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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

山崩地裂亦不如,天翻地覆只等閑,萬裏海疆傾覆亦沒有如此浩蕩,萬丈山刃轟然倒伏亦無如此恐怖,邪君的氣息宛如滅世之災,頃刻間鎮壓方圓萬里,

承天宗主峰山巔之上,久久沉寂的長河道長終於漏出一絲異色,閉合的雙目在輕顫中睜開,彷彿可以透過無盡虛空,看到那方沸騰中的天地,似在自言自語般搖頭着:“唉!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天地大道法則共鳴,在遙遠的地方,巨大浩瀚的雙星世界上,兩顆圍繞着靈域釋放無盡光芒的太陽,彷彿感受到了什麼,原本運轉了千萬年的軌跡,似乎有了一絲不同。

一片大洋之中,星羅棋布的海島宛如繁星,圍繞着三座縱橫數十上百萬里的巨型陸地,相互勾連互為表裡,共同組成一座巨大的天然陣勢,庇護着其中數以千萬計的人族修士,某一刻,三座巨型島嶼彷彿在兩顆烈陽中相互重疊,一道神秘波動陡然直衝雲霄,消失無蹤。

一片數百萬里的浩渺煙波中,無數如水中精靈般的人兒,追逐嬉戲,古老而陳舊的大殿隱沒於湖光水色一天之中,在這浩渺煙波中,一座縱橫萬里的水域,看似聖潔純凈,充滿了生機,然而除卻少數耳如魚腮,俊美如玉的人出沒其中,且個個一身氣息森寒冷冽,透着無盡冰封,某一刻,平靜萬千歲月的巨湖流散出道道寒潮,一道無聲的嘶鳴,一隻如龍似蛟般的雲氣,衝天而去,驚動了塵封萬載的古老大殿。

萬千崇山峻岭之中,黑暗中無盡魔氣從來不曾平息,即便是蔚藍星球上最大的群山,和此處相比,也只能算是山脈的旁支末節,在這片浩瀚山脈邊沿,六處最為險惡凶戾之處,各有一處魔窟,彷彿蘊藏了億萬魔神,這六座魔窟,組成了一處巨大橫跨近千萬里的**大陣,阻擋了山脈更深處那些恆古以來天生地養的魔物,出現在人族腹地。

而這一日,炙熱的雙星在某一刻陡然消失無蹤,萬魔巢頃刻之間黑暗降臨,無邊無際的魔氣如天傾地滅一樣,轟然爆發,**大陣同時爆發,無數沉睡萬載的老魔都被驚動,滔天的魔像轟然爆發,即便萬丈山嶺,也匍匐臣服於濤濤魔威之下,**大陣在空中匯聚成一尊九頭十八臂神魔,仰天長嚎,十八條魔神之臂猛然揮動,鎮壓了西方無盡魔潮,隨即划過天機,消失於東方。

廣袤無垠的平原地區,無數城郭屹立,這片人族繁衍生息的沃土之上,東南西北各有一座巨城,東方毗鄰海疆,鎮壓萬載海潮,西方壁立千仞,雄踞一方,硝煙瀰漫對抗着無數蠻荒獸族,南方熾烈如火,一群狂野粗獷的野蠻漢子,秀美的女子,在山野間追逐着獵物,這些獵物無一不是靈動狡詐之輩,在北方,天寒地凍中,無論男女,皆如玉人般,在潔白的雪原間穿梭。

某一刻,四處雄城各自發出一陣嘶鳴,怒吼,一尊千丈青色巨龍騰空嗷嘯,一聲

怒吼白色猛虎躍然騰空,一聲長鳴,一隻烈焰神鳳直擊長空,接着一道萬古長嘯蓋壓冰原,一隻玄武遮天蔽日,最終四道靈光一閃而逝,直奔東北。

在浩渺廣袤的靈域之上,並不存在具體的方位所屬,蓋因兩個巨大炙熱的太陽,可以全面覆蓋整個天地,而在人族繁衍生息的七處地域之外,更有百倍之上的蠻荒地域,生存着無數種族,而人族在這浩渺大地之上所佔據的疆域,連百分之一都不到,而在天際雙日齊隱的一刻,不單是人族疆域七處族群發生了震驚,更連與人族地域接壤的數十種族紛紛起變。

而在人族腹地,七處神秘所在,萬古沉睡的存在紛紛蘇醒,人族在靈域立族繁衍,經歷千萬載歲月,共形成了八部神曲,也就是八大族群,掌御千萬里疆域,庇護一方,

人族繁衍之地,原本連為一體,奈何千萬年前一場驚世血戰,人族八部因為某些原因,被分裂,其中主戰最為慘烈的元昊神部自逐虛空,帶着最後的火種,消失無蹤。

那一戰,神王涕血,萬物凋零。那一戰,千萬神兵玉石俱焚,與異族同歸於盡。那一戰,星陸毀滅,時空顛倒。也是那一戰,元昊神部破碎虛空攪亂時空,放逐了浩土神州,也放逐了邪域魔神。使得其餘七部有了修養生息的時間,那一日,七星耀世,陰陽顛倒,人族四相部,五行部,**部,以及真魔部,幽月部,天地人三聖部,以及最為神秘莫測的陰陽部,七大祖祠同時哀鳴盈野,似乎失去了至親至愛之人,整個天地大道晦澀無比,靈潮爆發,如此足足持續七七四十九日方歇。

