一愣,隨後面色如常,好似剛才那些鋒利的話並不是從他的嘴巴里說出來似的,帶着楚悅從秘密的通道走了進去。

楚悅跟了過去,雖然通道里點着燈,可是四周密閉的空間還是讓她覺得十分的不舒服,不一會兒便是拾級而上,隨後前面一道朦朦朧朧的亮光傳了進來,楚悅這才鬆了口氣,額頭卻已經是布滿了汗珠。

青峰轉過身掃了一眼楚悅,倒也是奇怪得很,不就是走一條密道罷了,怎麼感覺楚二小姐像是上了刑一樣的痛苦,他腳下的步子停了停等着楚悅跟了上來。

楚悅這才發現出口開在了一處院子里的槐樹下,她從槐樹下的出口走了出來後,打量了四周一眼,居然是一處不大不小的院落。

當院一株槐樹遮蔽了半個院子,一進一出的格局,正屋的台階下擺着兩隻大魚缸,只是裡面養着的居然是王八,東牆跟的花架子上擺着萬壽菊,一陣陣的花香撲鼻而來。

這間院子和四周的那些普通百姓的民居接連了起來,簡直再普通不過了,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裡住着一個深入簡出的尋常老人。

誰也想不到這裡可是京都最惡毒,最噁心,最狠辣的四皇子的老窩之一,所謂大隱隱於市便是如此吧!

楚悅抽了抽唇角,之前聽紅箋和玉翅提起過這位四爺,還覺得他的娘親死的那麼慘,他又是個不受寵的皇子,一定很可憐,現如今看來簡直是可憐個屁啊!

突然正屋傳來一陣陣痛苦的悶哼聲還有一聲聲帶着哭腔的求饒的聲音,那個聲音讓人聽了有幾分毛骨悚然的感覺,楚悅不禁眉頭狠狠蹙了起來。

青峰倒是習慣了,站定在了正屋的門口低聲道:“王爺,楚二小姐帶到了!”

楚悅現在一想到要見那個變態,不覺得心頭狠狠抽了起來,莫名的還有些忐忑。

不一會兒蕭穆慵懶冷酷的聲音傳來:“讓她進來!”

“是,王爺!”

青峰忙側過身打開了正屋的門,楚悅隨後走了進去,卻是猛地頓住了腳步,她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景象。

楚悅繞過屏風後便看到一個三十歲左右穿着官袍的男子跪在了地上,雖然這個人楚悅不認識,可是他身上的官服看起來像是六品京官的服飾,此番這個人卻是七竅流血還是沒有死透了,不停地給坐在榻上的穆王爺磕頭,只是嘴巴里的話已經說不清楚了,一張口鮮血便從那人的嘴巴里涌了出來,隨即湧出來的還有一些黑色的密密麻麻的蟲子。

楚悅頓時轉過身乾嘔了出來,穿着一件尋常靛青色錦袍的穆王爺此時正盤腿坐在了榻上的小几邊寫字兒,筆鋒犀利卻又帶着幾分冷冽無情。

楚悅強忍住心頭的噁心,大口的喘着氣這才將視線轉移到了蕭穆的身上,這個變態!這個大變態!!

蕭穆微微垂首,連眼皮都沒有抬起過,等到一篇字兒寫好了以後才淡淡道:“你入生死門後便曉得背叛我是個什麼下場。”

蕭穆惜字如金,只是說了幾個字兒便再也不往下說了,那個跪在地上的人兩隻手拚命的摳着自己的喉嚨,突然硬生生將喉嚨扯爛,那些黑色的蠱蟲順着血口子暈染而出,隨後他微微垂首終於斷了氣。

兩個穿着灰色袍子的少年走了進來,很從容的將地上血肉模糊的官員拖了出去,不一會兒屋子裡被打掃的乾乾淨淨,青峰走到了門外候着,剛剛死過人的屋子裡只剩下了楚悅和坐在床榻上的蕭穆。

蕭穆終於肯抬眸看向楚悅,他的眸色很深有着中原人不曾有的琉璃之色,墨色長發也沒有束起來,只是隨意的披散在肩頭,那雙鷹隼一樣的眼眸似乎看進了楚悅的心裡,楚悅不禁狠狠打了個寒戰。

“王……王爺福安!”楚悅徹底認慫了,不知道是不是蕭穆故意的,剛才那唱戲實打實的唱給了她這隻母猴看了,她是真的慫了!

“王爺,我知道您老人家喊我過來就是問問我有沒有偷到我父親書房裡的那個東西,王爺你也是知道的,”楚悅小心翼翼看着坐在那裡的蕭穆訕訕笑道,“我父親的書房我現在不太好進,而且最近和我父親之前的關係也不是很好,所以這個機會……”

“三個月的時間!最多!”蕭穆惜字如金。

楚悅頓時被堵住了話頭,卻是看到蕭澈拿出了一個盒子,盒子里放着一粒藥丸,拇指大小,散發著一陣陣的腥味。

“這……”楚悅現在不知道蕭變態到底想要怎麼玩兒死了她?

蕭穆眸色微微一閃,眼前的這個女人倒是讓他越來越感興趣了幾分,一般的女子見到剛才的那個場景定然會暈厥多去,她倒是沉穩得很,還能保持清醒在他的面前練嘴皮子,有趣,着實的有趣!

“這個月你的解藥,以後每到每個月的這一天你自己過來取解藥,若是忘了,或者……”蕭穆修長的指尖緩緩拂過了他堅毅的下巴道,“或是你告訴了別人此間的秘密,我想你不會再有下個月的機會了。至於怎麼死,我想楚二小姐應該是看清楚了吧?”

楚悅猛地身體微微一顫,卻是氣悶得很:“王爺,若是某一個月真的有事兒不能來取……”

“生與死都是你的事,與本王無關!”蕭穆淡淡道。

他隨即淡淡瞟了一眼楚悅道:“這解藥今晚不服便錯過了時辰,到時候你是生是死也與本王無關!”

楚悅藏在袖子里的手狠狠握成了拳頭,卻是微微閉了閉眼眸,她沒想到自己因為一句話得罪了大周朝最不能得罪的奪命王爺,簡直是要瘋了。

她捏起了那一粒藥丸,味道帶着幾分腥味,光聞着味道便是難以下咽,可是如今自己已經被蕭穆捏住了七寸,自然是逃不過這一劫。

她仰起頭將解藥服了下去,丹田處傳來一陣陣的灼燒的感覺,隨後卻是打了個突,突然手臂一陣陣的發癢,她忙擼起了袖子垂首看了過去,只見雪白的手臂上頓時蔓延開來黑色的花紋,那個顏色也不全是黑色的,卻是和剛才那個死了的官員身上竄出來的黑色蠱蟲是一個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