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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門師弟,世賢樓怎可讓妖尊進去?若是打亂了秩序,干擾了天師策的進行,後果將不堪設想啊!”

無垠道長瞅着銅鈴道長一言不發,“哎呀”一聲小跑到世賢樓前,急得團團轉。

銅鈴道長大袖一甩,亦是頭痛的很,“方才你們也都看見了,咱們能攔得住嗎?能攔得住嗎?!”

回頭往祭祀台上望去,那根香只剩香尾的一小節,若是連最後的那一點都燃盡了,而緋霓還是沒能出來的話,恐怕……

沒有過多思考的機會,他兩拳一握,直朝世賢樓內快步走去。

“掌門師弟,去不得去不得!”待無垠道長伸手去攔時,已經晚了。

世賢樓的大門被合上,天,竟也在這一刻暗了下來。

無垠道長又長長地“唉”了一息,回到祭祀台上,一把扯起淡定不驚的廣袤道長,怒罵到:“如今事情都演變成這樣了,你高興了?要是掌門師弟與那小丫頭有個三長兩短,我看你有何臉面去見祖師爺!”

面對無垠的質問,廣袤道長的神情自若的很,彷彿根本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事情發生一般,冷着臉答道:“哼,我說師兄,你這話是何意?怎會說的我聽不懂呢?這世賢樓,可是妖尊與掌門師兄自個兒要闖入的,跟我有何干係?”

“你!還說與你……”無垠道長往祭祀台下看了看,又湊近廣袤的耳邊,壓低了嗓音,“還說與你無干係,要不是你動了手腳,那緋霓怎能有機會闖到六命樓?你明知六命樓里的黑蜘蛛不是好惹的主!”

廣袤道長彈開無垠道長的手,輕蔑地瞥了他一眼,低聲解釋:“掌門師兄不是口口聲聲稱自己的這位徒弟才智過人,與天宗門緣分甚深,天生就是做天師的料?我看他那模樣,像是巴不得立即將掌門之位傳與她。師兄,若他當真這麼做了,到那時,你我二人又該如何自處?”

隨隨便便的幾句言論便動搖了無垠道長的心。

他走開幾步,皺眉盯着世賢樓看了許久,最後搖頭嘆道:“唉!罷了,只要不鬧出人命來,隨你去吧!”

廣袤道長聽後微微一笑,重新坐回椅子上,端起茶杯品起了茶來。

這茶,今日似乎格外香甜。

天色愈來愈暗,那香也早已燃盡,而世賢樓內遲遲不見他們三人出來。無垠道長二人略微商議了一番,遣散了各門弟子,僅剩他們二人在此守着。

笑湖戈不放心師傅與小師妹的安危,便請求留了下來。

大師兄從其身側路過,鄙夷一瞪,“有妖尊與師傅在那兒,何時輪得到你擔心了?依我看吶,與其有功夫在這兒瞎摻和,不如回去躺床上睡大覺!就你這樣……”

他將笑湖戈從上至下打量了一遍,嗤笑道:“嘁……竟也想學着人家妖尊英雄救美?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

“大師兄!趁我還敬你一聲師兄之前趕緊離開,我不想惹事給師傅添麻煩!”

看着笑湖戈的臉變了色,緊握的拳頭上青筋暴起,大師兄不禁憶起當初自個兒叫了幾名弟子故意去嘲諷挑釁他,卻反而被他吊打一事。

儘管那件事情他未曾出面,被打的也不是自己,可想想那時笑湖戈的狀態,還是會心有餘悸。

人在逼急了的情況下,真的會做出連自己都無法預料掌控之事。

大師兄忍不住縮了縮脖子,在接連翻了好幾個白眼後,無趣地走了開去。

……

紅繩與紅繩之間的感應引領着北凌天找到了黑蜘蛛的老穴。

待他趕到,緋霓正如在幻鏡中看到的那般,被念婆踩在腳下,奄奄一息。

而她的周圍,全是斑斑血跡。

“霓丫頭!”

一聲大吼響徹洞穴,念婆順着吼聲傳來的方向怔怔看去,霎時白了臉。

她恐懼地盯着來人,不自覺地將那隻高抬的腿移到了地面。

身上的重力不再,緋霓終於得以喘息之機。

只是……霓丫頭?

這不是登徒子對自己的稱呼嗎?難道他也到這兒來了?

身體的重創使得她無法動彈轉身,她好想好想反臉過去看看,究竟是不是他,卻無能為力。

北凌天隱步疾閃,僅是眨眼便單膝跪在了緋霓的身側。

他只手摟住緋霓的脖子,點住了幾處穴道,替她止了血。又趴伏在她的臉側,緊貼着她的臉頰,十分溫柔地安撫,“霓丫頭,別怕,有我在無人敢傷害你,別怕別怕……你再堅持一下好不好?只要一下,我便帶你回去。”

說來也是奇怪,他的聲音似乎有着一種說不清的魔力,竟能讓人莫名的安心。

一顆心放下後,緋霓輕輕閉上了眼睛,小幅度的點了點頭。

北凌天暈了一灘紫圈度了些靈力入她體內,好使她好受些。見她臉色有了緩和之氣,他這才翼翼小心地將她放下,起身面向了瑟瑟發抖的念婆。

“你在看到那根紅繩之時,就該想到這丫頭是我的人!說,為何要這麼做?”

強而猛的威懾力震得念婆頭皮發麻渾身癱軟。

“尊,尊上……念婆並不知這姑娘是您的人吶!若是知曉,定會放她走。這一切都是誤會,誤會……”

“誤會?”北凌天冷着臉睨去,“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適才你是如何對這丫頭的,本尊會十倍討回!”

話音未落,念婆便撲通跪在地上,痛哭求饒:“不,不要!求尊上饒命啊!我說,我說,我全說!”

“今日收到傳音,說是只要我能想辦法弄死來闖關的那位姑娘,天宗門定會重禮酬謝,並承諾永世不會將我鎮壓。一開始被紅繩灼傷,我便懷疑過這位姑娘與尊上關係匪淺。可我問過她,她說紅繩是她撿來的!為了傳音者的承諾,我這才對她下了狠手,還望尊上饒命啊!”

“呵,原來如此!天宗門……”

北凌天冷眸微闔,面無表情地看着跪地的念婆,伸出手去張開了他的五指。

“你能老實交代,本尊甚感欣慰。可你傷了我的女人,便是不可饒恕的死罪!”

說罷,修長的手指彷彿一把無形的利器,指尖散發出來的銳氣和着強大的靈力刺穿了念婆的胸膛。

無限放大渙散的瞳孔難以置信地瞪着自個兒胸口五個深不見底的大窟窿,念婆幾聲慘嚎,頓時化作一縷黑煙灰飛煙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