也是那一日,雙日停滯,軌跡突變,不過好在只是片刻,天地如此刻般重新恢復運行,而在靈域深處,除了人族七部的古老祖祠之中,更有數十潛隱恢復的異族,在經歷了千萬載歲月的休養生息,重新變得強大躁動起來。

靈域一處荒蕪之地,浩瀚而廣袤,哪怕經歷了千萬載歲月的洗禮,此地依然布滿了凶煞之氣,各色凶獸橫行無忌,密密麻麻遍布的各色妖蟲異種,但奇怪的是此地孕育的並非靈氣,別說人族,哪怕靈域原生的異族在此地也很難生存,只有那些實力強大的修者,可以在其中探秘獵奇。

而在今日,這片萬古沉寂之地,陡然散發出無盡神光,天地有靈,大道有法,似乎隔着千載歲月,天道之下大地迴響,彷彿母親期盼已久的孩子即將歸來,原本寂寥奇異的氣息開始變化,一層蘊溫開始孕育,原本兇惡猙獰的各色樹木開始變得柔和溫順。

一處斑駁孤獨的陳舊小鎮中,三位蒼老蕭瑟的身影在雙日輝映中透着絲絲死寂,無神的目中遙遙凝視着靈光所逝的方向,似有追憶,又似悲切,還有着一絲疑慮。

為首華髮銀髯的老者張口說道:“雙陽橫移,陣靈嘯天,看方位似乎是昊天舊地,兩位尊者有何看法”

其餘兩者一人皓首紫睛,雙耳耳墜重疊

似有褶皺,另一位玉顏白髮,腰背弓伏似垂垂老者,站定之處宛如凡俗老人,卻不帶半點煙火。聽聞老者詢問,片刻後紫睛老者緩緩開口道:“千萬載之前,昊天神部破碎虛空,截斷時空,也曾經雙日橫移,陣靈悲鳴,難道說……

沉寂,似乎連天地大道都北凍結,想到一種可能,三人目中均漏出几絲期望,但也只是一閃即逝。

……

承天宗之前,熙和上師轟然爆退,原本的飄逸洒脫眨眼消失無蹤,繼而只是口噴鮮血胸口塌陷,就連氣息也為之有幾分起伏雜亂。此刻,別說熙和上師,包括所有剩餘廝殺征戰的元嬰老祖在內,所有人都齊齊奔逃。

倒不是元嬰老祖貪生怕死,而是邪君突破所帶來的巨變委實太過恐怖。天地轟鳴,大道顯化,哪怕在傳說之中元嬰進階化神,也沒有如此誇張恐怖。

邪君狂嘯不止,但隨即天地的變化卻另他恐懼莫名,原本瘋狂聚合的靈雲,裹挾着天地意志,如同對他這個敢於挑釁的螻蟻震怒萬分,勢要將其抹除。但不止何時,烏雲中陡然凝現一處浩瀚大地,代替了劫雲的位置,正好壓迫在邪君頭頂。

然而此刻邪君卻是顧不上這些,體內爆發的吞噬之力席捲千里,哪怕那些受到天陸出現壓迫而變得無比沉凝,暴躁,他也顧不了許多,先完成突破再說。

“諸位道友,立刻撤回護宗陣法之內。”熙和上師穩定心神,平緩氣息後立刻高聲吩咐。眼前的景象,哪怕邪君此刻正是進階的緊要關頭,容不得打攪,但他也不打算去對付邪君,其一沒有把握,其二天陸現世,在不明白這異變緣何而起之前,他根本沒心情去對付邪君。

承天宗主峰,天際只上的天陸,讓原本安穩如山的長河道長震驚萬分,大張的嘴巴好懸能吞下一顆鵝蛋去,邪君的進階此刻反倒顯得無足輕重。

遙遠的九峪之外,一處陰鬱如幽冥之地,如今早已變得巍峨壯觀,高高聳立的祭壇如同神塔一般,在幽暗中透着森森藍色光暈,而在祭壇四野,平整光潔的光闊場地上,無數甲胄鮮明,氣勢非凡的軍士整齊劃一,氣息更是恐怖異常,最低的千人方隊也是築基氣息,而在這龐大浩瀚的軍伍中,每個軍士額頭中,都隱約浮現出一枚月牙。

當天陸現世的瞬間,如同神壇般的祭壇頂端,一道身影悄然出現。遙遙望向天陸虛影。

“吼!”邪君鯨吞方圓千里靈力,盡數納為己用,只是稍微穩固修為,便同樣急不可耐的抬頭望向天際,那朦朧之中卻凝實無比的龐大陸地。

“嘶!”邪君如今進階化神之境,在這方天地已經算是無敵的存在,然而此刻卻從那森寒冰冷,帶着威懾的浩蕩大陸上,感受到了致命的危機,那是他修道近千載,即便曾經深陷絕境也不曾感受過的壓迫,哪怕此刻已經化神,也提不起一絲一毫反抗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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